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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杏花小心地接過帕子,去廚房用淨水清洗乾淨,再放到白瓷盤子裡,端到姑娘面前:「姑娘快嘗嘗吧,郡王親手採摘回來的。」

  虞寧初看向果盤,只見那些桑葚個個都圓圓胖胖顆粒飽滿,仿佛被人丈量過,個頭幾乎同等大小,沒有一個偏小或偏細的,必然是宋池摘果時先進行了一番遴選。

  想像那畫面,虞寧初就覺得宋池真的很閒,不是說要去揚州辦案嗎,因為這番耽擱,馮越都急得撓頭了,宋池還有心情找野果子。

  腹誹歸腹誹,這麼鮮美的果子擺在面前,虞寧初就沒有跟宋池客氣。他占了她那麼大便宜,她吃他幾顆果子又算什麼?

  吃了一半,虞寧初將剩下的一半送給杏花。

  杏花連連搖頭:「郡王專門為姑娘摘的,姑娘若吃夠了,這些留下午吃,天氣涼快,只放半天不會壞的。」

  虞寧初低聲道:「你不吃,我就從窗戶這邊扔出去。」

  杏花沒辦法,只得乖乖吃掉,吃得嘴唇都紫了。

  主僕倆洗了手臉,杏花心滿意足地端走了空盤子。

  宋池坐在小廳賞雨,瞥見她手裡的盤子,笑了笑。

  接下來兩日,每日宋池都會去江邊找野桑葚,錦衣衛們見了,知道這邊有果子吃,又不敢跟郡王搶,於是宋池去東邊找,他們就去西邊找。下雨下的地面濕滑,有的錦衣衛為了摘桑葚還踩空摔了一身泥巴,惹得其他人高聲大笑。倒是宋池,一次都沒有摔過。

  而宋池摘回來的賣相頗佳的野桑葚,都進了虞寧初主僕的肚子。

  雨停了,眾人將客船推回江中,繼續南下。

  烈日暴曬,天氣更熱了起來,這熱倒還好忍,只是虞寧初腳底的傷口結疤了,癢得慌,仿佛蚊子在那裡咬了一個包。撓是不能撓的,撓破了結痂好的更慢,忍又忍得辛苦,就窄榻這麼大點的地方,忍得虞寧初心浮氣躁,看書也看不進去。

  「咱們帶了止癢的藥,姑娘塗一點?」杏花翻出一瓶膏藥,不太有底氣地問,這膏藥管的是蚊蟲叮咬,外傷癒合能有效果嗎?

  虞寧初讓她試著抹一點,結果更癢了。

  杏花看不得主子吃苦,去外面撞見宋池,小聲詢問宋池是否有管這個的藥。

  宋池朝阿默使個眼色,阿默去了南艙,很快就拿了一個青色瓷瓶出來。

  杏花再給虞寧初一塗,虞寧初果然不癢了。

  杏花笑道:「郡王真是厲害,什麼藥都有。」

  虞寧初心想,你還中過他的迷藥呢,傻丫頭差點被人賣了還在那裡誇他好。

  六月二十九,臨近晌午,兩艘官船終於抵達了揚州碼頭。

  錦衣衛的揚州衛所與虞家都派了人來接。

  宋池讓馮越先帶人去衛所,他送虞寧初回虞家安頓好了再去與他們匯合。

  宋池肩負平西侯府沈三爺的囑咐,如此行事合情合理,馮越笑著讓他不用急,明早再去衛所也來得及。

  「多謝大人通融。」宋池拱手道,目送馮越等人騎馬離開了,他才去接虞寧初下船。

  虞寧初的腳傷已經養好了,留下一道小疤,不過那種地方,這輩子估計都沒有人會發現,礙不了什麼。

  虞家的管事也是等錦衣衛們離開了,才敢靠近這邊。

  虞寧初戴著帷帽,見家裡的管事並沒有戴白,就知道父親還活著,頓時鬆了口氣。

  「張叔,我父親如何了?」上了岸,虞寧初開口問道。

  張管事一副愁容:「老奴給姑娘去信的第五日,大人醒了,身體無礙,只是,可能摔傷了腦袋,疑神疑鬼瘋瘋癲癲的,請了揚州一帶的名醫來看,都,都說老爺瘋了,無人能治。」

  瘋了?

  虞寧初皺緊了眉頭。

  宋池道:「先去看看吧。」

  張管事仿佛才注意到姑娘身邊站著這麼一個人物,猜測道:「可是侯府的哪位表公子?」

  虞寧初看眼宋池,解釋道:「此乃武英郡王,也是二舅母的侄子,我叫表哥的。表哥奉命來揚州當差,受舅舅所託,順便送我一程。」

  揚州與京城離得太遠,張管事並不知道宋池這號人物,不過虞寧初介紹的仔細,他一聽宋池是位郡王,忙行起大禮來。

  宋池受了他的禮,旋即不太耐煩地道:「走吧。」

  張管事趕緊帶路。

  虞寧初帶著杏花坐進馬車,宋池與阿默騎著衛所帶過來的兩匹駿馬。

  艷陽高照,杏花挑起一邊帘子看看,回頭對虞寧初道:「姑娘,要不要請郡王坐進來啊?揚州的夏天可不比京城,郡王第一次過來,別曬中暑了。」

  如果只是郡王,自然不好兩人同坐車內,那不是還有一層表哥表妹的關係嗎?

  虞寧初並不想請宋池上車,不過她也清楚江南的暑氣,偷偷掀開帘子瞧了一眼,恰好看到一顆汗珠從宋池俊美的臉龐上滾下來。

  若他因為自己中暑了,回頭會不會找她算帳?

  無奈之下,虞寧初讓車夫停車。

  車一停,宋池也停了馬。

  虞寧初挑開窗簾,垂著眼,聲音很是大方:「外面太曬了,表哥來車裡坐吧,仔細中暑。」

  宋池頷首:「也好。」

  他上了車,杏花就下去了,與張管事一起走在車廂投下來的陰影中。

  馬車繼續出發。

  宋池上來後,自覺地坐在左側的矮座上,沒往虞寧初身邊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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