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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他本就蒼白的臉色似乎又灰敗了幾分,透著一絲憔悴。

  「昨天吃的也是爆炒豬肝。」

  「補血。」薛寒漫不經心地說道,又想起什麼似地加道:「哦對了,讓廚子手別抖,少放點鹽。」

  薛彬若有似無地一勾唇,沖立在牆角的人遞了個視線,那人便一彎腰,快步出了辦公室。

  「延陵奕來了。」

  「嗯,聽到了。」

  「那個叫陸為的刑警也來了。」

  「……」

  薛寒懶懶掀起眼帘,斜睨了薛彬一眼,沒說話。

  「你不想知道他來幹嘛了?」薛彬陰惻惻地笑了。

  半晌,薛寒一骨碌從沙發上坐起身來,將寬鬆的毛衣袖子乾脆利落地卷了起來,露出筋骨修長的手臂來。

  ——小臂上面有幾圈顯眼異常的繃帶交錯著,有一段隱隱滲出了血色來。而靠近手腕的地方,還有兩道已經結了痂的劃口,傷口不算深但也不淺,顯然是有幾天癒合時間了。

  他看了看自己『打滿補丁』的手臂,又幽幽瞥了薛彬一眼,冷笑一聲道:「你不是要玩嗎?來啊,我陪你。」

  薛彬眼中是驟然聚集起的興奮與瘋狂,他一把扯開了自己黑綢襯衫的袖口,粗魯地將袖管撕扯而上,露出了與薛寒繃帶和傷疤幾乎完全一致的小臂。

  他從桌上拿起一片不起眼的小刀片,急不可耐似地快步走到薛寒身前單膝半跪,猛地朝自己手臂上一塊完好的皮膚上一划而下——

  殷紅的血液爭相湧出,薛彬面上卻顯露出一絲茫然和疑惑,然後仰著頭將沾著血的刀片遞給了面前的薛寒。

  薛寒一聲不響地接過,毫不猶豫地在自己手臂上照著相同的位置劃了下去。

  他情不自禁地皺了皺眉,在薛彬狂熱與希冀的目光中,又百無聊賴道:「嗯,這次像被電鰻抽了一下一樣,有點刺。」

  那語氣說得好像他真被電鰻抽過似的。

  薛彬一挑眉:「沒了?」

  「啊。」薛寒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又幽幽道:「每天一刀,我哪來那麼多形容詞,你當你哥是小百科?」

  說完,他霧啞的眸中自嘲一划而過,低聲道:「可惜,今天多了一刀,這下又得搜刮鄙人的腦細胞了。」

  你要怎麼補償呢,陸警官。

  薛彬眼中的瘋狂隨著薛寒扯過一卷繃帶三下五除二地纏上傷口後如退潮般漸漸散去了,恢復了那副陰沉的神情。

  ——這是兩人之間的交易。

  協助嫌疑人出逃的薛寒需要一個藏身之地,天生患有無痛症的薛彬需要對痛感的描述。

  即使薛寒嫌棄至極地皺著眉頭,認為這是個極其腦殘的交易,但兄弟倆還是一拍即合。

  畢竟這是一把最安全的『傘』。

  當然,這只是明面上的『條款』,至於還有些什麼無法言明的,只有薛寒薛彬二人自己心裡清楚就是了。

  「他來過一兩次。」薛彬緩緩給自己也纏上繃帶,眉間的『川』字痕跡漸顯,尤其是在看到薛寒狀似無意划過來的視線時,那紋路蔓延得更深了些。

  薛彬手腕一揚,那捲繃帶被重重砸在了玻璃櫥窗上,頓時一陣劈里啪啦的碎裂聲。

  脆弱的玻璃碎了一地,幾個人趕忙上前來悶聲收拾起來。

  薛寒眸光動了動,對於自己弟弟時不時的狠厲和瘋癲習以為常,這幾天內他破壞的東西就不少。

  粗重的喘息聲自薛彬口中傳出,是他在不斷深呼吸。

  他隨意地將自己的襯衫袖子拽了下來,泛著血絲的雙眼眨也不眨地望著薛寒,緩緩道:「在樓下站了一個多小時,就走了。」

  站了一個多小時?

  薛寒一垂眸,若有所思的偏過頭去,露出了稜角漸漸分明的下頜線和若有似無上揚的唇縫來。他身上的少年氣在不知不覺中被緩緩抹去了,屬於他獨特氣質的俊美和慵懶終於得以占得主權,仿佛一隻蜷在暖爐旁淺眠的貓恍然睜開了凜冽的異色眸。

  「你對這個刑警很感興趣?」薛彬慢慢抿平了嘴角,又緩緩地扯起,帶著令人心生寒意的笑意道:「正巧,我也有很感興趣的事情。」

  說著,薛彬從自己的西褲口袋裡摸出一個足有雞蛋大小的綢質小袋,「啪」地一聲丟在地板上。

  沒收緊的袋口瞬間散開來。

  鑽戒,耳釘,項鍊……

  各類鑲鑽的首飾叮叮噹噹滾落一地。

  眼尖的人會發現,本該作為證物收在警局的已經死去的齊嫣然的鑽戒,和她被判了刑的丈夫徐鵬飛的戒指,也混在其中。

  薛寒興致盎然地「嘿~」了一聲,似乎毫不意外。他彎著優美的眉眼,頗為無賴地一攤手:「既然被你找到了,那我就不多客氣了,正巧也問問看我感興趣的事情。」

  他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眸間暗潮湧動,宛如將將打磨過的劍鋒,直直望著薛彬。

  「徐鵬飛,這人是從蜜語辭職出去的吧?」

  第四十八章 大蝦天婦羅

  「徐鵬飛?」

  薛彬疑惑了一瞬,將這個名字在腦中過了好幾遍,作為一個向來記不住人名的總裁,他擰著眉頭想了半晌才終於想起這人是誰。

  「哦,你說那個家暴男?」他緩緩道。

  徐鵬飛,齊嫣然的丈夫,也是張子琛的乾爸——因為其變態的控制欲,最後將自己妻子逼到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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