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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縹緲的聲音在腦海裡面說道。
巍峨大氣,卻又給人一種鬼魅難測的陰沉感。讓人的心裡極不舒服,仿佛有無數根細針在刺激自己的靈魂。
「你是……大祭司?」敖牧不確定的問道。
「正是本尊。」那個聲音出聲說道。
「不。這不可能……大祭司早就在當年的大戰當中魂飛魄散,肉身隕落。你不可能還活著,你不可能是大祭司……」
「灰燼,是不是你?我知道是你。你膽敢再在我面前裝神弄鬼,我定要讓你那點兒殘魂化作黑煙……」
「放肆!」
一股強大的威嚴撲面而來,讓敖牧的整個身體都跟著顫抖起來。
他用自己的本命元神拼命的去抵擋那股威嚴,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
轟!
那強大的力量擊打在他的元神上面,讓他的整個身心都跟著顫慄起來。那一瞬間,敖牧有種魂飛魄散,小命不保的荒誕感。
「啊!」
敖牧痛呼出聲。
這一次,他確定這不是灰燼了……
灰燼在死海之戰中已經肉身隕落,魂魄也殘缺不全,現在還能夠留存一縷意識,已經讓人極其意外了。
他現在的能力極其有限,不可能傷害到自己,更不可能聚集起如此氣勢給予自己雷霆一擊。
「現在可知我是誰了?」那個聲音出聲問道。
「大祭司……」敖牧出聲說道,腦袋還抽痛的不行,就像是有人要把它給剝開一般。敖牧知道,那是本命元神受到攻擊之後的後遺症。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威嚴的聲音出聲說道:「天地之大,有誰敢冒充我?又有誰能冒充我?」
「是……」敖牧沉聲應道。
他不確定這個「人」是不是大祭司,但是,他知道這是一個不能輕易招惹的存在。
而且,他能夠通過這種方式與自己取得聯繫,而且還能夠萬里迢迢之外傷及自己元神……
這可比千里之外取人首級要高明厲害多了。
「不要懷疑,我是通過祭司之眼與你取得聯繫的。」大祭司出聲說道:「倘若不是我祭司族人,根本就不知道祭司之眼的存在。就算知道,也感知不到。所以你大可放心,我的身份不會有假。」
「是。我相信你是大祭司了。」敖牧出聲說道:「只是……大祭司還活著?」
「不,我早就已經死了。」大祭司無比坦白地說道。
「……」
敖牧瞪大眼睛看過去,可是腦域裡一片黑暗,什麼東西都看不到。
你都死了,還能這麼和我說話聊天?還能用如此神通給我一個下馬威?
你騙鬼呢?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確實已經死了。」大祭司聲音哀傷地說道:「五系龍族合體之力,不是我能夠抗衡的。而且,在此之前,我還遭遇他們的暗算……那一戰之後,我就煙消雲散,肉身隕落。」
「可是……你為何還能和我說話?還能夠施展那般神通秘法?」
「你知道祭司之眼是什麼嗎?」大祭司出聲問道。
「不知道。」敖牧出聲說道。他是通過灰燼才知道祭司之眼的存在,之前他只是單純的以為那是一個不斷重複的噩夢而已……
那雙血紅色的眼睛,那讓人絕望恐怖的黑暗氣息,都是夢裡面的場景。
敖牧心裡靈光一閃,出聲問道:「那雙眼睛……那雙紅色的眼睛,是你的眼睛?」
「是,也不是。」大祭司出聲說道。「你通過祭司之眼所見到的,或者說灰燼通過祭司之眼見到的你……我都能看到。」
「……」
敖牧只覺得脊背生寒,驚出一身冷汗。
原來我們的所作所為,都被你偷偷窺探著?
這還叫做「死」了?死了的人怎麼可能做這麼多的事情?死了的人還有這樣的超能力?
你這樣的叫「死」了,那什麼才叫「活」著?
「因為我就是祭司之眼本身。」大祭司語不驚人誓不休地說道。
他的聲音變得酷厲起來,寒聲說道:「祭司之眼便是我左眼所化,我能夠讓它連結遠近以及古今……我要親眼見到祭司族後人替我報仇雪恥,將龍族屠殺殆盡。不然的話,我死不瞑目。」
「……」
「當你們喚醒了體內的祭司之眼之後,我便能夠感知到你們的存在。只是,我已經死了,只能用這隻眼睛所留下來的一縷神念與你對話。」大祭司出聲解釋:「億萬年的消耗,那縷神念實在是太過薄弱。除了沉睡和監視之外,什麼事情都做不了,更不可能與你們取得聯繫……」
「但是,你把我帶到了祭司神殿……你穿上了我的衣服,戴上了我的冠冕,還讓我的祭司權杖重新煥發出生機。有了這些寶器的加持,再有這棺槨之中我自己留下來的祭祀之力……所以我才能夠凝聚神念,與你一談。」
「你想讓我做什麼?」
「我已經說過了,報仇雪恨,屠盡龍族。」
「……」
「怎麼?你不願意?」大祭司怒聲呵斥。
「我是龍族……」敖牧出聲說道:「我的父親族人是龍族,我的朋友兄弟也是龍族。億萬年來,我一直以為我是龍族,這一點兒從來都不曾改變過……」
「不,你是祭司族,你是祭司族的血脈。」大祭司出聲反駁。「龍族只是我們借種奪脈的工具而已。你是月神後裔,是神的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