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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復師問喻眠:「不再畫點兒什麼上去嗎?我聽說你會畫畫。」

  顧巡遞了支筆給喻眠。

  喻眠猶豫一下,他其實不太習慣有人盯著自己畫畫,手握住筆放在封面上,鬼使神差地描出了一道流暢線條。

  他又添上幾筆,修復師盯著看了一會兒:「像一個人的側影。」

  喻眠輕輕地「嗯」了一聲。

  修復師看向顧巡,好奇道:「他畫的是你嗎?」

  顧巡看了一會兒喻眠筆下的圖案,忽然靠近喻眠,用只有兩個人能聽清的音量問:「是小秦總,對不對。」

  喻眠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被看出來了,他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有些怕顧巡對著鏡頭宣布他畫的是秦宙晚。

  顧巡早就看出喻眠和秦宙晚的關係非同尋常,此刻喻眠的反應更是說明了一切,他沒說什麼,回到原來的位置,笑著對修復師說:「這是個秘密。」

  喻眠和顧巡一起做好了一本書的裝幀,又給這本書畫了幾張書籤,攝影師拍完時長,示意他們可以回去了。

  兩個人穿好外套向門外走,顧巡一手拎著裝了書和書籤的紙袋,一手幫喻眠推門。

  門被打開的一瞬,寒涼的風吹了進來,喻眠抬起頭,看見了站在門外的秦宙晚。

  「眠眠,我來接你。」

  第42章 背著我撩閒

  喻眠愣了一下,看到秦宙晚對顧巡禮貌地點點頭:「顧老師,我有些私事要跟喻眠說。」

  顧巡好脾氣地答應了,對喻眠晃了晃手中的紙袋:「別忘了晚上找我拿。」

  「上車吧。」秦宙晚低下頭對喻眠說。

  喻眠猶猶豫豫地站在原地,而秦宙晚看了看表:「眠眠,我趕時間。」

  「那、那你就在這說吧。」喻眠說。

  秦宙晚牽起他的手放在掌心裡握了握,意有所指道:「手這麼涼,不怕冷?」

  喻眠頓了頓,把手往外稍稍掙了一下,而秦宙晚卻沒放手,一直牽著他走到自己的車旁邊,拉開車門讓他進去。

  秦宙晚在喻眠上車之前已經開了一會兒暖風,車內的空氣是暖的,喻眠拉開外套的拉鏈,伸手摸了摸出風口。

  他等著秦宙晚開口,而對方卻發動了車子,徑直駛向了遠離城區的方向。

  「不是有話跟我說嗎?」喻眠一邊系安全帶一邊愣愣地問。

  「一會兒再說,」秦宙晚順手幫喻眠把安全帶卡好,「今天去書店開心麼?」

  喻眠認真地想了想:「還可以吧。」

  秦宙晚漫不經心地側過臉瞥了他一眼:「嗯,看來眠眠很聽我的話,沒有玩得太開心。」

  喻眠因為記不得秦宙晚昨天到底說了什麼話,所以也沒辦法反駁,但秦宙晚的語氣還是讓他覺得不自在,他把下巴朝毛衣的衣領里縮了縮,覺得脖子有些發熱。

  「你去哪了。」喻眠問。

  反正秦宙晚已經知道他失憶的事情,他也不必再遮掩。

  「劇場。」秦宙晚說。

  喻眠不知道今天秦宙晚甚至沒有同周家明坐相鄰的座位,兩個人之間隔了很長一段距離,負責攝影的大李子費盡心思選了好幾個不同的角度,為後期PS同框互動準備素材。

  窗外的光線一點點暗下來,夕陽在黯淡的天幕上愈發明晰,喻眠察覺到秦宙晚加快了車速。

  他慢吞吞地開口:「這不是回別墅的方向。」

  秦宙晚「嗯」了一聲。

  接著他轉過臉,目光隨意地滑過喻眠白皙的臉:「怎麼,害怕了?」

  喻眠搖搖頭。

  秦宙晚笑笑,打了轉向,汽車拐進了盤山公路。

  他開得風馳電掣,暮色被他拋在身後,喻眠忽然有種兩個人在追趕落日的錯覺。

  很快秦宙晚在一片視野開闊的空地停下了車,從這裡可以看見不遠處城市裡逐漸亮起的燈火,還有群山連綿之間的落日。

  喻眠意識到了什麼,他穿好外套跟著秦宙晚下了車,看見秦宙晚打開汽車後備箱,裡面有一副摺疊式畫架,旁邊有一些畫材,顏料和畫布都是他常用的牌子。

  「眠眠這次約會本來想到山上畫日落的,是不是?」秦宙晚把畫架取出來放到地上。

  他只這樣說了一句,喻眠卻一下子想起了那天早晨趙禎禎來找自己商定約會方案的場景。

  原本朦朧不清的記憶中有碎片樣的一小部分在此刻明晰,喻眠怔了怔,想到幾天前自己也是這樣想起來秦宙晚曾經跟他提過的那個條件。

  他的記憶力似乎在緩慢地復甦。

  秦宙晚看到喻眠發呆,把一隻刷子遞到他手裡,喻眠回過神來,看著秦宙晚問:「你不會覺得無聊嗎?」

  「不會。」秦宙晚脫下自己的大衣披在了喻眠身上。

  喻眠有些懷疑秦宙晚這句「不會」的真實性:「那我畫畫的時候你要做什麼?」

  「我看著眠眠畫,」秦宙晚給喻眠把衣領向上提了提,「眠眠不喜歡的話,我就去那邊抽根煙。」

  秦宙晚個子高,他的大衣穿在喻眠身上可以一直蓋到小腿,喻眠沒說話,默默地看著秦宙晚走到了前面有一段距離的下風向,打火機的火苗倏地一閃,菸頭的光色如同寶石。

  在天色完全黑下來之前,秦宙晚滅了煙回到喻眠旁邊:「該回去了,眠眠。」

  他瞥了一眼畫布,下一秒卻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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