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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放開了吧?」姝楠詢問。

  李硯塵似笑非笑,指了指自己唇角,「看你表現。」

  「……」

  她拿他沒辦法,墊腳主動碰了碰男人的唇,卻被對方按著又親了良久才依依不捨地放開。

  姝楠再出門是一炷香後,侍奉她梳妝的侍女丫鬟全程沒說一個字,沒傳送過一個眼神,顯然都是李硯塵的人。

  倒是青寧,看見她即便塗再多胭脂也遮不掉那張「腫唇」時,失魂落魄地回看了眼身後大門緊閉的房……

  直到壽宴結束,才聽說縱橫家修然越獄逃跑的消息,李硯塵自然是安排全城戒備,大力搜索,可都沒找到人。

  事情進行得遠比想像的順利,姝楠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按約定,修然在出城前要見她一面。她原本是不想見的,然畢竟師徒一場,於是便決定前往赴約。

  修然住在一家不起眼的民宿里,姝楠去到時夜色已深。知她要去,且不想與旁人有過多交集,修然提前遣散了一眾徒弟,房中只有師徒二人。

  她向他行了禮,並沒喊他。

  他定定望著眼前人,良久說不出話。一晃十年,曾經的小女孩長成了楚楚動人的大姑娘。

  「這次謝謝你,」修然先開口,「今後有什麼打算?」

  姝楠直言不諱:「拿到龍騰秘卷,遠走高飛。」

  「有線索了嗎?」那廂隨口一問。

  她抬眸看他,搖頭道:「暫無。」

  「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儘管告訴老……告訴我。」修然給她倒了杯茶,始終沒把「老師」二字說出口。

  姝楠接過,狐疑道:「你不走?」

  「你尚在危險中,我如何走?」修然凝眸,「我在這裡還有些人脈,興許能幫得到你。」

  姝楠久久不語,起身往門外走去,「不用了,我習慣獨來獨往。你把雲祁帶走便是,他多留一日,就多一分危險。」

  說罷,她掀簾要走,又被叫住,「小孤,你還怨我是不是?」

  她沒回頭,只說:「我從來沒有怪過你。」

  修然曾在姝楠走投無路時救了她,給了她活下去的理由和勇氣,更是她認識這個世道的啟蒙老師。

  只是在縱橫世家那五年她無心學文,一心想靠學武出人頭地,因此她與那裡格格不入,同門師兄弟們也都嫌她是個女兒身,不太待見她,只有修然從不嫌棄,教她詩詞歌賦、為人處世。

  只可惜她沒那個天分,學不了那些文縐縐的東西。

  姝楠是怎麼離開師門的?歸根結底都是她自己的選擇,與旁人無關。她命運多舛,是她自己運氣不好,與誰都無關。

  她一直告誡自己。救他,是往昔情分;不與他一道,是維持自己的原則。

  她早就孤獨成自然,沒想過要寄希望於誰,即便很久以前有過,後來……也都被埋葬了。

  修然追著她出門,伸手輕輕摸了下她的頭,勉強笑道:「你是我帶大的,心裡想什麼我都知道,你若回來,我歡迎,你要闖蕩江湖,我支持。」

  她沒去看他眼裡的溫柔,不動聲色把腦袋從他掌中移開,轉身往深巷走去。

  遲了,姝楠聽見自己在心裡這樣道,這些話,現在才說,真的太遲了。

  她剛回到正道上,便與負手立在長街頭的李硯塵撞了個正著。

  好在,這條路是去攝政王府的必經之路。若非遇見,她絕不會赴約。

  燈火闌珊,李硯塵靜靜望著她,眼神晦暗不明,笑說:「修然跑了。」

  姝楠輕挑眉,「那真遺憾,孤煙救的?」

  「嗯,」李硯塵拉起她的手往王府方向走,「你怎麼出的宮?」

  「溜出來的。」她對答如流。

  暮色遮住了男人臉上的陰鷙,只聽他說:「你好像很喜歡翻牆,那年遇見你,也是在房頂上,還挺野。」

  姝楠想起那天的場景,沒答話,李硯塵忽地挨近,話語輕佻,「跟叔偷情,是不是比正兒八經要刺激?」

  聽他把話說得這麼不堪,姝楠側目望去,李硯塵並不等她答話,把人直接拽進了王府。

  夜已深,只有幾個家丁守門,李硯塵吩咐了幾句,便將姝楠帶到了個她以往從沒去過,也不知道的地方。

  那是個暗室,隨著石門轟隆一聲重重落下,姝楠眼皮跟著陡然一跳。

  裡面燭火通明,十分寬敞,有書房,有寢室,還有兵器,簡直就是別有洞天。

  然而,此時此刻,這封閉地方只有他們兩個人!

  李硯塵沒說話,直勾勾望著她。

  姝楠不傻,能看見他臉上毫不掩飾地赤果果地寫著兩個字:「想要」。

  他牽著她,大拇指揉捏著她的虎口,有些得意地說,「叔帶你玩點刺激的。」

  太安靜了,直覺告訴姝楠,她該保持警惕,所以快速用掃了遍周圍。

  寢室燈光稍暗,正前方的整面牆都被布罩著,不禁讓人心生好奇。

  正凝神,姝楠腳下驟然騰空,是李硯塵忽然將她打橫抱起,也不管她吃驚與否,他輕聲細語問:「用過飯沒?」

  她緊拽著群擺,遲緩道:「用過了。」

  被直接放在軟床上時,姝楠覺得頭皮發緊,一成不變的表面是她洪波翻滾的內心,雙手也不自覺拽住了被褥。

  李硯塵餘光瞥見她這舉動,似是記起了什麼,嘴角閃過稍縱即逝的笑。他跟著躺上去,不知何時嘴裡叼得顆葡萄,翻身猛地覆在姝楠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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