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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錄節目的別墅為了契合戀愛綜藝的風格,布置得很是夢幻,陽台上有一個玻璃花房,裡面種滿了不屬於這個季節的花,花影重重疊疊,在月色下呈現出絲絨般的質感。

  喻眠沒注意到裡面有人,逕自走了進去,花房裡暖熱的溫度包圍了他,他覺得熱,把外套脫了卷在懷裡抱著。

  沒防備這時一個人影靠近了他,喻眠一抬頭,正好撞上了一個人的下巴。

  「我操,喻眠你丫勁兒挺大啊。」 對方被他撞得後退了幾步。

  喻眠懵懵懂懂地抬頭,假裝沒聽到那句髒話:「不好意思。」

  他面前是一個不認識的男人,喻眠見他領子上別著麥克風,知道也是節目嘉賓。

  「你進來看見我也不打聲招呼。」 男人似乎有些不滿。

  喻眠又說了一遍不好意思,然後乖巧地說你好。

  「還有呢?我叫什麼?」 男人問。

  喻眠犯難了,呆呆地看著他。

  「哎算了,看你也不記得,我叫盛欽。」 盛欽擺擺手,寬宏大量地不跟他計較。

  喻眠於是伸出手:「你好,盛欽。」

  盛欽也懶懶散散地伸手,在喻眠的手心和手背上各拍了一下:「好。」

  有另外一個人在,喻眠便不那麼自在,他慢吞吞地在花房裡幾何形狀的木質三角凳上坐下,盯著面前的一束向日葵發呆。

  「你看什麼呢?這有什麼好看的?」 盛欽看起來是很健談的人,極為擅長沒話找話。

  喻眠發呆的時候會琢磨一些一般人不會去想的問題:「你知不知道向日葵是跟著太陽轉的,現在它朝西,那等明天早上會不會一下子把頭甩到東面?我覺得這樣有點恐怖。」

  「恐怖什麼?它還能一個猛甩頭把瓜子兒甩出來?」 盛欽說。

  喻眠愣愣地看著他,覺得這樣一說突然就不恐怖了。

  盛欽被那雙勾人的眼睛這麼毫不掩飾地盯著看,耳根不自覺有點熱,他咳了一聲:「你知道嗎,你長得挺俊的。」

  喻眠覺得這句話有點耳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他從盛欽臉上把目光收回來,平平淡淡地說:「一般吧。」

  盛欽 「嘖嘖」 了兩聲:「一般?你是不是對這倆字兒有什麼誤解啊?哎,你是不是從能聽懂人話開始就知道自己好看了?」

  喻眠覺得盛欽說得太誇張,他向來不知道怎麼回應這種過分熱情的讚揚,只得很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

  喻眠進來的時候忘記關門,這時候他聽到有人站在花房外面咳嗽了一聲。

  那聲音有些熟悉,喻眠回過頭,看到了秦宙晚。

  秦宙晚的目光從喻眠臉上來到盛欽臉上,最後又收了回去。

  光線昏暗,喻眠看不清秦宙晚的表情,只聽到對方平平靜靜地說了一句:「去吃飯吧。」

  「哦,好。」 喻眠乖乖地答應。

  盛欽在他旁邊發出了邀請:「喻眠,一會兒跟我坐一起唄。」

  秦宙晚聞言,眉毛輕微地一皺。

  雖然聽盛欽說話很有意思,但比起跟他坐在一起,喻眠其實更想一個人端著碗去廚房吃,吃完了回房間看會兒電影,然後迎來失憶的新一天。

  他當下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只從喉間發出了一個模糊的音節,然後起身向外走。

  經過秦宙晚身邊的時候,喻眠問:「你不走嗎?」

  秦宙晚沒答話,只是伸手給喻眠理了理衣領:「穿這麼少?」

  喻眠把手裡的外套給他看:「裡面太熱了。」

  「把外套穿上再出去,」 秦宙晚不由分說地從喻眠懷裡拿過衣服,展開以後給他披上,沖他抬了抬下巴,「胳膊抬起來。」

  旁邊的盛欽頓了頓,看出秦宙晚跟他一樣,也對喻眠感興趣。

  秦宙晚旁若無人地幫喻眠穿外套,低頭捉起喻眠的手放進袖管,兩邊都穿好之後將領子向上提了提,又給他把拉鏈拉到脖子。

  喻眠覺得自己好像被當成了幼稚園小朋友,幾次想把手脫出來自己穿,然而秦宙晚卻忽略了他的不配合,還故意說:「這麼大人了,還笨手笨腳的,以後怎麼辦?」

  喻眠小聲地反駁:「我不笨。」

  「好,不笨,」 秦宙晚給喻眠把卡在拉鏈里的一根頭髮拽出來,「下去吧。」

  盛欽覺得秦宙晚挺厲害,這一套肢體接觸行雲流水地做下來,一點都看不出是在占喻眠的便宜,神態無比自然,讓他特別自愧不如。

  為了讓嘉賓們自在一些,節目組在他們吃飯的時候並不是全程錄像,而是會空出一段時間讓他們放鬆,也讓工作人員交接換班去休息,攝影師拍完端盤動筷的素材之後,便喊了 「卡」,長桌上的幾個人頓時肉眼可見地鬆懈下來。

  趙禎禎從鏡頭外的位置走過來,晃了晃手裡的一個軟皮筆記本:「大家好,為了解決大家的需求,今天開始我在桌子上放一個意見簿,有什麼意見大家儘管提,匿名就可以。」

  說完她對喻眠擠了擠眼睛,意思是老娘夠意思吧。

  喻眠盯著趙禎禎的手看了半天,趙禎禎以為他現在就有話想說,便把筆記本遞過去:「寫嗎?」

  「那個,意見簿是不是該給根筆?」 喻眠猶猶豫豫地問,「總不能用指甲劃吧?」

  他想到要在外人跟前給趙禎禎留面子,於是又加了一聲 「趙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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