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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大股東和企業高管們面面相覷,擱在一塊兒活像一盤顏料。

  「不行,我們得想辦法壓住新聞。」一個年齡頗大的白鬍子股東皺著眉頭道。

  「我贊同!不能小看了輿論啊!」

  「對!這樣下去怎麼能成?蜜語的名譽還要不要了?!」

  「沒錯沒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種醜聞……」

  一呼百應,有了起頭的,另外幾個股東也紛紛提出自己的看法來。

  可企業高管們卻依舊苦著臉,沉默不語。

  「嘿~」

  一聲玩味十足的笑聲自寬大的會議室後門外傳了進來。

  眾人一愣,這時候的蜜語哪裡不是死氣沉沉的?誰還能笑得出來?

  頓時大傢伙兒都不約而同地轉過頭去。

  只見一個穿著頗為休閒的年輕人腳尖一踩,將門頂開了來,長腿一邁擠了進來。

  他像是刻意討人嫌似地膝蓋一彎,又將那扇門踢了回去。

  「這門都壞了這麼多年了,你們還沒修吶?」

  他一搖一晃地向前廳踱步而來,語氣很是漫不經心,還帶著點兒感冒似的鼻音,聽在幾個高管耳朵里甚是嘲諷。

  「你是誰?」白鬍子股東瞪著眼一吹鬍子,嚴厲喝道。

  隨著他越走越近,幾個企業高管臉色開始漸漸變白,仿佛活見了鬼。

  那身材修長的年輕人沒搭理他,自顧自地半闔著眼,搖頭晃腦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真是哪哪兒都適用的一句話。」

  他隨手拽開一把椅子就一屁股歪了進去,動作卻有一瞬間的僵硬。

  年輕人不動聲色地挪了挪,才展開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來。

  「我可以幫幫你們,無償的,請問貴司需要嗎?」

  第七十章 陳炳睿的黑咖

  見字如見人,是老一輩們常說的話。

  如同三歲看到老,從一個人的字往往也能夠看出一個人的秉性。

  然而,隨著時代在進步,列印體漸漸取代了手寫體。人們看慣了方方正正的文字,習慣了規規矩矩的一撇一捺。

  字跡風格,慢慢退出了老生常談的範圍圈。

  陸為將簽字筆的筆蓋合了起來,在寂靜中發出喀噠一聲。

  「寫完了?」拷著手銬的薛彬一抬頭,黝黑的眸子牢牢盯著陸為。

  陸為「嗯」了一聲,將那字跡稜角分明的『檢討』細細地從上到下端詳了一遍。

  他不緊不慢地從口袋裡摸出一把通體銀白的小刀,手腕輕輕一抖,銀光掠過,將那一方紙利落地裁了下來。

  薛彬眯了眯眼,他一眼就看出來那是薛寒隨身攜帶的蝴蝶/刀。

  還記得那是初中的時候,薛寒是個閒不住的主兒,上著課手下也不停,將中性筆轉出了花來,被當時的班主任「稱讚」發明出了真實版的竹蜻蜓。

  要問為什麼是中性筆?

  薛彬還清楚地記得薛寒給他的回答是:自動筆掉了斷鉛,鋼筆摔了漏墨。

  後來薛寒就不轉筆玩了,說是怕自己真的飛上天,實際上就是覺得沒勁了。

  ——於是薛彬送他了一把開了刃的蝴蝶/刀。

  乍一看花里胡哨又眼花繚亂,囂張得華而不實。

  可薛彬覺得這像極了薛寒這個人,看似怠懶無害,卻暗藏殺意。

  陸為似乎僅僅就是為了讓薛彬看上一眼那把亮得晃眼的小刀,便不慌不忙地收回了口袋。

  他再次一抬手腕看了看時間,已經過去了六分鐘了。

  「薛總考慮怎麼樣了?」

  薛彬的視線停留在了陸為的口袋上片刻,才緩緩向後沉去,靠在了硬邦邦的椅背上,硌在他的脊椎骨間。

  他卻沒有絲毫感覺,眼神陰暗不明,故作神秘地啞聲道:「我要是說,是秦泊拽著我的手捅破了自己的大動脈……」

  「陸為,你信嗎?」

  隔壁的監視室內,戴著耳麥的陳炳睿「噗」地一聲將剛灌進嘴裡的苦咖啡噴了個乾淨,瞬間倍兒精神地拋棄了□□的BUFF加成。

  陳炳睿手忙腳亂地連扯了幾張紙巾胡亂地清理了清理「犯罪現場」就急急火火地丟下耳麥,從一旁地上的紙箱子裡抄出一瓶礦泉水,剛推開門就腳下一頓眼珠轉了轉,又返回來取了一瓶。

  審訊室內,薛彬興致盎然地端詳著陸為。

  可令薛彬失望的是,他沒有從陸為臉上看到一絲半點的詫異或是驚奇。

  仿佛他在說的,只是一件平平無奇的小事一般,並不足以掀動陸為的神經。

  猜到了?

  薛彬表情驟然沉了下來,又忽然提了提嘴角,心道果然有意思。

  倒是陸為神情淡然地望著薛彬,眸子如冰封的潭水一般平靜,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倒是手下寫寫畫畫了幾筆,不咸不淡道:「你以前姓什麼?」

  這不按常理出牌的訊問方式將薛彬準備好的說辭擰得錯了位,他皺了皺眉,心情不佳地吐出一個字來:「許。」

  而陸為那適時的瞭然神態更是刺激了薛彬。

  向來只有人摸不清他的情緒,怎麼這會兒反倒是他在縮手縮腳?

  「你……」

  他剛略煩躁地開口,審訊室的門被象徵性地敲了幾下,陳炳睿單手捏著兩瓶礦泉水走了進來。

  薛彬陰惻惻地瞥了一眼這個眉眼彎彎顯得毫無震懾力的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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