第一千一百四十一章 幻中幻，夢中夢
「終於有人來了……」
通天塔塔頂並不是夜羽想像中的樣子。這裡不再是伸手漆黑不見五指。與其說是塔頂，不如說是金碧輝煌的皇宮。
金光閃閃是這裡唯一的色彩，在那個皇帝專屬的皇位上坐著一個身穿紫色龍袍，擁有一頭紫色碎發的男子。
他兩眼無神，整個人看上去非常的頹廢，一副病怏怏的模樣，他看著出現在入口處的那個紅髮男子，嘴角呢喃著。但是他卻懶得動一根手指頭，亦或者是他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想法。
「你是紫帝？」
在那個頹廢男子懶散的打量著夜羽的同時，夜羽也在暗中觀察對方的一舉一動。最終他看著那個疑似紫帝的神秘男子問道。
「紫帝？是什麼東西？你又是誰？還有我是誰？」
頹廢男子似乎有些失了魂，他的話語很是生硬，他眼皮微信抖動了下，但很快又再度閉上了眸子。
夜羽眉頭一皺，他沒有想到在這最塔頂遇到的是這樣一個特立獨行的存在。
「怎麼感覺就像吸鴉片過度一樣？這個傢伙真的會是紫家的始祖紫帝嗎？」
夜羽橫看豎看，怎麼看都覺得坐在那個皇位上的男子就跟他化凡時所看到的那些因為吸食鴉片而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簡直是如出一轍。
「呼……」
夜羽深吸了口氣，但他沒有輕舉妄動，天曉得對方是什麼存在。但是通天塔能夠歷經好幾個紀元而存在，就足以說明問題。
經歷多了，閱歷跟謹慎是夜羽的座右銘，他寧可相信對方是一個禁忌人物，也不要因為無知而命送於此。
「晚輩姓夜，不小心誤入此地。不知前輩道號是？」
夜羽不知道對方是不是真的瘋了還是裝瘋賣傻。故此他打算投石問路，套出對方的真實來歷。
然而夜羽足足等了半晌還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仿若剛開始的那一句〔終於有人來了〕只是他自己的幻聽。
「仙隕了，帝死了。六道無常。」
夜羽眉頭深鎖，他又再次聽到了那個神神叨叨的聲音從那個失魂男子的口中蹦出，就跟他前面在塔下聽到的聲音一模一樣。
「生死眼！」
夜羽打算用生死眼一觀究竟，然而他看到的卻是重重迷霧，甚至連對方的眼睛都看不清，更遑論看清對方身體裡面是什麼情況。
如此一來，夜羽就有些進退兩難了。他原本以為現在已經登臨仙皇境十九重天就無懼一切。然而看到的卻是這樣一座無法逾越的豐碑阻擋在他的前方。
若真的是一位大帝倒還好，可是夜羽現在所面臨的卻只是一個如同行屍走肉般的禁忌人物，這才是讓他感到棘手的地方。
「幻中幻，夢中夢。何處來何處去，一切都只是鏡花水月過眼雲煙。」
夜羽很想大步走向前，可是他卻無法挪動步伐，他就像是一個乖乖聽話的學生似的，筆直的站在入口處聆聽著皇位上男子的自言自語。
「這是什麼意思？您是否想告訴晚輩些什麼？」
夜羽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他自己心中有所眉目，但是他更想知道的是對方的真實身份是誰，還有通天塔的建造者又是誰。他可不想入的通天塔，最後卻帶著一肚子的疑問離開，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哈哈哈哈！！！！孤是誰？孤是誰？孤只是一個孤魂野鬼，只是一個沒有了神魂，卻衍生出新的靈魂的屍體罷了。
你可以稱孤為屍帝，屍體中的仙帝。
縱然成帝又如何？還不是被困在塔里千千萬萬年無法脫身。」
皇位上的男子不再像之前那般木訥，雖然還是死氣沉沉的樣子。可是話語顯然變多了。
「屍帝？那麼您的前身難道是紫帝？」
屍帝，顧名思義，由屍體產生了靈智繼而進入到帝境的生靈，所以稱為屍帝。
「好像孤的腦海里有這麼一號人物，紫帝有悔？難怪孤經常說一些雲裡霧裡的話。原來是因為那個叫紫帝的緣故啊。」
漸漸的，屍帝逐漸睜開了雙眸，他的眸子完全是由灰色所組成，完完全全就是一雙被死氣給瀰漫的眼睛，稱之為死之眼也完全不為過。
「孤在你身上感覺到了很不舒服的味道。孤將賜你一死，破滅之光！」
屍帝居高臨下，用那雙冰冷的瞳孔朝著夜羽射出一縷幽暗之光，這一縷幽暗之光的速度並不快，甚至就跟蝸牛的爬行速度沒有兩樣。
然而讓夜羽驚恐的卻是他明明看到了，卻沒辦法做些什麼，就像被人施展了定身術一樣，只能頭皮發麻的看著那縷幽暗之光一步一步朝著他洶湧而來而無能為力。
「塵歸塵，土歸土。一切都將塵埃落定。」
屍帝說完之後就再度閉上了眸子，他可不認為區區一個皇道領域的生靈可以抵擋住他最強一擊，破滅之眼所釋放出的破滅之光。
「塔頂的廬山真面目就是一具通靈的帝屍嗎？或許在這帝屍的背後還另有其人。可是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這皇道領域跟仙帝領域果然是有無法逾越的鴻溝啊。」
夜羽手中的天戈極烈抖動，魔靈陳世美更是時不時鬼哭狼嚎。然而夜羽的雙目確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原本夜羽是打算藉此一窺皇道之後的境界，如今也只有到此為止了。
夜羽暗嘆一聲，他在那道破滅之光即將臨身之際，左手微微抬起，而後他額頭上出現了一隻豎眼。
那隻豎眼就像是由晨霧所形成，而非夜羽的天狼魂印記。
「夢醒！」
隨著夜羽口吐夢醒二字，他的四周的空間開始扭曲，原本即將臨身的破滅之光被扭曲的空間給轉移到了一個未知的世界。
「還真有意思。幻中幻，夢中夢。你想以此來窺探通天塔的隱秘註定是鏡花水月一場空。」
屍帝看著那個即將離開的身影，第一次出現了情緒波動。
「孤想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待到未來，我們再重新一戰，孤可是很期待你的成長的哦。」
屍帝傳達了他的戰意，他真的渴望一戰，他太孤獨太寂寞了，他渴望熱血澎湃的生死戰。如今他看到了這一契機，又怎能放置不管。
「我乃夜帝之後，夜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