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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出越多,越放不下。
劍靈吸收了郁湮的血液,某種意義上來說和郁湮心意相通。他會說出這番話,也是因為知道郁湮內心所渴望的關係,並不是誰供養著誰,而是旗鼓相當,互相依靠。
郁湮蹲下來拍拍劍柄上的貓貓頭:「阿情不要多想,等我真正強大起來,斷臨就會放心讓我出去闖蕩了。」
原來如此。
劍靈對於他們之間的故事,確實了解不多,只是覺得魔修太過分了。
「哈哈,你是他辛辛苦苦為我鑄出來的劍,沒想到卻背著他說他的壞話。」郁湮頗覺得有趣。
「我是你的劍,當然是向著你。」劍靈才不管是誰把自己鑄成的,他出生時飲的就是郁湮的血。
「噓,這話可不能在他面前說。」郁湮警告道,要是讓大魔頭聽見了,阿情就危險了。
劍靈心道:你以為我和你一樣笨。
連續練習了幾天,郁湮御劍飛行的能力節節攀升,已經可以做到人隨劍動,劍隨心動。
看來他的確是劍修的料子。
這夜郁湮在月下和斷臨手談……當然,對方一直讓著他,邊下邊糾正他這個臭棋簍子。
郁湮和大魔頭過招的期間,只覺得大魔頭的棋風很是凌厲,有一種大刀闊斧的氣勢。
郁湮感嘆道:「你這棋風比我更像一個劍修。」
忽然他的棋子捻在半空,呆住了,是啊,劍修都是有鋒芒的,至少前期的時候必有,成了大能才斂去鋒芒。
而自己根本就沒有銳氣,談何結丹?
「怎麼?」斷臨略緊張道,是不是自己吃貓兒的棋子吃得太過分,對方生氣了?
可是吃貓兒的棋子,有一種莫名愉快的感覺。
讓他欲罷不能。
「只是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郁湮蹙眉嚴肅思考的時候,渾身都透著與眾不同的風範,和平時活潑搗蛋的他截然不同:「我作為一個即將結丹的劍修,我的劍卻從來沒有飲過血,我本身也沒有任何鋒芒,這太不應該了。」
明白這段話的意思,斷臨皺著眉:「可你本身就不喜殺戮,就算你的劍飲了血,也不是你心中所向,豈不是弄巧成拙?」
「這就是你不對了。」郁湮抬眸看著大魔頭,朗聲說道:「我身在局中,難道還想著置身事外?一輩子活在自己的象牙塔中不成?」
那也太不現實了。
呵,天真!
他當然要奮發上進,當一個弱肉強食環境中的強者,至少脫離了斷臨的保護也能逍遙自在的那種。
郁湮堅定地落下一子,自賣自誇地道:「斷臨,我可比你想像中的有魄力多了。」
「呵……說的是。」魔尊被這樣躊躇滿志的貓兒深深吸引,但並不妨礙他殘忍無情地吃掉貓兒的白子。
「幹嘛呢,這一步不算!不算!」郁湮剛才還自誇自賣,眼下立刻翻臉悔棋,完全是一副小無賴的樣子,哪還有剛才的風範:「重新來過,重新來過。」
「你這個臭棋簍子。」斷臨嘴裡說著,心裡卻美滋滋地寵貓如命。
魔尊暗想,要是哪天小混蛋跟他下棋不悔棋,他應該不會滿心歡喜。
他應該會很難過。
第27章
按照中國人的習慣, 要去幹大事的頭一天晚上必須養精蓄銳,睡一個好覺。
郁湮晚上挨著大魔頭睡覺的時候,做夢夢到自己第二天在洞外大展身手, 無敵貓貓劍刷刷刷,殺得妖獸們片甲不留。
他一會兒一個鎖喉, 一會兒一個連環腿,嚯嚯嚯!
「……」一直被貓兒踹臉的魔尊,默默承受,他既想把變回原形的貓兒從自己脖子邊拎開,又捨不得這團溫暖親近自己……
小混蛋一定在做武林高手夢,假想敵便是無辜的魔尊。
第二天郁湮精神抖擻醒來, 眨巴著圓溜溜的眼睛看到, 咦,大魔頭眼睛周圍為什麼會有抓痕?
這肯定不是他幹的。
「你眼睛怎麼傷了?跟我有關係嗎?沒有吧?」小貓咪不僅蝦仁, 他還要豬心。
傷了?
許是傷口太小, 斷臨並沒有注意到,他摸摸自己眼下:「無妨,本尊自己不小心弄傷的。」
掛在牆壁上的劍靈:「……」
這……他覺得自己有必要重新排列一下魔修的家庭地位。
馬上要出去幹大事了。
雪白的小貓咪認認真真做了一套熱身運動,斷臨和劍靈目不轉睛地看著小貓咪搖腦袋,翹屁股, 煞是可愛。
肉乎乎的毛團兒本來還想做兩個仰臥起坐,但由於某些原因沒能進行下去,他麻溜地爬起來當自己做了。
「咳。」郁變成人形, 做了兩下擴胸運動,伸手:「拿我的劍來。」
「……」斷臨默不作聲, 從牆上取下情人劍, 送到貓兒手中。
「好, 我們出去吧。」
這一次,郁選手是有十足把握的,他相信以自己築基大圓滿的境界,加上 Buff滿滿的無敵貓貓劍,是可以取得成功的。
他越想越覺得開殺戒就是結丹的契機,作為一個劍修,怎麼能沒有殺氣呢?
殺氣從何而來?
切白菜。
「好了,可以打開禁制了。」走到洞口,郁湮再次說道。
「你當真準備好了嗎?」斷臨蹙眉詢問道,看起來十分擔心。即便是貓兒躊躇滿志精神抖擻的狀態,也沒能消除他的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