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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長地久?多麼可笑!

  世上本沒什麼天長地久,就像他看中的這枚玉簪子,溫潤奪目,很可惜,脆弱的很。只要輕輕扔在地上,立即摔得粉碎。

  人世間,根本沒有什麼能夠天長地久。

  擁有的只會失去,不曾擁有的,永遠無法感知。

  攤主的詢問聲打斷了慕西辰忽如其來的淡淡惆悵,「仙友需要點什麼?」

  慕西辰輕點玉簪:「這件不錯,多少靈石?」

  之前的那位仙友長得清秀俊逸,這位更勝一籌,美艷動人。

  看他氣質打扮,應該是大家公子或者大能的道侶,攤主要價自然不會手軟,「仙友,童叟無欺,三百塊靈石。」

  慕西辰的紅唇抿出笑意:「我朋友剛買了一支,以我對他的了解,他能買的玉簪子不會超過二十塊靈石。為了獎勵你搏我一笑,給,二十五塊靈石,老闆,我多給你五塊。」

  攤主:「……」

  今天他遇到的都是什麼魔鬼?

  第32章

  今日,無論傅雲舒去如意閣販賣符籙,還是投棧,皆會聽聞這些修真界三大門派,四大家族之間的各種趣事。

  即使過去了十八年,魔君宣澤妄戀師父,囚禁師父,不顧禮法之事,仍然樂此不疲地被眾人傳播著。

  每座大城鎮,幾乎都有一間叫做雪傾城的店鋪,裡面專門販賣各種話本。

  這些畫本不少以仙門名門之秀作為原形,畫冊尺度之大,令人瞠目結舌。

  慕西辰尤其喜歡光顧各個雪傾城鋪子,用他的話說,天天趕路夠苦了,一定要有些調劑品。

  他還硬塞給傅雲舒一本,上面剛好畫得是宣澤跟他師父的艷事。

  要問傅雲舒怎麼判斷出來的?

  很簡單,兩名曖昧來曖昧去的男子,其中一名身體健壯,長相冷酷,臉上一條長長的傷疤,一頭銀髮,極好辨認。

  另外一名男子,雙手雙腳被束縛,他儒雅清俊,額間偏左有一枚紅色的小痣,雖然長相頗為正氣,畫筆勾勒出來,偏偏多了三分媚態。

  這本畫冊的名字叫做《師父,你知道錯了嗎?》

  師父收養了三名徒弟,小徒弟最後查出真相,當年自己的父親實則是魔道中人。

  當年師父親自下手,殺了小徒弟一家,唯獨放過了珊珊學步的小徒弟。

  雖然魔道理應受罰,師父仍有愧於心,他把小徒弟養在身邊。

  小徒弟畢竟是魔人之子,師父免不了心裡提防他,既不肯傳授他頂級功法,也不願意與其過分親近。

  與之俱增的相處中,小徒弟感受到師父對他們三人有偏頗,越發沉默寡言,越來越偏執。

  他每次師父與其他兩個徒弟說笑,他皆在暗中窺視,幻想著又有一天師父只屬於他一個人。

  只對他笑,只看他一人。

  把師父壓在身下,不讓他動彈,甚至聽他哭出聲。

  傅雲舒剛好看到,畫冊裡面的師父跟二徒弟在房間裡喝茶說笑。

  小徒弟在門外,望著屋內的點點燭火跟茶壺中的裊裊水汽,站了整整兩個時辰。

  天空中下著大雪,雪花落在小徒弟身上,他周身被風雪浸濕,銀色長髮貼在臉頰上。

  嘖嘖嘖,還別說,這話本還挺好看的,引人入勝,加了很多他跟宣澤根本不存在的情節。

  首先,什麼滅門,根本沒有的事。

  其次,他們住的旭日峰,從來不下雪的,哪來的這麼催淚的,雪中吃醋等待的情節?

  傅雲舒完全沒把它當作以自己為原型的故事,這麼狗血,根本是個全新的故事。

  他津津有味地翻到後面,什麼情緣水就出來了,師父被小徒弟按在榻上,扯開外袍……

  正卡在關鍵處,一則傳訊符來了,是聶鈺!又到吸取靈珠的日子了,要他過去。

  傅雲舒百般掙扎,從被窩裡出去,外面風霜極大,好不想出門啊!

  聶鈺最近不知道怎麼了,養成了一個怪毛病,每次吸取秋水靈珠靈氣之前,一定要先讓他沐浴。

  大冷天的,誰能受得了?

  關鍵是,不只每五天一次,聶鈺心血來潮,開始不按規則來,基本每兩天要讓他過去一次。

  果然不出傅雲舒所料,聶鈺坐在榻上,指著旁邊的浴桶,「先沐浴。」

  傅雲舒被氣的一口氣上不來:「你是多愛乾淨?天天沐浴!」

  「你身上有奇怪的味道,我不喜歡。」

  傅雲舒抬起袖子嗅了嗅:「沒有啊。」

  「有。」只要他跟慕西辰在一起,傅雲舒會染上花香似的濃郁味道,很刺鼻。

  「我不想洗,我聞不到。」

  傅雲舒累了,畫符本身就是個浪費靈力的事,他最近一直在畫符賣錢。

  還要趕路,他靈力低下,御劍不穩,自然比別人更加辛苦。

  另外,即使他跟聶鈺之間清清白白,讓他脫下衣服在這麼封閉的空間沐浴,仍然覺得怪怪的。

  「你快一些,別耽誤我吸取靈力。」聶鈺催促。

  聶鈺的性子傅雲舒算是領教得徹徹底底的,早點順從他吧,否則折騰到最後還是這個結果。

  傅雲舒:「你轉過去。」

  「我看不見。」

  傅雲舒重複:「那你也轉過去。」

  聶鈺走到床的另一側,那裡有一個桌案,他靜靜坐在那裡,低垂著頭,單看外貌,靜逸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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