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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傅雲舒進到冷霄峰山腳下,聶鈺便在此處等他,如今見了面,卻不知為什麼等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聶鈺踏著白雪,背影漸行漸遠。
傅雲舒撫額,聶鈺簡直無聊透了,故意等他來,把他推倒在雪地里。
回到冷霄殿,聶鈺才反應過來,他剛剛本來是要告訴傅雲舒明日一同出行的事。
不知為什麼,見到他之後,竟然忘記了。
聶鈺喚殿門口的侍衛莊松,莊柏進來,吩咐:「明日一早,通知冷霄峰的三名灑掃弟子,跟我們一起下山。」
莊柏眼眸發亮:「師尊也帶我們二人下山。」
「不錯。」。
莊柏:「謝謝師尊。」他對聶鈺施了一禮。
聶鈺淡淡掃過,神識一頓:「你脖子怎麼了?」
莊柏的脖頸同樣有兩抹暗色,跟傅雲舒如出一轍。
莊柏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師尊恕罪。」
「你有何罪?」
「弟子,弟子……」關鍵時刻,莊松卡殼了。
莊松:「早告訴你收斂了,你偏不聽。師尊饒他一次吧,莊柏並非沉迷美色,一響貪歡之人,這次出了新門規,我以後一定嚴格約束他。」
聶鈺的聲音帶著咬牙切齒:「你的意思,他脖子上的痕跡是雙修留下的?」
二人低著頭。
聶鈺冷冷道:「說。」
莊柏被壓迫而來的寒氣迫得弓著脊背:「是親吻所致。」
親吻?聶鈺失神了片刻,親在脖頸?究竟用了多大力氣?居然親出了印跡!
今天發布了新門規,傅雲舒竟然如此迫不及待?
聶鈺覺得氣血上涌。
莊松見他臉色蒼白,喚了一句:「師尊。」
「下去。」聶鈺的聲音仿若枝頭的冷霜。
莊松拉起莊柏,兩人踉蹌著走出去。
莊松:「早跟你說過,師尊清冷高潔,污穢的事一定要避諱他,你怎麼搞的?竟然被師尊看出端倪。」
莊柏摸了摸脖子:「昨晚太激情了,沒控制住,師尊太純潔了吧?連這個都不懂。」
他不太明白師尊為什麼突然發火,他已經結嬰了,「師尊為什麼生我的氣?我結嬰了,雙修也不算違反門規。」
「師尊討厭雙修這種行為,跟誰做沒關係。約束金丹期弟子,只不過是顧忌已經結成道侶的結嬰期長老的面子而已。
傅雲舒還在睡夢中,聽見門外有人一直敲門:「小舒!小舒!」
東方意?傅雲舒迷迷糊糊道:「進來。」
「你怎麼沒起床?半個時辰後我們就要出發了。」
傅雲舒揉了揉眼睛:「去哪?」
「你不知道嗎?昨天常長老說了,掌門跟大長老要出門降妖,剛剛莊柏師兄來通知,我們三個跟他們一起去。」
昨天聽到聶鈺果真禁止結丹期弟子雙修的消息,傅雲舒氣到腦子發懵,沒留意後面的訊息。
聶鈺要出門降妖,自然會帶上他這個靈氣罐子,為了避嫌,不可能只帶他一個,帶上冷霄峰僅有的三個灑掃弟子,無可厚非。
傅雲舒把頭縮會被子裡:「關門,冷。」
「你怎麼又躺回去了?出來,快起床,跟師尊出門你興不興奮?每天都能看到他的絕世容顏。」
「你覺得我興奮嗎?」傅雲舒用被子蒙住頭。
系統888冒了出來:「宿主,趕緊起來收拾,你攻略聶鈺,撫平他受傷心靈的契機終於來了。」
「什麼意思?你這個垃圾統,是不是又想讓我勾引他?我寧可被狗咬,也不願意跟聶鈺糾纏在一起。」
這些天,傅雲舒的確被聶鈺搞瘋了,他忽冷忽怒,不知所謂,總是在發火,動不動就會生氣。
「玄哥,你口味太重了,居然想跟狗,咳咳,這個也不是不可以,不瞞你說,宣澤有獸的形態。」
「你、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
「玄哥,你聽我說,這次捉妖之旅,你知道捉的是什麼妖嗎?」
「什麼?」
「是一對比翼鳥,這鳥是聶鈺一雙眼睛的真魂所化。」
當年,由於聶鈺的眼睛被魔魂侵蝕,萬不得已,傅雲舒親手毀去了聶鈺的雙眼。
以至於聶鈺的眼睛徒有其表,表面上看,跟正常人的眼睛沒有區別,實際上,他的眼睛什麼也看不見,猶如一潭死水。
聶鈺常年用白布條遮擋眼睛,這些年,他尋訪不少名醫,藥石無醫。
傅雲舒坐起來:「你的意思是,降服這對比翼鳥,可以治好聶鈺的眼睛?」
系統888:「宿主英明,正是如此。」
傅雲舒沉吟,降服比翼鳥妖應該沒那麼容易,如果簡單,怎會出動留仙門大長老跟掌門親自去降妖?
在留仙門眾目睽睽之下,奪走兩隻妖鳥,哪有那麼簡單?
妖鳥身上布滿了魔魂的魔力,想要淨化,亦很艱難。
系統好似看穿了他的心思:「玄哥,你是否在擔心淨化的事情?」
「當年正是由於無法淨化魔尊的魔魂,我才出此下策。」
他親手打傷了三個徒弟。
傅雲舒覺得形勢不樂觀,魔魂之力非同尋常,異常頑強,如今他修為低下,恐怕難以與之相抗衡。
「根據系統檢測,即將出現一種天火,這種火可以跟極品火靈根的人相融合,用這種辦法,可以淨化魔魂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