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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渺渺局促不安地等待著叢露的反應,何曾想,叢露居然還願意親近於她。

  叢露見狀,目中閃著狡黠的光芒,故作大度地道:「本宮原諒你了,但作為補償,你必須與本宮行『梳起』之禮。」

  渺渺無力細思叢露的動機,僅是問道:「我倘使答應了,公主可否陪我渡過繁衍期?」

  叢露大方地道:「可。」

  「我願意與公主行『梳起』之禮。」渺渺被欲/念催促著,小心翼翼地吻上了叢露柔軟的朱唇。

  叢露並未拒絕,生澀地與同樣生澀的渺渺接吻,細細體味著與心悅之人接吻的滋味。

  適才的吻乃是她的初吻,但這個吻才是她真正意義上的初吻。

  一吻罷,渺渺怯生生地道:「公主將手指給我可好?」

  叢露不明其意,不過仍是應允了:「可。」

  渺渺扣住叢露的右手手腕子,然後,將食指吞了下去。

  渺渺以霧氣蒙蒙的雙目望住了叢露,身體發軟。

  她未經人事,僅是遵循著本能為之。

  這一舉動出乎叢露的意料,她沉思道:「磨鏡」之人便是這般取悅對方的?

  但她並不覺得有何不妥,甚至還試著屈了屈食指。

  「疼麼?」她吻了吻渺渺的額角,見渺渺搖首,才展顏笑道,「那便好。」

  鑑於出了章家長子一事,她甚少考慮婚嫁之事,但她未曾想過自己居然懷有「磨鏡」之好,可那又如何?

  良久,渺渺再也維持不住雙足,變回了鮫尾。

  叢露稍稍一怔,繼而抬手摩挲著綺麗的鱗片。

  渺渺的鱗片微涼、堅硬,反襯得渺渺的肌膚愈加溫熱、柔軟。

  此前,無人如叢露般溫柔地摩挲過渺渺的鱗片,她曾飽受戚永善的虐待,最慘之時,鱗片幾乎盡數脫落,露出了蒼白的皮肉來。

  未多久,她的皮肉亦鞭打得血肉模糊,那時的她不似鮫人,更似一頭無名的怪物。

  若非不甘心,撐著一口氣,她早已是一具屍身,腐敗、變質了。

  在那段噩夢裡,她曾憎恨過哥哥,要不是哥哥逃走了,導致她再無利用價值,戚永善怎會那般兇狠?與此同時,她亦慶幸哥哥順利逃走了,至少哥哥不必再因為她被逼著產珠,哥哥若不逃走,再過些時日,哥哥定會失明。

  疼到極致,她巴不得飲戚永善的血,啖戚永善的肉,甚至祈願天塌地陷,使這人世間不復存在。

  疼得久了,她終是麻木了,能一邊承受著酷刑,一邊天馬行空地幻想著自己正於海中游曳。

  後來,戚永善為了將她賣個好價錢,將她的鮫尾養好了。

  鱗片的生長伴隨著痛、癢,教她日日難眠。

  再後來,由於老鴇嫌棄鮫尾不便接客,戚永善將她的鮫尾劈開了。

  再再後來,她僥倖從花樓逃出生天,千辛萬苦地回到了海中。

  長期的虐待使得她將近十載不敢與任何凡人接觸。

  凡人甚是可怖,對於凡人而言,鮫人奇貨可居。

  凡人全數戴著偽善的面具,一旦放鬆警惕,她便會跌入凡人設好的陷阱,再度回到噩夢當中。

  一日,她偷偷地上岸,欲要去尋哥哥,卻見到倆人正在比試。

  倆人皆執劍,劍影飛舞,她明明立於遠處,卻是被劍氣削斷了一縷髮絲。

  她突地生出了習武之心,待得倆人比試完畢,拜了勝者為師。

  鮫人柔弱,並非習武的材料,勝者本不想收她為徒,無奈被她糾纏了足足一載,才勉為其難收了她這個徒弟。

  幸而,她的身體雖與其他鮫人一般柔弱,但她心志堅毅,且於武學上頗有天賦。

  三載後,她已小有所成,再也不懼怕任何凡人。

  迄今為止,她未嘗敗績。

  她瞧著與那暴君有六七分相似的叢露,滿腹疑竇,為何那暴君令她心生厭惡,叢露卻令她心生好感?

  與叢露接吻、擁抱,即便是更為親密之事,她都不覺得噁心,甚至鬼使神差地覺得天經地義。

  她以尾鰭輕撫著叢露的足踝,下/身的鱗片貪婪地開啟著。

  她的繁衍期持續了整整七日,一人一鮫左右無事,遂日日於床榻之上廝混。

  第八日,子時,一人一鮫共浴。

  叢露端詳著渺渺道:「今後,你便同這七日一般,與我同枕共眠罷。」

  渺渺頷了頷首,又擔憂地道:「這七日實乃迫不得己,可公主將來是要出降的,萬一被夫家得知,曾與我同枕共眠,唯恐壞了公主的名節。」

  叢露心下緊張,態度卻很是強硬:「你已答應與我行『梳起』之禮,莫不是想出爾反爾?休想。」

  「我還以為公主是心血來潮,卻原來公主竟是當真了……」聽至此,叢露已然慍怒,渺渺難不成從頭至尾從無一分真心?只是利用她渡過繁衍期,才與她虛與委蛇?

  彈指間,她被渺渺擁住了,渺渺還以額頭磨蹭著她的鎖骨道:「那我便也當真了,與我行過『梳起』之禮後,公主這一生再也不得出降,公主將為我所有。」

  「你亦將為我所有。」叢露轉怒為喜,糾正道,「不許再喚我為『公主』,你既與我定情,理當喚我為『露珠兒』,與哥哥一般。」

  聽叢露提及叢霽,渺渺暗道:哥哥雖言我並不是那暴君的對手,不過我定會向他證明我的功夫遠勝於那暴君,我定會好生教訓那暴君,直到他跪地求饒,指天發誓今生今世絕不辜負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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