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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虧欠終究是虧欠,賀嘯天就想著將來嫁女兒時一定要給女兒鋪開十里紅妝,沒想到這個願望還是沒能實現。

  康平王妃的規格自然比民間婚禮的規格不知要高尚凡幾,但為人父母的,心底多少還是有點遺憾就是了。

  「這事兒就這麼定了?」葉秀芝問。

  「陛下已開口,雖然不是賜婚,但基本沒得變了。」賀嘯天說。

  「那可真是……」葉秀芝又說:「陛下召見你說此事,康平王定然不知,要不然他也不會安排今日白馬寺之事,也不會說明日正式登門拜見你了。」

  賀嘯天擁著妻子想了想,說:「他正式登門拜訪是應該的。我這麼大個閨女嫁給他,還受不起他一個禮嗎?明日他若上門,我還真要與他好好說說,讓他知道知道本侯也不是好糊弄的。」

  葉秀芝問他:「你待如何?若此事能成,將來都是一家,你可別說得過分了,憑的惹他不快。」

  「嘖,你這人有點善變啊。以前我說給閨女找婆家,你還總叮囑我要好生考量,怎的到了康平王這兒,你就護上了?」宣寧候爺大半夜的忽然拈酸吃醋起來。

  葉秀芝不想理他,直接翻身面朝里床,某侯爺覺得受到了冷落,越發不滿,乾脆到被窩裡跟妻子說理去了。

  **

  第二日上午,賀嘯天起床用過早膳,到演武場耍了一套槍,就聽門房來報,說是康平王求見。

  「還挺早。」賀嘯天嘀咕一句後,對門房回道:「請王爺來演武場吧。」

  門房領命下去後,賀嘯天沒有歇的意思,繼續耍槍。

  秦硯被請到演武場的時候,賀嘯天正把銀頭紅纓槍耍的是虎虎生風,赫赫聲威。

  沒有打擾,秦硯站在演武場一側安心等待,順便欣賞宣寧候的槍法。

  賀嘯天的本意就是晾晾他,看看這位康平王的反應,沒想到他還真沉得住氣,從容淡定站在那處,宛如一縷清風,自在又隨意。

  槍尖一個調轉,賀嘯天從兵器架上挑起一把長劍甩向秦硯所站立的方向,秦硯抬手將劍接住,賀嘯天便攻了過來,秦硯以劍鞘接了賀嘯天一槍。

  「拔劍。」賀嘯天說。

  秦硯以劍鞘防守,旋身時問賀嘯天:「侯爺是要真打還是假打?」

  這話聽起來多少有些狂妄,賀嘯天氣絕,在沉默中加快攻勢,以實際行動來給出答案。

  演武場上塵土飛揚,兩大高手強強對決,戰了好久仍不知疲倦,直到很多人被演武場的動靜吸引而來,圍觀的人太多了,賀嘯天才勉為其難的收手:

  「不打了不打了。」

  面上雖為表露,但賀嘯天內心已然服氣,這身手放眼京城也少有敵手,從前只聽人說,今天算親自體驗過了。

  秦硯也就此收劍,將劍鞘雙手奉還,一套動作瀟灑自如,進退有度。

  賀嘯天擦了把汗,拿起外衫對秦硯比了個『請』的手勢:

  「王爺這邊請,去書房喝杯茶吧。」

  秦硯無不遵從:「是,多謝侯爺。」

  看他這恭謹的態度,賀嘯天比較滿意,長嘆一聲後,上前搭著秦硯的肩膀往書房去,態度來了個前後大轉變。

  秦硯被勾肩搭背,多少有些不適,但想到這人是他未來岳丈,平樂的親爹,他就覺得也還行。

  賀平樂聽說秦硯來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她把算盤往桌上一放,對碧溪埋怨道:

  「他來了怎麼不告訴我?」

  碧溪拉住她:「小姐去哪兒?」

  「去見他。」賀平樂有些迫不及待。

  碧溪說:「可是王爺已經走了。」

  「走了?」賀平樂抬高聲線:「什麼時候?我還沒見著他呢。」

  碧溪說:「就剛才吧,我來稟告小姐時,正好看見王爺往大門方向走,侯爺親自送的。」

  賀平樂在廊下踱了幾步後,斷回房換了雙鞋,然後不管不顧追了出去。

  經過門房,問了秦硯離開的方向和他所乘馬車的特徵後,賀平樂立刻追去,這一畫面剛好被從門房交代完事情出來的賀嘯天看見。

  看著女兒不顧一切追人去的背影,賀嘯天想喚她都沒來得及,不禁感嘆親親閨女終究是跟著別人跑啦。

  **

  賀平樂運氣不錯,剛追出巷子口就看見一輛馬車停靠在五香居門前,馬車的特徵跟賀家門房描述的一樣。

  到馬車旁看了看,坐在前凳上休息的車夫認出賀平樂,趕忙下來行禮:

  「賀小姐,你也來買糕點?」

  賀平樂指了指五香居問:「我師父在裡面嗎?」

  「在呢在呢。王爺說進去買點咸酥烙。」車夫回道。

  秦硯不怎麼吃糕點,就算要吃也是吃甜的,咸酥烙這種東西也就賀平樂喜歡吃,買給誰的就很明顯了。

  賀平樂一轉身,正打算進去找他的時候,秦硯拎著兩個油紙包從五香居走出,兩人一個台階上,一個台階下,兩兩對望。

  古人所言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屬實不假,明明昨天才見過面,只過了一夜,賀平樂就覺得像是好久沒見似的。

  「怎的出來了?正要給你送去呢。」秦硯走下台階,為賀平樂整理了一下額前碎發。

  賀平樂看了一眼他手裡拎的油紙包,想起他今早都沒見她一見就走了,還要她追出來,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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