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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白了劉念一眼,終是沒再說什麼,只暗暗的嘆了口氣。

  徐慈心看著劉念的臉,愈發心疼起來,皺眉道:「既如此,雲羨便也沒什麼損失,這樣平白無故的就打了阿念,算什麼樣子?」

  劉行止只顧想著如何在容洵面前示好,也就懶怠理這些內宅之事,只道:「如何管教女兒是你的事,你若氣不過,喚雲羨來責罵幾句也就罷了。」

  徐慈心得了令,便命張媽去喚雲羨來,自己則拉著劉念坐下來,捧著她的臉看了又看,道:「若是破了相,將來議親是要吃大虧的。你自己千萬當心些,傷口上不能沾水,這些日子飲食也要注意,萬不可吃了發物。」

  劉念點點頭,靠在徐慈心肩頭,道:「阿娘最疼我了。」

  徐慈心拍拍她的肩,寵溺道:「你放心,阿娘一定為你做主的。」

  *

  約么半柱香的時辰,雲羨便站在了他們面前。

  她著了一身茶白色的衣衫,只在胸前點綴了一朵緋紅色的絹花,本是尋常衣飾,可偏她膚白勝雪,臉比那衣衫還要白上三分,唇比那絹花還要紅些,越發襯得眉目清秀如畫,只微微抬眸,便是顧盼生姿。

  劉念見她美的心驚,便越發的恨起來,她挽緊了徐慈心的手,瑟縮著道:「阿娘,我怕。」

  徐慈心安慰道:「有阿娘在,我看誰敢傷你。」

  她說著,抬頭看向雲羨,眉間滿是厭惡,道:「雲羨,你跪下!」

  雲羨沒理她,只冷冷一笑,掃過劉念的臉頰,道:「阿念膽子那樣大,居然會怕?」

  劉念縮了縮脖子,似是受了什麼驚嚇似的,往徐慈心背後躲了躲,低聲道:「姐姐,都是我的錯,你別打我。」

  她說著,探出一雙眼睛來,道:「疼。」

  徐慈心聽她說著,只覺得心肝都疼得顫抖起來,她一邊將劉念護在身後,一邊咬牙切齒道:「雲羨,我念著你自小不在我身邊長大,總覺得虧欠於你,便對你疏於管教,如今看來,倒是縱得你越發無法無天了,動輒便對自己妹妹動手,不念一點姊妹之情,與那街市上的潑婦有何區別?」

  她越說越激動,哆嗦著站起身來,捂著胸口,道:「這些原是我的過錯,今日我便好好管教管教你,也好讓你知道什麼是規矩!」

  雲羨嗤笑一聲,不屑道:「母親說的,是京城的規矩罷?若是在涼州,這般陷害自己姐姐的人,只怕該當去浸豬籠的。」

  「你給我閉嘴!」徐慈心恨道:「阿念不過是孩子家貪玩,她懂得什麼?你既識破了她,不和她一般見識也就罷了,又何必當著眾人面打她?她一個姑娘家,被你當眾折辱,你讓她今後如何自處?又讓旁人如何看她?」

  「既然沒法自處,便不必處了。」

  門外悍然響起一聲冷笑,可那語氣聽著,倒比不笑還可怖些,令人毛骨悚然。

  劉行止和徐慈心齊齊看向門外,道:「什麼人?」

  「咱家。」

  福瑞說著,微一抬腳,大步踏了進來。他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這是他一貫的表情,可神情卻是淡淡的,道:「丞相大人,您可還認得咱家?」

  劉行止趕忙起身,拱手笑道:「福公公說的哪裡話?您能來……」

  福瑞抬起一隻手來,打斷了他,道:「方才只聽得夫人的聲音,咱家還以為丞相大人不在呢。」

  劉行止不明就裡,卻知他來者不善,忙回道:「是內宅之事,便由得內人了。」

  「大人治家,還真是草率的很呢。」

  福瑞沉吟一聲,直聽得劉行止和徐慈心頭皮發麻,冷汗都「滋滋」的冒了出來。

  「公公……」劉行止顧不上擦汗,只躬身賠著小心,也不知徐慈心說了什麼混帳話,怎麼就觸了這位的霉頭了。

  他狠狠的瞪了徐慈心一眼,道:「內人心思單純,若是……」

  福瑞擺了擺手,道:「大人的家事,咱家不便過問。咱家來大人府上,是來傳陛下的旨意的。」

  劉行止微怔,忙拉著徐慈心、雲羨和劉念跪下來,恭敬道:「臣領旨。」

  福瑞站得筆直,兩腳微微分開,雙手抱著拂塵,頭高昂著,只用眼角的餘光瞥著劉行止,道:「陛下的原話,朕本想借著烏木寒香提點丞相,既然丞相愛女心切,不忍責罰,便由朕代勞罷。」

  「丞相之女劉念膽大妄為、手段毒辣,即日起,每日辰時至宮門前罰跪一個時辰,方可離開,須得跪足三月,風雨無阻。丞相劉行止教女不嚴,罰俸半年。」

  福瑞說完,咂了咂嘴,道:「丞相大人,可聽清楚了?」

  劉行止白著一張臉,恭敬道:「謹遵陛下聖諭。」

  福瑞滿意的點點頭,道:「既如此,咱家這便回去了。」

  「福公公請。」

  劉行止擦了擦鬢邊的汗,剛要側身,便聽得徐慈心在身後迭聲喚著劉念的名字。

  他咬了咬牙,回身道:「公公在這裡,喧譁什麼?」

  徐慈心抱著劉念,帶著哭腔道:「老爺,你救救阿念罷!她一個姑娘家,在宮門前跪著算什麼呢?辰時正是人來人往的時候,她……」

  「閉嘴!」劉行止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她一眼,一甩衣袖,轉過頭來,登時便堆了一臉的笑,道:「福公公,內人不懂事,您別往心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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