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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至如今,她終於明白,邵啟明哥哥對自己說的那些意味深長的話……如若順從地度過這番人生,或許可以得到普通的幸福,但是倘若要爭取『更好』,更好的『幸福』,那就要主動出擊,去將舊日的自己,變成全新的自己。

  是時候了,該用自己手中的武器,為自己的未來,開闢自己想要的道路。

  「我原本想要學用刀。」

  抬起頭,持劍的少女微微一笑:「但誰叫蘇晝哥哥其實不會用刀呢?他的革天用刀可,用劍也可,斧鉞棍刺,哪怕是空手都能使出。」

  「所以我也放棄了,反正我是學法術的,用什麼武器都一樣,是酒壺也好,是菜刀也罷,都是一樣。」

  「這點倒是學得不錯。」

  不等被自己的言語稍稍震住的對手,冷夏夏反手將自己的長劍插入地面,就像是用熱刀切黃油,她的劍直入月岩深處,而後熾熱的赤色光暈亮起,金紅色的熔岩開始在灰色的月球大地之上縱橫流淌,宛如傷口和血液。

  「什麼?!」

  對面的金髮少女大驚失色,她根本無法想像自己對面這位看上去端莊可愛的少女居然是一位可以輕易融化岩石化作岩漿的法師,但這倒也沒有超乎預料,所謂的意外只是本以為對方是揮灑劍氣的劍仙,而現在看不明白底細了。

  嗡!一聲嗡鳴,刺目的光暈縈繞金髮少女周身,其態宛如凝固,堅不可摧,就連沸騰燃燒的空氣也無法靠近她分毫,下一瞬,一道白光朝著冷夏夏迎面刺來,那正是金髮少女刺出的長槍,宛如貫穿星空的流星。

  金髮少女的長槍乃是北美最新的低等修行者法器,那就是一個小型的可控飛彈,矢量噴口噴出熾白色的光,而尖端的槍頭更是亮起一層尖銳的鑽石光暈,純粹的淨化聖光寄宿在其中,足以刺破一切法術防禦。

  但是冷夏夏卻一步未動,她只是微笑著握著劍,任由只是由冰凝結的長劍在高溫中溶解,化作白色的水汽,而另一側,升騰的岩漿蒸汽悄無聲息地在其周身燃燒,她足下的岩漿池就像是水流一般流轉,澎湃不息地形成漩渦,輪轉之間,光影閃爍,仿佛日月升騰,朝夕更替。

  冷家家傳的『壺中朝夕』乃是以水化萬物,以霧幻眾生,酒這種容易蒸發的液體本就可以令人致幻,也方便塑形操控,無論是凝水城冰殺傷,亦或是化作堅韌長鞭抽打,都是一念之間。

  但是冷夏夏卻覺得,先祖們只是因為靈氣斷絕不得已地選擇了水和酒這種方便的載體作為武器,朝夕天地之間,難道只有水不成?

  壺中朝夕的真意,顯然是萬物皆可互相幻化,液態固態氣態本就是人類並不嚴謹的分類,在巨大的力量下,鐵也是液體,空氣也可結冰,溫柔的水也可以比鋼鐵更加堅硬。

  最重要的是修行者的意志。

  抬起手,奔騰的岩漿化作一縷水流般的長條,氣泡從中升起破碎,釋放蒸汽,而這一切都在冷夏夏手中安靜的流轉,然後凝聚為了令人戰慄的火光,幽深的靈力在岩漿的深處流動,賦予少女控制他們的能量。

  長槍破空而來,但是一層血色的熔岩騰起,幻化為屏障,擋住了這一擊。

  鏗鏘間,火焰破碎,長槍退避,足以擋住飛彈轟炸的熔岩屏障被刺穿了一個孔,淨化聖光的確破盡萬法,可熔岩本身也是吸收衝擊的最佳材料,金髮少女的全力一擊無功而返,不得不在熔岩蒸汽逼近前退避三尺。

  雖然從未親眼見過那一幕,但父親擋在自己身前的光卻刺破的盲目的黑暗,直抵少女的心中。

  而現在,他的女兒已經有了保護自己的力量。

  「爸爸會開心的。」手中捏著法訣,冷夏夏再一次施展壺中朝夕,熾熱的高溫開始擴散,周邊岩石開始融化,而凝聚在她身前的熔岩顏色越來越刺目,從血色的赤紅變成如今璀璨的金。

  「哥哥們也一樣。」

  最後,伴隨著一聲尖銳的鳴嘯,金紅色的火紋躍動,在場的絕大部分人,無論是觀眾還是考官,都只能看見一陣模糊的霧氣,在諸多變幻中,他們只能看見一輪光華,橫貫朝霞夕陽。

  等到所有人回過神來時,只能看見岩漿凝聚而成的長劍懸浮在金髮少女的額前三寸,用來阻擋這一劍的現代化改裝盾牌已經破碎,炸藥反應裝甲,堅鐵法陣防護以及晶石立場全都在瞬間被突破,仿佛根本就不存在。

  「你這麼強……」

  乾脆地升起手舉白旗,發目,表示投降,金髮的少女嘆了口氣,然後灑脫道:「你這麼強,還來參加啥擂台賽啊,隨便就能進內選。」

  「哪怕是內選的那些怪物中,你也算是一等一的強者,為什麼非要現在暴露底牌呢?」

  「如若這點底牌暴露,就會讓我輸。」

  收回岩漿,冷夏夏伸出手,將金髮的少女從地上拉起,她的笑容仍然普普通通,不讓人感覺到溫和,也不讓人感覺到冰冷,就像是夏日的一陣冷風,說不上可以慰藉酷暑,卻明明白白地昭告了自己的存在。

  她平靜道:「那我又如何前往更遠方?」

  「更遠方?」

  站立起身的金髮少女有些疑惑,她有些不明所以,故而詢問:「那你究竟想要去哪裡?探索銀河系還是異世界?」

  冷夏夏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這個問題。

  黑髮的少女只是抬起頭,看向月球之上,宇宙虛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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