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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寧初漲紅了臉,惱怒地瞪向宋池。

  宋池卻收斂了之前的輕佻笑意,正色道:「那幅畫折辱了表妹,我特意重畫一幅,算作賠禮。」

  虞寧初真收了這樣的禮,一旦傳出什麼閒話,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不需要,還望池公子自重。」

  什麼神仙公子,什麼有心向佛,什麼同輩楷模,都是假的,宋池此人,就是個道貌岸然的登徒子,從沈明漪到表姐乃至宋池的親妹妹,都被他的好皮囊騙了!

  當著宋池的面,虞寧初將那幅小畫撕了稀巴爛,碎紙裝進自己的荷包,再將宋池那個丟回他腳邊,怒容離去。

  鞦韆架旁,宋池撿起地上的荷包,看著負氣離去的小表妹,眼中滿是笑意。

  第024章 (比武擂台)

  宋池言語調戲她的事,虞寧初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最親近的表姐與舅舅舅母,她怕自己說了,舅舅懷疑是她先做了什麼撩撥了宋池。

  說到底,宋池是沈明漪心心念念卻求而不得的人物,宋池為何放著一個侯府嫡女不要,而來主動接近她?

  夜深人靜,虞寧初重新過了一遍進京後自己的言行舉止,思來想去,一切都是從中秋夜的那包藥開始的,當時燒得頭昏腦漲,只覺得自己欠了宋池一次恩情,如今細想,那包藥也算是她與宋池的私相授受了,難道就因為這個,宋池誤會她是那種可以隨意輕薄的人?

  心裡厭惡,做夢竟也夢到了他,所言所行比白日越發變本加厲。

  虞寧初不知道該如何斷了與宋池的牽扯,唯一的辦法,就是不再給宋池單獨接近自己的機會,時間長了,宋池可能也就失去了對她的興趣。

  進了十月,京城突然變冷了很多,明媚溫暖的陽光變得慘澹起來,寒風呼嘯吹落了枝頭的黃葉。

  碧梧堂的西側種了一片梧桐樹,寒風一凜,便常有寬大的梧桐樹葉飄落下來,葉子稍多,兩個小丫鬟就抱著掃帚跑過去,很是勤快。

  初五這日,宋湘拉著沈明漪過來了,四個表姐妹坐在清輝堂的暖閣里打牌。

  虞寧初是初學者,玩了一個多月總算記住了所有胡牌的規則,贏的次數也漸漸多了起來。

  當然,姑娘們玩這個主要是為了打發時間,輸贏並不是很重要。

  宋湘:「你們聽說沒,再有半個月就是皇上六十歲的壽辰了。」

  沈明嵐、沈明漪都點頭,皇上過六十整壽,大臣們都要準備禮物,長輩們偶爾議論此事,她們便也知道了。

  虞寧初在舅舅舅母身邊的時間畢竟沒有表姐多,今日倒是頭次聽說,不過,她更在意的是,二皇子那麼年輕,當今聖上竟然已經六十高齡了?

  看出她的困惑,宋湘解釋道:「先帝高壽,當今聖上與我祖父都是先帝之子,我要叫皇上伯祖父的,還有太子、二皇子,別看他們與我們兄妹年齡相當,卻是我們的叔輩。」

  虞寧初懂了,同齡人差了輩分,原因就在於皇上子嗣單薄老年才得子,老晉王年紀輕輕就得了三個孩子。

  宋湘繼續道:「咱們大周朝國運昌盛,皇上過壽,周圍幾國也都派了使臣來京拜賀,如今各國使臣都已抵達京城。那幾個小國的使臣都還好,匈奴的使臣卻非常囂張,竟然在街頭搭了比武擂台,說什麼仰慕咱們中原功夫,想要以武會友。」

  沈明嵐第一次聽說此事,追問道:「有人上去與他比嗎?」

  宋湘臉色很差:「聽四表哥說,匈奴使臣已經擺了三日擂台了,一共有兩個匈奴侍衛一個匈奴王子,這種場面,本朝將軍不屑登場,只有一些練家子與將族子弟登台。那兩個匈奴侍衛都有敗績,那位匈奴王子卻天生神力,至今未曾一敗。」

  沈明漪恨聲道:「什麼匈奴王子,要不是哥哥離京了,第一天就打得他們自拆擂台。」

  上個月月底登州官員有奏摺,稱在山林中發現一隻瑞獸,可惜遍尋不得,皇上神往瑞獸,派沈琢帶人前去捉拿,只算往返路程,沈琢最快也要臘月才能回來。

  沈琢不行,還有宋池啊。

  沈明嵐問了出來。

  宋湘道:「我也去問哥哥了,哥哥卻說什麼習武是為了強身健體,無意與人爭鋒。」

  虞寧初心想,宋池大概是怕了那位匈奴王子,所以找藉口推脫了。

  沈明漪則自發替宋池找了一個理由:「池表哥修身養性,淡泊名利,哪像那些匈奴蠻人,會點功夫恨不得讓全天下都知道。」

  宋湘心情複雜,她既希望哥哥出手贏了那匈奴王子,揚大周威風,又擔心哥哥不敵匈奴王子,當眾落敗被人恥笑。

  沈明嵐忽然道:「走,咱們先去看看那位匈奴王子到底有什麼本事。」

  早知道有比武擂台,她早去了,都怪自家哥哥沈逸嘴嚴,沒對她們說這些。

  宋湘、沈明漪也都有此意,虞寧初便也從了大流。

  比武台前魚龍混雜,大家商量好都穿男裝。

  今日沈逸、沈牧、沈闊都在學堂讀書,宋池天資身份不同,待遇也不同,府里的文武先生對他都極為寬容,宋池來聽課,他們盡心教導,宋池不來,他們也不會去管教約束。

  天氣寒冷,墨香堂院子裡的楓樹葉子已經紅透。

  宋湘走進院子,就見哥哥姿態悠閒地坐在楓樹下,靜止如畫。

  宋湘沒理會快要成佛的哥哥,直接去了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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