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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加,”孟冬悄悄沖雲海那裡努嘴,微皺著眉,意思大概是雲海在,他說話不方便,他活動了一下手指,“總之你放心。”

  “我有什麼不放心的。”十音不知為什麼就紅了臉,捶了他一記,調情當著雲狐狸,作死!

  孟冬吃痛皺眉“嘶”了聲,聲音是誇張了些,十音還是心疼極了。

  柯語微的事確實棘手。投訴事小,專案組、調查組都知道這老婦人不是善茬,不可能為了她真去嚴重處理十音。

  特別是雲中嶽那邊,專案組邊防的那半組人馬大半都是八年前九先生專案組的舊人,柯女士落網,個個都沸騰了,嗅到跑了八年多的大魚,豈有不熟悉的道理?種種跡象表面,這人必是九先生無疑。

  問題在於怎麼證明?光憑感覺,無法作為呈堂證供。

  杜源傷得重,昨天他昏迷躺倒,實施營救輪到他,他早就被一大塊天花板掉下來砸到背部,導致杜源背部大面積燒傷,肩胛骨和脊椎都有不同程度骨折。

  他肺部本身就比較脆弱,昨天他情緒又是最激烈的,大聲呼救時,大約還嗆入了過度濃煙。病入膏肓的人,目前仍在重症監護室搶救。

  柯女士精神卻好得很,態度也挺配合。

  連夜突審,她冷靜得可怕,得到了任遠圖還沒死不過也差不多了的答覆,她面上沒起什麼波瀾,便開始陳述。

  柯語微自述自己只是一家正規境外生命科學基金的管理人,至於為什麼跑去音樂廳縱火。她表示杜源是她二十五年前的情人,當年她在古城懷了他的孩子,懷胎六月的時候,杜源、也就是當時的任遠圖為她注射了終止妊娠的針劑,導致胎兒流產。她二十餘年來懷恨在心,所以打算燒死杜源,以泄心頭之憤。

  她沒有提及古城大火,鑑於案情的複雜性,雲海也怕混淆,打算等眼下的案子水落石出或無路可走時,再調用古城這條線索。

  等盤問到制、販、運毒的相關事宜,柯語微表示這就不知道了,沒聽過、從未參與。

  她給杜源注射的是普通雄性激素,並不是什麼嗎.啡。

  什麼?杜源這個混蛋竟是個毒販?那她當年真是瞎了,年輕時果然真心錯付。

  說到那家香港財團的背景和真實主營業務,柯女士聽完兩手一攤,那是上市企業,她只關心它的審計報告和披露事項。又很好奇地問,你們警方說的這些是不是真的?如果是,那真聳人聽聞了,那家上市財團如果真有違背誠信的經營事實,她的J基金會聯合其他股東,保留向對方追索賠償的權利。

  意即:“我沒有販毒,杜源販毒?我瞎了狗眼。我的被投資人販毒?那我得告它騙我。”

  責任撇得個一乾二淨。

  雲海很無奈,抓捕是被迫提前的,也許本來還有機會搜集更多證據。

  當時在外圍的厲鋒監視到柯語微進入音樂廳,請示過指揮中心,問要不要立即阻止,江之源的意見是順其自然、見機行事。畢竟禁毒局越界執法事件發生後,柯女士已經是重點嚴防的對象。

  江之源當時還挺興奮,認為兩位毒梟碰面,想必會出現什麼意想不到的大交易,一石二鳥的構想眼看要成真。何況他兩員愛將都在內,再怎麼也不可能讓柯語微翻了天。

  誰料到這老婦人是去縱火的!

  柯語微儘管在押,但她的公益身份向來光鮮,她的毒梟身份常年隱蔽,要不是雲海一路追蹤那兩家基金、再加上孟冬找來的舊照片,她的身份恐怕至今沒有懷疑上。

  問及她上次提供給禁毒局的線索來源,柯女士顯然早有準備,交代說她親戚的一家佛教製品公司,與T國有一些佛像貿易,從前運輸也取道那條路,結果被查鵬的人轟了好幾次,半年前還起過嚴重衝突。因此暗中留意過他們的運毒線路,早就有舉報的意思了。

  他親戚為此跑去邊防派出所報過警,但查鵬勢力在M國,邊防警察壓根無權過問。只得作罷。這事雲海去查實了,佛教用品公司、貿易運輸線路、衝突日期,報案記錄統統在案可查。

  除此之外,柯語微保外就醫這招真是狠絕。誰都沒想到她居然得了病,到時候柯女士出來養老,主動和那些有效證據一隔絕,再來個老死不相往來。時間一長,搜證工作難上加難了。

  這個女人的手段的確狠絕,樣樣滴水不漏。

  昨夜十音麻醉劑輕微中毒,彭朗臉部負傷,苗輝的傷也有幾處,他倆就在醫院這裡負責守著杜源。厲鋒和雲海傷得輕些,一直在滄東拘審所參與審訊。

  厲鋒是不清楚全部內情的人,審的時候自然也沒避諱,問到了柯女士與孟冬的恩怨。

  當初在南照藏毒案,厲鋒是放了些個人意氣在裡頭,不願十音他們那麼費心深入地查。但說到孟冬被藏毒,勢必涉及周煒、羅鍋、柏萬金等一干人,羅鍋被殺和柏萬金的埋屍懸案一直是他的心病。

  既然柯女士涉毒,厲鋒循例是要審一審當初的那些事,問問與她有沒有關聯。雲海當時有些緊張,在旁聽得仔細。

  “她要真說出什麼不合適的話來,哥就送她去做精神鑑定。”雲海笑得一臉江湖氣,“杜源要是能醒也是一樣,孟冬的事,他到時要敢嘴上沒有把門,精神鑑定中心歡迎他。”

  厲鋒那麼問,柯語微卻否認了,拒絕展開多說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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