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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根用下巴點了點舞台,說道:「遇到這樣的對手,哪個男人能夠高興的起來?我和敖夜年紀差不多,打不過他也就算了,追女孩子的手法也沒他厲害……」
「你看看,他這一手怕是捕獲了現場所有女孩子的心吧?就算是那些沒有機會到現場的,看了現場視頻或者聽說了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也會變成他的腦殘粉。我要是個女的,肯定也被他給征服了……長得帥氣又有才華的男人誰不喜歡?」
「你喜歡的又不是敖夜,你擔心這些做什麼?」達叔勸慰說道。
菜根一聽,也忍不住樂了起來,高興地說道:「幸好我喜歡的是淼淼……」
「淼淼也很受歡迎啊。」達叔出聲說道。
「……」
——
陳裕之和廖仲意坐在觀眾席最前排,當敖淼淼手指撥動出第一聲箏響的時候,廖仲意就側身對旁邊的陳裕之說道:「這個小姑娘不簡單。」
陳裕之大笑出聲,說道:「老廖,你這是愛屋及烏……就聽到一個聲響,就覺得這小姑娘了不得了?」
廖仲意搖頭,說道:「你不懂音律,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這第一聲是定場音,如山澗泉鳴,似環佩鈴響。清洌、急驟、卻又抓人眼球,讓人情不自禁的把視線投放到她的身上,豎起耳朵聽她的彈奏。這樣的開場音還不夠令人驚艷?沒有個幾十年功底可來不了這一手……」
「老廖啊老廖,你這誇起人來也不嫌臊。你看看那小姑娘才幾歲?還幾十年功底……她就算從娘胎裡面就學古箏,也沒有幾十年吧?」
「敖夜的蕭聲又怎麼說?」廖仲意看向陳裕之,出聲說道。
「……」陳裕之啞然。
他不懂蕭,但是聽過的人都說好。他也特意向藝術學院的老教授們請教過,老教授們都讚不絕口,說沒幾十年苦功夫吹不出這樣的曲子,還建議他把敖夜聘請到藝術學院當「講師」……
開什麼玩笑?
聘請一個大一新生到藝術學院去當講師?
就算自己答應,廖仲意怕是也不肯答應吧?誰敢毀了他喜歡的好苗子?
等到敖淼淼放開了心緒,那悅耳的音符仿若流水一般的流淌出來,廖仲意便不再說話,專心致志的欣賞起這首他以前從來都不曾聽過的曲子。
「《蝶戀花》!」
「好一首《蝶戀花》!」
只覺得萬事俱忘,煩緒全消。
「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吶……」廖仲意閉目傾聽,手指頭敲擊著大腿,隨著音樂有節奏的打著擺子。
當一襲黑衣的敖夜持劍躍出,他嚇了一跳。自己心中的知音小友,怎的這般裝扮?
待他看到敖夜展開劍勢,騰挪起伏揮舞劍招後,心裡又生出一種「他原就應該這般裝扮」的感慨。
然後,便是敖夜揮劍送桃花,一朵兩朵三朵……
陳裕之有些緊張。
敖夜這樣的作派,一看就是花叢老手啊。
可不要讓原本對他極有好感的老廖同志心生厭惡,那樣的話,自己這場晚會就辦得實在太失敗了……得不償失。
所以,陳裕之一直在默默地關注著廖仲意的情緒。
廖仲意沉默不語,只是安靜的觀看著。
當現場的氣氛到達整場晚會的最巔峰時,廖仲意鼓掌叫好,出聲贊道:「少年當如是。」
「呼……」
陳裕之鬆了口氣。
「是啊,少年當如是……」陳裕之看著廖仲意,笑呵呵地說道:「咱們年輕的時候要是會這一手?得多受女同學歡迎啊?」
「是啊。咱們年輕那一會兒……你只喜歡看書,沒事發表幾篇酸文到報刊雜誌上面……」
「現在嫌棄我寫的是酸文?當年是誰把我寫酸文賺來的稿費騙去買酒喝?」
「哈哈哈,那個時候就你能賺點兒買酒錢,我們都窮的叮噹響……不打你的秋風打誰的?」
陳裕之看了台上的舞劍少年一眼,說道:「倒是可以打一次這個小子的秋風……」
「哦?」
「你還不知道吧?」
「又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奇事?」
「蘇志敏的老父親……蘇文龍老爺子你知道吧?」
「知道。我很欽佩的書法家,現在書房上還掛著他寫給我的「明心見性」……他又和這小子有什麼牽扯?」
「蘇文龍老爺子拜他為師學習書法……」
「哦,蘇文龍老爺子老年得此愛徒,喜事一樁,回頭得祝賀一聲。」廖仲意出聲說道,心神還放在舞台表演上面。
「你聽錯了。」陳裕之苦笑不已,他頭一回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不也是一樣的反應嗎?他看著廖仲意認真說道:「是蘇文龍老爺子拜了敖夜為師學習書法……」
「……」
——
敖淼淼的心情不太好。
這是她和敖夜哥哥的舞台,這是她和敖夜哥哥驚艷全場的「官宣」和「告白」……
也正是存了私心,所以她才答應接受葉娜的條件,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說服敖夜,要求他和自己一起來參加這場晚會。
氣氛都到達了巔峰,意境也足夠唯美,她為此還把桃花師姐給邀請來扮作「村姑」……
結果呢?
敖夜哥哥把那滿籃子的桃花都送給了在場的所有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