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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感受到秦宙晚富有侵略性的氣息落在自己的皮膚上,男人高挺的鼻樑與熾熱的雙唇掠過他的嘴角,像要將他拆吃入腹一樣。

  喻眠著急地喘息著:「你別這樣好不好……」

  他的嗓音天生柔軟,音調一輕就更像撒嬌,秦宙晚另一隻手乾脆利落地箍住喻眠的腰,將他按進自己懷裡。

  「秦宙晚……」喻眠的聲音帶了哭腔。

  這一聲終於讓秦宙晚停了下來,他驚醒一般,跟喻眠拉開一點距離,看到了喻眠微紅的眼角。

  秦宙晚有些愧疚,喉結動了動:「眠眠……」

  他不想強迫喻眠的,只是當喻眠輕淺的呼吸時隔七年又拂在他的臉上時,他實在控制不了自己。

  喻眠不忍心看秦宙晚這樣的表情,到底還是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不必道歉。

  其實喻眠知道,剛才因為自己的不配合,兩個人只是嘴唇和皮膚相蹭,並沒有真的接吻。

  他睜著清凌凌的眼睛看秦宙晚,遲疑著提出了自己的問題:「我、我今天可以給你發一次簡訊嗎?」

  他覺得秦宙晚大概不會去注意自己跟誰有過接觸,而隨便問出一個名字發簡訊他又不知該說什麼,還不如發給秦宙晚,既不會讓對方誤會,又能不出差錯地完成這個環節。

  喻眠不知道他現在的困境正是面前這個男人一手造成的,還在幻想秦宙晚能夠幫幫他。

  「給我發簡訊,」秦宙晚低聲重複了一遍,「為什麼?」

  喻眠張了張嘴,最後帶著祈求的語氣道:「我可不可以不說。」

  秦宙晚揚了揚眉:「可以,那我就自己猜了。」

  他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一番,故意問:「眠眠喜歡我?」

  喻眠臉紅了,下意識地矢口否認:「不是。」

  「那是什麼?」秦宙晚看著喻眠。

  喻眠不說話。

  秦宙晚從鼻子裡笑了一聲,手仍舊沒鬆開喻眠,低下頭靠近他耳側,用氣音問:「眠眠記不住其他人,只記得我,是不是?」

  喻眠一驚,整個人都僵了一下。

  「我、我沒有。」他氣勢不足地說。

  「沒有?那眠眠告訴我,昨天都有誰跟你說過話,是誰抽到你回答問題?」秦宙晚的語氣里很有一點成竹在胸的意味。

  喻眠沉默著,好半天之後秦宙晚才聽到他顫抖的聲音。

  「秦宙晚,你別逼我,好不好……」

  最後一個字的尾音梗在喉嚨里,秦宙晚一怔,把喻眠的臉扳過來,看到他眼裡汪著一層薄淚。

  秦宙晚的指腹撫上喻眠的臉頰,聲音放輕幾分:「怎麼哭了?」

  喻眠垂下眼帘,小小的肩膀輕微地聳動,努力壓抑自己的哭聲。

  他不願意暴露自己的失憶症,只是因為想留下來錄節目,在這一個月不到的時間裡天天見到秦宙晚。

  他不明白秦宙晚為什麼一定要揭露他的秘密,一定要把他最想藏起來的心思公之於眾。

  他不想承認自己對秦宙晚的肖想,秦宙晚卻步步緊逼,要他圖窮匕見,現在是這樣,七年前也是這樣。

  秦宙晚在S大讀本科的最後一學期,喻眠距離高考只剩下幾個月時間,雖然喻家從上到下沒有人在意喻眠到底能考多少分,拿什麼名次,但秦宙晚還是一直盡職盡責地督促喻眠學習,他知道這大概是自己同喻眠的最後一點交集,此後兩個人就會走上各自不同的人生道路,消散在人海中。

  五月末的某個晚上,喻眠在秦宙晚的出租房裡複習,秦宙晚接到了一個電話,是他以前的室友約他出去吃夜宵和唱歌。

  秦宙晚本來想拒絕的,然而室友說今天好不容易整個宿舍的人都有時間,下一次聚這麼齊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秦狗你不會是跟女朋友在一起吧?你找女朋友了?」室友聽出秦宙晚的猶豫,在電話那頭咋咋呼呼地問。

  秦宙晚看了一眼喻眠,到底還是答應下來,掛上電話以後跟喻眠說自己接下來有事,讓他一會兒學習完叫車回家。

  喻眠乖巧地點點頭,聽到關門的聲音之後不自覺地停了筆,盯著習題冊發呆。

  他不喜歡學習也不喜歡做題,但他願意做秦宙晚希望他做的事情,只是現在離高考越來越近,他每寫下一筆,都覺得跟秦宙晚相處的時間又少了一點。

  喻眠把胳膊墊在下巴底下,胡思亂想了一會兒,漸漸有了些困意,不知不覺就把頭埋在了臂彎里。

  秦宙晚在凌晨時分接到了喻總的電話,說喻眠沒回家,手機也打不通,是不是還在他那裡。

  喻總並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他一向對秦宙晚很信任,而秦宙晚站在KTV光線昏暗的走廊里,急出了一手心的冷汗。

  他定了定神,告訴喻總自己現在在外面,馬上回去看喻眠在不在。

  秦宙晚打了車趕回出租房,一路跑上樓,將鑰匙粗暴地捅進鎖孔,一顆心在胸腔里跳得又急又快。

  他關門的聲音太響,喻眠被驚醒了,從臂彎里抬起頭的時候正好同秦宙晚視線相撞。

  秦宙晚鬆了一口氣,走過去揉揉喻眠的腦袋:「怎麼不接喻叔叔電話?」

  喻眠睡眼惺忪地去摸手機,點了幾下屏幕都沒反應,他反應了一會兒才仰起頭說:「……沒電了。」

  秦宙晚於是摸出手機給喻總回電,告訴他喻眠做題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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