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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你故意激他貶你?」他壓低聲音說,「李硯塵精得很,你這麼做,會不會過於明顯?」

  等他說完,姝楠才沉聲言道:「既然接近他的人都會被發現,我何不再大膽些,讓他知道又何妨?」

  雲祁站在門邊,桃花眼微微眯起,「難道……你要色/誘你二叔?」

  第6章 一見鍾情 對我一見鍾情

  翌日一早,果然有尚宮局的人來交涉,讓姝楠好生準備,待皇上下朝後,陪他一道去竟陵王府聽學。

  聽那話中意思,她不僅是陪皇上,更重要的是替文太后監視李硯塵的一舉一動。

  這等明目張胆的把戲,只差沒親口告訴李硯塵「這是我派來監視你的細作。」,李硯塵豈會不知?太后怕是已經黔驢技窮,才在她身上報以希望。

  姝楠清楚,此一去,在竟陵王府絕對討不到好處。

  與她一同在金鑾殿外等小皇帝的宮女叫溫柔,見人瑟瑟發抖一臉緊繃,姝楠問她以前陪皇上去的人當真升級了?

  溫柔眼神閃躲,「回良媛話,是的。」

  「是被殺了吧?」

  她直截了當的話嚇得小宮女眼淚吧嗒掉。

  宮女不敢說,但她真的不想死,於是便麻著膽子把事情經過抖了出來。

  跟姝楠想的結果出入不大。

  她說以前陪讀的都因為做手腳被李硯塵發現,最後連屍體都沒找到,人跟憑空消失一樣,再無音訊。

  文太后自知理虧,也不敢去要人,於是把這事悄悄掩過去,又接二連三派更多的人陪皇上去。

  「換句話說,陪讀就是個送死的職業,良媛若想活命,就別在攝政王眼底搞小動作。這樣雖沒有機會往上升,但至少不會死,奴婢也……就不會死。」宮女眼淚婆娑勸道。

  倒是個通透的丫鬟,姝楠斜眸看她,面不改色點頭「嗯」了聲。

  幼帝下朝換了朝服,帶著幾名宮女侍衛形色匆匆朝這邊跑來。

  「陛下慢點,小心摔著。」

  「快點跟上,二叔等朕去用早飯。」

  平時病殃殃的李敘白,這下健步如飛,幼帝邁著小短腿攀上龍攆,饒是已經累得咳嗽不止,仍紅著臉催促抬轎的人加快步伐。

  皇宮離竟陵王府並不遠,出宮門,往護城河方向過幾座拱橋再轉幾個彎就到了。

  竟陵王府是前一任皇帝在位時,封給李硯塵親王府。從龍飛鳳舞的牌匾下進入大門,過一石橋,越往裡走越是別有洞天,飛檐走壁的閣樓,百轉千回的長廊,金磚玉瓦富麗堂皇,氣派堪比皇帝的宮殿。

  小皇帝徹底忘了他的「女人」,自下了轎攆便兩手提著長袍,跟丟了魂似的腳下生風狂奔不止,不多時就將眾人搖搖甩在身後。

  有這麼怕嗎?姝楠加快步伐跟了上去,心裡才這樣想著,就聽見:

  「叔,今天給我做什麼稀奇玩意兒?」

  「你有病在身,不可疾行。」

  「上次叔給侄兒做那長有翅膀的木馬,有趣得很,一想到今日你會做別的,便忍不住跑快了些,不打緊。」

  李硯塵輕笑。

  ???

  隔著有些距離,她聽見叔侄二人細碎的呢喃聲穿過道道長廊,小皇帝毫不掩飾的歡快笑聲,以及聽上去滿是溺愛的出自李硯塵的關懷之聲。

  怎麼聽都不是一個「傀儡皇帝」和「奸臣」應有的相處模式。

  那是一處亭子,群鳥棲息,花團錦簇,流水潺潺。

  姝楠跟著其他宮女侍衛止步在五米開外,下人們跪地,她也跟著跪下,下人們喊「王爺吉祥。」,她跟著濫竽充數,卻沒吱聲。

  李硯塵稍頓,之後才平靜無波地讓他們起身。

  姝楠起身,抬眼時對上了男人意味不明的目光,他好像有意等她抬頭。

  方才沒吱聲被他聽出來了?姝楠心想。

  李硯塵今日著一身玄色家居常服,袖口和領子鑲接有暗紅色滾邊,腰帶也是暗紅色的,上面系美玉,襯得那具身型宛如畫上走出來般,肩寬腰細,人如碧玉。

  幼帝跟著側頭瞥過來,後知後覺啊了聲,天真無邪的臉上露出些許老成,講道:「不必拘謹,朕喊叔,你也喊叔。」

  姝楠對上李硯塵的眼,半點不閃躲,極其平淡又極其認真地喊了聲:「叔。」

  與昨日不同,這聲叔,略顯真誠。

  那廂很快將目光移開,輕描淡寫「嗯」了聲。

  或許因為姝楠是皇上後宮的人,李硯塵讓其餘人退下,獨獨留下了她。

  桌上放著個半成型的鳥籠,地上的竹材七橫八豎,只見李硯塵自桌下拔出柄劍,若無旁人似地搗鼓著手中竹片。

  那長劍通體白光,劍刃薄如蟬翼,小皇帝的目光立馬就被吸引了,「哪裡弄來的寶貝?好劍。」

  「別碰,傷到手。」

  李硯塵將竹片削成一根根小圓柱,比了比鳥籠的高度,又將其裁短。

  姝楠的目光在劍上停留了一瞬,眼裡沒有任何波瀾。

  七星龍淵出鞘的聲音,沒有人會比她熟悉。

  曾為了得到此劍,她絞盡腦汁費勁心思,現在竟被姓李的用來削竹片?!

  她難得在心頭腹誹,他日若得到他的赤霄劍,她定要用來劈柴!

  「此劍何名?」小皇帝興致勃勃問道。

  李硯塵專心致志給鳥籠刷木漆,隨口說了七星龍淵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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