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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行止、徐慈心與劉子寧正坐在他對面,三人說著話,不時的看他一眼,好像全然忘記了蕭敘白與劉念的前塵往事。

  劉念自從上次被容洵當眾訓斥之後,便不再露面了,一來是她自己覺得沒臉,二來是劉行止擔心她影響到劉家的臉面,倒不如裝作沒這個女兒。

  「皇后娘娘駕到!」

  門外傳來太監尖銳的喊聲。

  眾人一愣,忙斂了衣裝,齊齊跪了下去,道:「皇后娘娘萬安!」

  雲羨與劉君澤一道走了進來,她臉上都帶著盈盈的笑意,上前扶了蕭敘白的祖父起身,道:「恭喜蕭老,喜得佳媳。」

  蕭敘白的祖父忙拱了拱手,笑著道:「多謝娘娘。」

  雲羨又命眾人起身,方走到蕭敘白和徐寄柔身前,望向徐寄柔,道:「表姐成親,我於情於理都是要來賀上一賀的。」

  她說著,將一對八寶攢珠的赤金鐲子戴在徐寄柔手上,道:「這不算什麼貴重東西,只是上面的花紋還算別致,希望表姐喜歡。」

  徐寄柔原本便對雲羨有些歉意,如今便更添了幾分愧疚之感,她啞著嗓子,道:「多謝娘娘。」

  雲羨拍了拍她的手,笑著道:「那便祝二位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蕭敘白面上一片淡漠,看不出喜也看不出怒來,只是眼角微微有些猩紅,在雲羨向他道賀的瞬間,他像是被什麼東西扎了一下似的,瞳孔一縮,話語卻還算平靜,道:「借娘娘吉言。」

  雲羨點點頭,便依著蕭敘白祖父的引導,逕自尋了上首坐著,劉君澤也在她身邊坐了下來,他的眼眸掃過蕭敘白,又不動聲色的在劉行止等人身上轉了一圈,才收回了目光。

  「可是有什麼不妥的?」雲羨遞了茶給他,壓低了聲音問道。

  「沒什麼。」劉君澤笑笑,道:「姐姐放心。」

  *

  席間熱鬧非凡,不時有人來向雲羨敬酒,雲羨剛開始都乾脆的喝了,後面便漸漸有些不勝酒意。

  雲羨支著腦袋,道:「我假裝睡一會,養養精神。」

  劉君澤點點頭,道:「姐姐安心睡便是,我替姐姐把這婚禮細節都記下來,等回去了寫出來,下次進宮時帶給姐姐。」

  雲羨臉上帶了些許酡紅,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道:「乖。」

  她閉上眼睛,腦袋裡一陣陣的發沉,不知過了多久,突然眼前一黑。

  她掙扎著睜開眼,只見蕭敘白正站在她面前,雖著了一襲紅衣,臉色卻沉得嚇人,他的唇緊抿著,沒有半分笑意,只蹙眉望著她。

  「何事?」雲羨咬著牙,儘量使自己看上去清醒些。

  蕭敘白沒說話,只將手中的披風遞給劉君澤,淡淡道:「酒醉易傷風。」

  劉君澤略一遲疑,他便已將那披風放了下去,乾乾脆脆的轉身離開了。

  劉君澤眯了眯眼,伸手將那披風從案几上撿起來,披在雲羨肩上,道:「他這人著實彆扭得緊,心思倒是細的。」

  雲羨見那披風是女式的,雖是舊的,卻漿洗得很乾淨,想來是蕭府女眷的東西,便沒拒絕,只由著它披在身上,擋住些寒氣。

  她身上本熱得發燙,如今披了這披風,倒略略清醒了幾分,道:「這酒喝上去甜甜的,沒想到勁頭這麼大。」

  劉君澤笑笑,道:「這種果子酒是這樣的,我瞧著思溫哥哥獨自在那裡喝了很不少,方才離了席,想來也是喝多了,找地方去歇著呢。」

  「今日是他妹妹的好日子,他心裡高興,多喝幾杯也是有的。」雲羨說著,朝著徐思溫的座位上看了一眼,那裡橫七豎八的擺了幾個酒壺,桌上的菜卻沒吃幾口,空腹喝酒是大忌,饒是他再大的酒量,想來也是要醉的。

  她搖了搖頭,喚了紫蘇來,道:「你囑咐徐家的小廝去瞧瞧,思溫喝多了酒,總要有個人跟著才行。」

  紫蘇點頭應了,正要出去,便見不遠處有人喊了起來,雖聽不真切,可依稀有「徐思溫」的名字。

  雲羨心頭一跳,忙站起身來,道:「出了何事?」

  登時便有人撲在她面前,稟告道:「回娘娘,是徐家少爺……」

  「他怎麼了?」

  「他……他酒後失德……睡了……」

  雲羨見那人吞吞吐吐的說不清楚,心裡一急,便匆匆朝著人群聚集的方向走了過去。

  劉君澤擔心她出事,忙陪在她身邊,一道走了過去。

  離那裡還有不少距離,便可隱隱聽到人們議論的聲音。

  「果然是紈絝子弟,我以前只當他是性子頑劣了些,卻沒想到他竟在自己妹子成親的日子做下這種事,真是作孽喲!」

  「我瞧著徐將軍臉都青了……他將來可是要襲爵的。」

  「能不青嗎?我要是生出這種兒子,都恨不得打死他,偏偏徐家就他一個獨苗,打又打不得……」

  「若是睡了個丫鬟也就罷了,可偏偏是……」

  雲羨聽著,臉色一點點蒼白起來,手指都忍不住的顫抖起來。

  劉君澤低聲安慰道:「姐姐別慌,思溫哥哥一定不會有事的,他並無功名在身上,不過是酒後失德,算不得什麼大錯處。」

  雲羨耳邊「嗡嗡」的響著,酒醉夾雜著不安,使她什麼都聽不清,什麼都看不真切。

  她只是機械的點了點頭,道:「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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