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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頭將他們帶到此處,就原地消失了。
斷臨望著高高的城樓,看到了些許昔日魔城的痕跡,他無比確定,這就是自己父親的傑作。
他再一次聯絡對方。
無果。
郁湮說道:「這樣的方法太磨嘰了,直接轟碎城門進去找。麒麟!來個雷劈了城門!」
話音落,天空中頓時雷鳴閃電,烏雲聚攏。
就在麒麟要劈雷的時候,城門忽然緩緩向兩邊打開。
郁湮心想:這就是典型的敬酒不吃吃罰酒,他不說劈個雷,對方都不肯回應呢。
在座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緊緊盯著門內,終於,一道偉岸的身影出現,是個臉龐俊美氣質冷清的魔修,乍看竟然和斷臨有幾分相似。
三千魔將立刻單膝跪下,低頭參拜魔主。
出來的便是君離,斷臨的父親,他冷漠的目光掃過三千魔將,竟然無一絲波動;隨後落到站著的一行人身上,也無一絲波動。
直到落在斷臨身上,才微微皺著眉,開口:「你來做什麼?」
父子相見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種質問,其餘人都挺詫異的,只有斷臨習以為常,同樣冷漠地回道:「我來找我父君,他現在怎麼樣?」
郁湮滿腦子的問號:你們還真是父子啊,德行一毛一樣!
「你若是為了他好,就帶著你的人離開。」君離說道。
「我帶了金漿!」郁湮終於忍不下去了,騎在妖獸上大喊一聲。
這道聲音君離記得,就是剛才揚言要劈他城門的那道。
君離把對方歸為斷臨的同伴,聞言有點詫異,隨後說道:「金漿留下,你們走吧。」
郁湮:「???」
這個人在說什麼鬼話?他真的很生氣,氣炸了!
「您這話說的,不稀罕是吧?那行,我們走!」郁湮調轉妖獸的頭,和斷臨說道:「你父君沒事,不需要咱們幫忙走吧,某人自己會搞定,只不過需要很長很長時間罷了,沒關係,他等得起。」
一句金漿留下那麼輕飄飄,對方就不關心一下金漿是怎麼得來的嗎?別人付出了什麼代價才得來的?
哦,或許君離覺得這是應該的,一報還一報,天經地義!
可去他大爺的吧。
斷臨做這些不值得,郁湮脾氣大道:「走!」
來到這裡,沒有見到父君,斷臨的確會遺憾,但是他之前就說過,君離對他怎麼樣都行,卻不能虧待貓兒。
這金漿是貓兒費盡心思得來的。
君離如此不放在心上,不見也罷。
「好。」斷臨側目看著魔將們,說了句:「你們要走要留,都自便吧。」
看著眼前這一幕,君離的眉心皺得更緊,難得有些無措了起來,難道這次的領頭人不是斷臨?
他們之間做主的,竟然是那僅有元嬰修為的妖修少年?
他究竟是誰?
從剛才的話中,對方知道的不少,君離終於再次開口:「且慢,隨我進來吧。」
「哼!」郁湮氣死了,要不是為了斷臨,他現在馬上就一走了之:「跟他進去吧,還是救人要緊。」
這種人也不敢說話,因為斷小貓看起來快氣炸了,如果他現在是只大白貓,身上的毛髮估計是根根豎立。
「貓兒彆氣。」斷臨撫撫他的背,擔心他氣壞了自己:「他就是這樣的人,你不要與他計較。」
「怎麼能不計較?等救了人看我怎麼收拾他。」郁湮握拳說道。
眾人臉上頓時露出古怪的神色,要知道,君離是魔帝修為,區區斷小貓……不是給人當沙包打嗎?
不過沒有一個人敢反駁。
他們都知道斷小貓有能耐,或許真的能行也不一定?
斷臨:「好,我定然支持你。」
到時打起來,他肯定護著貓兒。
「這裡好大呀,不過一個人住在這樣的城池中,不會覺得滲得慌嗎?」宋平洲舉目四望,覺得這裡比自己家宗門還要氣派。
「或許只是日子太枯燥,一點一點加建而成。」皓貞扇著扇子道,還有一雙利眼,可以看出這些建築之間的差別。
這些建築並非一日之功。
「兩位魔主的感情,真叫人艷羨。」沈廉戈情不自禁地說了句,雖然他對魔修沒有什麼好印象。
可君離和容隱的故事確實很動人,他從小就聽說過了。
辜玄澈不由看向手牽著手的魔修和妖修,若說艷羨,這兒不也有一對?
這種全心全意只為彼此的感情,真是叫人嫉妒。
君離帶他們來到一個大殿中,這裡加持了很多陣法和法術,還有不少的驚世法寶,但最惹人注目的還要數陣法中央擺放著的一副冰棺。
看來容隱的情況並不好,君離為了維持他的生命,花費了很多心血。
郁湮看到這一幕,忽然就有些理解了君離的冷漠。他的所有感情都給了伴侶,再也分不出一點給別人。
更何況伴侶現在生死未卜,他能有好心情才怪。
郁湮也不多說什麼,直接把金漿交給對方:「這是我從無主之地換來的,也在城主那裡聽說了你們的故事。」
君離接過金漿,這東西算是城主手中數一數二的寶物,他看了郁湮一眼,聲音低不可聞:「你付出了什麼代價?」
郁湮:「慘重的代價,不過為了斷臨,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