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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用手將荊棘編織成袍子,穿戴在身。

  刺扎入身體之中,屬於凡俗的鮮血,從身體流干。

  鮮血落在地上,流淌向遠方,變得骯髒。

  ——《神言·人子記事》

  聖者教會認為,人是骯髒的,這一點從其他神言中也能夠找到相應的記載。

  羊被牧羊人得以淨化,是將其放在水中,而人是由牧羊人三滴血化作的,第一滴滴在了刀上,第二滴滴在了狼骨上,第三滴是掉在了地上。

  水是純淨的,而大地布滿灰塵是骯髒的,血液落在地上便是一個變骯髒的過程,而人是由牧羊人三子繁衍的伊和迪作為始祖。

  換句話說從源頭上來說,人就不純淨,體內的骯髒需要通過苦難,來得以淨化。

  他們承認自身的骯髒,正視這種骯髒,不會因為自身的罪惡而有負罪感,也不會因為他人的罪惡而貶低罪犯,這也是他們為什麼要收留那些罪犯的原因。

  對於他們來說,都是罪人,誰也不比誰高一等,他們都需要苦難荊棘的救贖。

  只是他們是有著救贖之心,而那些罪犯沒有,所以那些罪犯才需要聖令儀式的束縛。

  如果他們能夠參悟救贖之心,甚至能夠直接加入到聖者教會之中。

  這是現在聖者教會荊棘一脈的主要思想,也是和流河派衝突最大的地方。

  當然這種衝突還只是內部利益的爭奪,遠遠沒有達到要分裂的地步。

  阿扎不認同人都是一樣這種理論,他鄙視那些罪犯,認為就算所有人都留著骯髒之血,那些一輩子什麼錯事都沒做過的人,也遠比那些罪犯高尚。

  他在之前向現在的荊棘之主提議取消聖令儀式,遭受到拒絕後,便直接投靠了流河一脈,然後在這一次聖者教會派遣罪犯的時候,直接卡住聖者教會的其他支援,形成了一種博弈。

  目前看來,在這這一次鬥爭博弈中,是他們輸了。

  只是這些修士複雜的眼神,仿佛和阿扎沒有半點關係,他此刻正打量著奈瑟,眼中有著毫不掩飾的厭惡。

  如果說夏亞等人是憑藉豐富的經驗,來判斷出奈瑟那充斥著野心的本質,那麼阿扎便是以某種超越常人的直覺,來直接判定奈瑟是罪人。

  「你是誰?」阿扎開口質問道,然後緩緩轉過了身,捏了捏拳頭,身上的聖力開始凝聚。

  如果剛才不是他出手搶先一步殺死惡爪魔,現在惡爪魔應該已經被奈瑟抓住了。

  奈瑟那一刀以攔截為主,之後那隱而將至的一刀雖然帶著殺意,但是卻是以切斷惡爪魔生命結構為主,能夠斷絕惡爪魔的生機,卻不會將惡爪魔的身體破壞的太徹底。

  從那樣一具屍體上,能夠獲得太多的東西。

  就算不提他那種直覺感知到奈瑟的邪惡,單單就奈瑟的行為,也讓他不喜。

  「這麼急著殺人滅口麼?」奈瑟收起刀,對於阿扎表現出來的敵意和實力,完全不懼,直接開口指責。

  如果是之前是為了留一絲餘地的話,那麼現在就是為了將衝突對立起來,否則血脈議會反而難以支持自己。

  進退之間需要的是度,之前壓的太過,所以要給一點餘地,而現在對方的高手到來,就不能退的太多,要不然就是示弱了。

  阿扎的氣勢變得更冷,不管如何,聖者教會都是將他養大的地方,是他的家,因此哪怕聖者教會有些事情他看不慣,那也是他自身內部進行整改,輪不到外人來質疑做文章。

  「這不需要你知道,你既然不交身份,那我就將你當做是不明身份的危險人物對待了。」阿扎向著這邊靠近,下一刻白光一閃,他便已經來到了奈瑟的面前。

  聖力之中蘊含著他堅定不移的信仰,那精神意志已經全部順著聖力全部傾瀉了出來。

  意志不堅定的人,遇見這種攻擊,只會感覺精神意志受到影響,再也逃不出這種拳頭的籠罩,因為內心已經先一步被拳頭打中了。

  惡爪魔已經凝聚了功績,雖然因為被反噬重傷,但是本質已經開始提升,他和阿扎的差距還遠遠不至於毫無抵抗之力被殺。

  之所以表現的如此拉胯,在於他之前已經輸給阿扎一次,在見到阿扎的時候,內心的陰影被觸動,讓阿扎的拳頭變得無可抵擋。

  一拳接不下來,那就沒有人能夠接下來他的第二拳。

  這種次數攻擊的方式,加上對方修士的身份,令奈瑟原本還有些平靜的內心,波動了一下。

  阿扎內心一片堅定,察覺到對方內心的波動,揮舞出的拳頭越發的沉重。

  他已經贏了,但是面對他的拳頭精神不夠堅定的話,只會敗亡在其上。

  只是下一刻,另一股意志湧現,他的拳頭正中奈瑟的掌心,被他單手握住。

  虎口崩裂,鮮血飛濺落在奈瑟的臉上,他右手手臂肌肉暴起,衣袖之下一些毛髮悄然長出。

  奈瑟的手指也死死的扣住阿扎的拳頭,一點一點摁下去,血肉塌陷,疼痛令阿扎皺起眉頭,再一次打量起奈瑟,似乎察覺到什麼,向著奈瑟的右臂看去。

  然而這個時候奈瑟的右臂已經漸漸恢復了平靜,一絲絲黑煙纏繞著奈瑟的身體,那一閃而逝的氣息被掩蓋,令阿扎也察覺不出什麼問題。

  金曾經說過,他的黑煙很擅長隱藏。

  所以他的意志或許會波動,但是絕對不會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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