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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理說那封信遞出, 對方一定會來問清楚,居然石沉大海, 沉著臉瞧了眼送信的僕人,只神情就能殺死人。

  家僕噗通一聲跪下, 賭咒發誓絕對送到,尋思這種事怎麼總落到自己頭上,前幾日才被掌嘴,兩邊臉還腫得老高, 不會又要打!

  難道有什麼誤會。

  系統:是你自己沒寫清楚。

  此時的柳二小姐還呱噪地沒完, 聽起來柳家為了退婚的事相當發愁,怕寂寂為難, 他縱身從後窗跳下,繞道前院, 裝作前來拜訪一樣。

  洛清衣說要親自去辦,柳老爺如釋重負, 至少不用他去面對趙家老太太,趕忙笑道:「全要仰仗世子。」

  洛清衣乖乖地:「伯父怎麼還稱世子,如此生分,不如以後就叫清衣。」

  柳老爺樂得合不攏嘴。

  他這般儒雅隨和,不肖說眾人詫異,就連寂寂都吃驚, 尋思情郎還有這一面。

  洛清衣:以後慢慢了解。

  系統:對!宿主隱藏面可多呢,比如殺人不眨眼,冷血無情……

  「好像忘了媒婆還沒處置,殺掉!」

  呃……系統閉嘴,求安生。

  洛清衣施禮離開,轉身的瞬間才朝寂寂瞧了眼,眸子裡柔情繾綣,柳小姐臉一紅,低頭垂眸淺笑。

  嬌羞的樣子擾得他心煩意亂,半天才按下想去抱一下的衝動,突然覺得除了寂寂外,眼前人都好礙事,全部消失才好。

  系統:……趕緊結婚吧,這樣下去此人會瘋!

  昨夜睡得好,今日精神抖擻。回去就吩咐雨竹和雨墨提上一壇海谷城的桑果酒與赤霞珠,來到趙玄彥暫時居住的客棧。

  晌午時分,掌柜的說趙公子最近公務繁忙,早出晚歸,恐怕公子要多等一會兒。

  迎面瞧見趙玄彥從江南帶來的書童竹薈,認出洛清衣,立刻殷勤地請進屋內,好茶伺候上,笑說還以為世子在王府,這麼快就回來啦,我們家公子可是天天念叨。

  生就一張巧舌如簧的甜嘴,相比之下雨墨和雨竹就像一對憨憨,兩人只會呆呆地站著。

  洛清衣抿口茶,垂眸淺笑。

  念叨,一會兒估計就不了。

  他抬起頭,環視四周。屋子不大卻極其乾淨整潔,牆上掛著幾副水墨畫,青瓷瓶中插有杏花,物件講究一看就不是客棧的東西,只是借住而已,也收拾得這麼雅致,倒是很符合趙玄彥溫潤的性格。

  洛清衣等得無聊,起身在屋子裡轉悠,目光落到那幾副畫上,大都是些花鳥蟲魚,突然發現在張泛黃的宣紙上,含苞欲放的蘭花後相互依偎著一對情人,雖然人物看上去有點小,但身上的衣著打扮卻描繪得栩栩如生,非常漂亮。

  他也愛蘭花,饒有興致地欣賞,冷不防看到畫中男子的脖頸上戴著一對珠子,珠光泛粉,形態仿若薔薇珠,心裡騰地下,正想拿過來仔細看,門吱呀一響,趙玄彥走了進來。

  「洛兄回來啦!」語氣里掩不住的喜悅,最近對方不在,他處理阿珂潤的事還真挺棘手,畢竟是銀族王子,死得又很蹊蹺,洛清衣的用藥他完全弄不明白,來回折騰好久才算了結,其中還多虧尚主使的周全。

  洛清衣笑笑,坐下道:「兄長這樣忙,太陽都快落山了。」指著那副畫問:「這肯定是兄長的吧?」

  趙玄彥勾頭瞧一眼,直說好眼光,確實是他從江南家裡帶來的畫,由於太喜歡不管住在哪都要掛上,天天看著才舒心。

  「畫裡的人惟妙惟肖,我猜不是普通人的手筆。」試探地問。

  「其實是我家老太太的藏品,都說她老人家曾在宮裡待過,所以有些好東西。」

  宮裡……洛清衣覺得不簡單。

  正想開口繼續卻被趙玄彥打斷,對方淨了下手,突然就開始發感嘆:「唉,賢弟你不在,我最近一直忙阿珂潤王子的事,主要是銀族那邊不好交代,赫哲欽開始又被誤認為是兇手,現在雖然解除誤會,影響卻不好,只怕回去也沒人信他。」

  洛清衣其實不太關心這種事,但對方似乎非常有興趣,好像嘮家常一樣說個不停。

  「最後還是赫哲欽提議,可不可以派個證人和他一起回草原,以示清白。」

  「草原荒涼,銀族人殘暴,誰會願意去?」

  「還真有,而且是絕對想不到之人!」趙玄彥諱莫如深地笑著,故弄玄虛地問:「賢弟猜猜?」

  洛清衣心想你快點吧,還有正事要說,就算是皇帝要去他都不意外。

  「說起來你和我都認識,是罌嫚姑娘。」

  寂寂的姐姐!洛清衣頓一下,雖然只和女子打過幾次交道,也能看出對方性格剛烈,與妹妹截然不同,隻身一人跑去銀族恐怕是另有打算。

  罌嫚與寂寂被送到抱嬰堂時,不過也才三歲左右,對以前的事記憶模糊。由於抱嬰堂的孩子都是戰爭遺孤,受周圍環境的影響,她也覺得父母是被銀族人害死,對異族恨之入骨。

  無論是阿珂潤還是赫哲欽,全都恨不得殺掉,突然跑去做證人,肯定還是復仇之心不死。

  可惜找錯了對象,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洛清衣突然垂眸沉默,趙玄彥以為他是擔心罌嫚的安危,心想別人都傳洛世子冷血無情,其實是不了解他,安慰道:「賢弟不用憂慮,我看赫哲欽對罌嫚姑娘極好,不會讓受委屈……說不定呀!還是一樁好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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