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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女人,秘密比李硯塵還多。

  雲祁在心裡這樣感嘆著,努力回想方才姝楠在自己手上寫的字。

  他愣愣地轉身,在手板心裡重複筆畫,準確來說,是她畫的字,需要會意。

  一個圓圈,裡面點點點,上面飄著幾根蟲一樣的曲線,這是什麼暗示?

  圈圈點點?吃的?曲線,水蒸汽?

  圈圈?她畫的是口鍋?

  鍋……郭??對,郭雲。

  姝楠的意思徹查刑部侍郎郭雲!

  恍然大悟後,雲祁頻頻翻白眼,她要容貌有容貌,要智慧有智慧,挺完美的一女劍客,在江湖上還是具有一定影響力的人,怎麼會連「郭」都不會寫?!

  真是……不知該怎麼說。

  這女人是怎麼保持「雖然我不會寫字但我依然很拽」的模樣的?

  .

  不知道李硯塵哪兒弄的,總之在姝楠沐浴完後,侍女便送來了身嶄新的衣裳。

  她手上的傷裂了很大一條縫,簡單處理後雖沒流血,可沒包紮始終不好穿衣服,所以只穿了件抹胸百皺裙,白皙的手臂和小半個上身則裸露在外。

  正想讓婢女幫她上藥,婢女卻忽然朝她身後行了個禮,隨後便轉身退了出去,還順帶關上了門。

  感受到後面有人,姝楠眉眼一閃,正常轉身——

  李硯塵他已經換好衣袍,玄色布料上刺有金色巨蟒,凌厲又張揚,狂妄又霸道,此番正負手立在屏風旁,毫不避諱地盯著她。

  她抬眸往他身後看去,發現那裡有道後門,此人便是從後門進來的。

  這時李硯塵踏步走近,自顧自拿起桌上的藥包,不輕不重說了句:

  「過來」

  第12章 欲情故縱 你在欲情故縱小心引火上身

  姝楠赤著腳,長袖松松垮垮地半吊在手臂上,大片的光線投在她前襟,羊脂玉般透明的膚色泛著晶瑩剔透的光,光線里,她圓潤白皙的肩膀格外晃眼,妖嬈的幅度攝人心魂。

  漢白玉堆砌的浴池仍在冒著熱氣,熏著水中花瓣,散出迷人的芳香。數米高的輕紗飄飄揚揚,忽上忽下,勾勒出一副香艷旖旎的春色。

  李硯塵目不斜視,像在觀賞一個美麗的花瓶,片刻後,似是對她完美身段表示讚賞,嘴角含著意味深長的笑。

  換一個人站在那裡,或許畫風就變成了猥瑣。所謂「斯文敗類、衣冠禽獸」,被李硯塵體現得淋漓精緻。

  姝楠被他盯得頭皮發麻,嘲諷道:「叔對女人,當真是見多識廣。」

  見她站著沒動,李硯塵主動上前,如那日一樣自顧自抬起她的臂膀,撒藥包紮,一氣呵成。

  「謬讚,要不怎麼說我是奸臣呢?」似乎沒把她的諷刺當回事,男人一臉沒所謂的行頭。

  這次他撒藥的力度非常輕盈,處理細緻,並不像之前那麼粗魯。

  姝楠微愣。

  「拿著。」撒好藥粉後,李硯塵將藥包遞給她。

  她用右手接過,指尖與他被草割傷的手掌相觸。

  像毛毛蟲爬過,李硯塵頓了頓,繼續專注地纏紗布。

  姝楠望著他一動不動的睫毛,心道這又是什麼伎倆,懷柔政策?亦或是捧殺?

  李硯塵用紗布順著她白皙的胳膊饒了幾圈,漫不經心問道:「你說如果可以,願意為本王賣命?」

  姝楠抬眸,聽他繼續:「你能為本王做什麼,不妨說說?」

  兩人用目光對峙,見她不語,他也不急,頗有耐心地等著。

  靜默片刻,姝楠終是開口道:「皇叔是真的關心侄媳的能力呢……」

  她頓了頓,輕輕墊起腳尖,湊到他耳畔吐氣芬芳,「還是對侄媳見色起意?」

  她柔軟的身子幾乎就要貼在他身上,卻又若即若離隔著一紙距離。李硯塵比她高,只消稍稍垂眸,就看見了她圓潤的幅度。

  沐浴過後,兩人身上都瀰漫著香氣,此番這兩道不同的氣味正飛塊地曖昧交織著。

  李硯塵僵住。

  不可否認,這女人就是有那個魔力,撩得起他內心深處的猛獸,讓他渾身燥熱,讓他想抱她,吻他,狠狠將之揉碎……

  姝楠點到即止,在他眼中冷氣驟然射向她時,果斷抽離,若無其事轉身自衣架上拿過外衫,甩手披上,最後再彎腰穿上鞋。

  李硯塵兩手空空,看她在自己面前萬分妖嬈,看她在自己面前躬身穿鞋,那樣的幅度……真他娘的操蛋。

  饒是他心中早已洪波湧起,面上卻不動聲色,停留片刻後順勢坐到椅子上,悠悠開口道:

  「你一口一句皇叔地喊,本王怎麼沒覺得你有多想嫁給皇上呢?」

  姝楠直言不諱,「強取豪奪的和親,有幾人願意?」

  「成王敗寇,」李硯塵糾正,「你是被自己國家送來的。」

  她冷笑,「所以,強者就可以為所欲為?」

  為了引一個人出來,就要抓她無辜的老師?

  就可以用手腕般粗的鐵鏈束縛在那黝黑/逼仄的牢房裡?

  姝楠心中有怒,生怕再看著他會忍不住一掌劈過去,只得側頭望著別處。

  「這世道,本就如此。」李硯塵從容道,「為何不是太淵皇族去別國當質子?因為太淵足夠強大。為何是你呢?因為北辰敗落,於是你便淪為了魚肉認人宰割。」

  「所以,」李硯塵起身,「你怨錯對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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