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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要離開她?

  明明是愛著她的父親,明明說好的要陪她一輩子……明明說好的……

  小女孩站在原地,她愣愣地看著逐漸遠離的男人,眼淚順著臉頰落下,終於沒忍住哭了出來。

  「川島青杏!」

  熟悉的聲音從耳畔傳來,她下意識地停止了哭泣,有些茫然地看向了身後,對上了那雙湛藍色的眸子。

  那是她最熟悉,也是最喜歡的湛藍色。

  「不會丟下你的。」

  他走向前去,主動抱住了哭泣的少女,溫柔地拍了拍她的後背,

  「永遠都不會丟下你的,川島青杏。」

  ……

  滴答,滴答……

  有什麼東西滴落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她睜開了近乎幾千公斤重的眼皮,望見的是昏暗的天花板,以及懸掛在半空的吊瓶。

  身體沉重的有些過分,仿佛失去了知覺,等到意識漸漸回到大腦後,那股難以忍受的酸脹感幾乎席捲而來。

  好疼……

  肩膀的疼痛感更甚,川島青杏眼中的眼淚終於沒忍住滾了下來,然而比疼痛更為難熬的,是她現在的處境。

  她還是回來了。

  她還是……沒能逃離那座牢籠麼?

  就在川島青杏心灰意冷地扭轉了視線,目光卻在某一處猛地停了下來。

  黑髮的青年不知何時趴在了床邊,依舊是那張熟悉至極的臉,嘴唇邊留著細小的鬍渣……他的眼睛附近留著很重的黑眼圈,不知道熬夜了多久。

  是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在這裡!?

  川島青杏心中幾乎湧起驚濤駭浪。

  諸伏景光在這裡,也就是說她沒有回去??她離開黑衣組織了??

  是怎麼做到的?!

  「洛杉磯時間,凌晨五點鐘。」

  棕發的青年不知何時坐在了床邊,他仰起頭看向了不遠處掛著的鐘,眸子裡浮起了幾分特別的感情,

  「很幸運,你活下來了,現在有什麼想說的嗎?」

  「我是怎麼活下來的?為什麼琴酒他……」

  川島青杏幾乎迫不及待地問起了最期待的問題,而太宰治只是看了她一眼,語氣平淡:

  「沒什麼好猜得到,你不會以為……如果琴酒不想放過你,你就真的能逃離吧?」

  「你和雪莉,從一開始就只能逃走一個人。琴酒放棄了雪莉,本來就是為了能讓你永遠留下來而已。」

  「但是他沒有那麼做。你身上的傷口也是他包紮的。你猜猜……這到底是為什麼?」

  「你是說,我的傷口是琴酒包紮的??」川島青杏有些不可置信。

  「賭約輸了,自然要承擔起相應的代價。」太宰治懶洋洋道,

  「我大概也要離開了吧。」

  「你也要走了嗎?」川島青杏眨了下眼睛。

  「本來是打算讓你走另外一條路的,嘛,既然你選擇了自己的道路,我所做的一切也都失去了意義,而我也沒有必要繼續留下去了。」太宰治半托著自己的臉,突然笑了,

  「不過,你選擇的路似乎也沒有想像中的那樣糟糕呢。」

  「就好像另一個世界的我……」

  他的話終於還是沒能說完,漸漸透明的身體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另一個人世界的他?

  川島青杏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諸伏景光略帶倦意的聲音卻在這時響起:

  「小青……你醒了嗎?」

  他的聲音還帶了些沙啞,不知道有多久沒有好好睡過覺了。

  「我很好,比任何時候都好。」川島青杏鼻子一酸,然而她卻依舊強忍著疼痛,露出了比任何時候都要開心的笑容,

  「以後也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只要待在光的身邊,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啊。

  ·

  此時此刻,魯道夫幫會的船隻上。

  「你輸了,阿陣。」

  青發的男人微笑著看向了眼前面色陰冷的銀髮男人,他相當悠閒自在地坐在椅子上,動作優雅,氣勢卻絲毫不輸給琴酒。他就像一隻年輕的獅子,僅僅出現在這裡,就讓人的目光不自覺地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怎麼樣?輸的徹頭徹尾的感覺是不是糟糕透了?當然,你要是想哭的話,和小時候一樣撲到我的懷裡哭也沒關係哦~」

  「那只是我和你的賭約。況且她自己也做出了選擇。代號為[庭師]的殺手,魯道夫曾經的首領,黑衣組織的現任首領,克里斯·魯道夫。」

  琴酒坐在了男人的面前,面色並沒有多好看。

  「別這樣盛氣凌人啊,阿陣,好歹我也算是你曾經的老師。」外表依舊維持著二十來歲的男人微笑道,

  「相比起我的另外一個學生,你已經足夠努力了。只是小青她自己不願意留下來……啊,我確實有過想要將她培養成繼承人的想法,但是在身為黑衣組織首領之前,我還是一名父親。」

  「離開了她十幾年不聞不問的好父親?」琴酒嗤笑一聲。

  「我也是半年前才重新回到這裡,有些事情……畢竟是不可抗力。」

  克里斯的眸子黯淡了下來,他有些沉重地閉上了雙眼,臉上浮現出些許痛苦,

  「我不是一名合格的父親,我想……小青就算討厭我也很正常。我也沒有打算在她的面前出現,或許對她來說,已經死去的我可能會更適合當一名好父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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