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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車沿著青石路緩緩地走著,偶爾顛簸一下,無人看見,車中一角,身形修長的男人身下,還壓著一個纖細柔弱的姑娘。

  「郡王,前面再轉個路口就到了。」

  阿默也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只盡職盡責地提醒道。

  這聲提醒還是管用的,宋池終於從她口中退了出來,只輕輕地吮著她的唇,順便帶走她滑落到唇角的淚。

  「別哭,等咱們成了親,你早晚要習慣。」宋池順著她的淚,朝她的下巴親去。

  虞寧初拒絕過,沒有用,她也不躲了,只閉著眼睛道:「我不會嫁你這種人,我寧可做一輩子的老姑娘,也不會嫁你。」

  宋池就像沒聽見,低聲說著自己的話:「這次回京,我會很忙很忙,忙到無法再為你分心,我也不想欺負你,可只有先從你這裡拿了信物,我才能安心。」

  「阿蕪,我知道,以你的品性,與我這般親密過,你一定不會再嫁旁人,是不是?」

  他托著她的後頸,一手拉住她左側的領口,往下一褪。

  白日所有的君子風範,在此刻都變成了偽裝。

  什麼真心假意,他只是喜歡欺負她罷了。

  虞寧初一手抓著車板,一手攥緊了他的衣袍。

  馬車轉彎,車轍發出微微刺耳的摩擦聲。

  宋池坐正了,動作輕柔地替她拉起半邊衣裳,她偏著頭,臉上全是淚。

  宋池拿出帕子:「再哭,杏花要猜疑了。」

  就在馬車要停下來的時候,虞寧初一手按住帕子,一手突地打在他的臉上,眼中只剩冰冷。

  第65章 (不懂他為何這麼憤怒)

  杏花鬨睡了雙胞胎兄妹,交給汪嫂守夜,她便提著燈來門前等候主子了,李管事也守在這邊。

  尚未到宵禁時刻,熟悉的馬車終於出現在巷子裡,兩人都鬆了口氣。

  馬車停穩,杏花還以為會是郡王先下車,結果就見自家姑娘率先探出了身子,杏花忙提燈上前。

  昏黃的燈籠光亮有限,照不出虞寧初哭紅的眼圈,虞寧初朝李管事那邊點點頭,轉而語調如常地問杏花:「少爺與二姑娘都睡了嗎?」

  杏花:「睡了,姑娘今日可玩得盡興了?」

  虞寧初笑笑:「夜深了,早些回去安歇吧。」

  說著,她便帶著杏花往前走了。

  宋池下車時,只看到主僕倆的背影。

  「有熱水嗎?我要沐浴。」回了自己的院子,還沒進屋,虞寧初便吩咐杏花道。

  僕人都遣散了,這邊也只有杏花伺候而已,一整天都忙得腳不沾地的,聞言忙道:「天氣熱,知道姑娘肯定要洗一洗,傍晚燒了水,這會兒可能有點涼了,我再去熱一熱。」

  就這樣,杏花拐個彎去了小廚房。

  虞寧初趁機走進屋子,用盆里的清水擦乾臉上的淚痕,坐到梳妝檯前,西洋鏡照清了她現在的模樣,臉色蒼白,髮髻衣衫倒是整整齊齊。

  虞寧初看向窗外,燒水抬水需要一陣功夫,短時間杏花應該都不會過來。

  她抿唇,解開衣領,緩緩褪下左邊的衣裳。

  她很白,常年被衣裳遮掩的身上比露在外面的手臉還要白上三分,只是被宋池蠻橫地欺了一遍,那肩頭便多了幾處落梅般的紅痕,從鎖骨一直延伸到那微微起伏的邊緣。他就是故意的,故意在她身上留下這些印記,逼她無顏嫁給旁人,她的羞恥心,便成了他口中的信物。

  虞寧初猛地將衣衫拉好,手攥著衣襟,用力到指尖都發白了。

  什麼溫柔君子,他只是長了一副君子的皮囊罷了。

  之前她還想著為了安親人的心,只要宋池如約來提親,她都會嫁了,如今,虞寧初寧可走另一條路,誰都不嫁!她有銀子產業傍身,有平西侯府這門貴親做靠山,誰說她非要嫁人才能活?宋池再敢動她分毫,她就與他拼個魚死網破,總比一而再而三地被他輕賤強。

  去一旁端起茶碗,虞寧初狠狠地漱了幾次口,只是不可避免地還是想起他欺過來的唇舌。

  眉頭緊鎖,虞寧初看向腹部,只希望自己不要懷孕才好。

  沐浴更衣時,虞寧初沒讓杏花伺候,臨睡前還往肩頭那幾點紅痕上塗了些藥,盼著它們早點消除。

  翌日一早,虞寧初牽著虞揚、虞菱坐了同一輛馬車,自始至終都沒往宋池那邊看,到了碼頭船上,虞寧初讓虞揚跟著杏花睡北艙的外間,她與虞菱睡內室。兄妹倆雖然都才只有六歲,可身邊多了一個小姑娘作伴,虞寧初心裡踏實多了,不信宋池敢亂來。

  行船第三日,遇到了終於康復趕過來的溫嬤嬤,溫嬤嬤一上船,虞寧初就更安心了。

  八月十五中秋當日,兩艘官船才行到臨清城地段。

  溫嬤嬤還堅信她上次是從碼頭的攤子染了水痘,現在再也不肯上岸了,宋池派人去買了些新鮮的蔬果菜肉,交給溫嬤嬤整治一頓席面。

  晚飯再豐盛,虞寧初也只是陪雙胞胎兄妹倆吃的,一步都不肯踏出船艙。

  入夜之後,她與虞菱並肩躺在榻上睡了,她睡在外側,免得虞菱翻身掉下去。

  睡夢之間,有刺鼻的氣息衝進鼻子,虞寧初猛地醒轉過來,與此同時,有人捂住她的嘴,在她耳邊道:「是我,我想與你說說話。」

  太過熟悉的聲音,讓虞寧初迅速冷靜下來,船身隨著水波微微飄蕩,旁邊虞菱睡得死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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