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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寧勇道:「趕緊去,華縣長都過去有十分鐘了。」

  小車轟響著,破雨前行。車內,陸軍大口大口地喝著礦泉水,用來沖淡自己身上的酒味。

  昨夜,他一直和牛清德在別墅里喝酒,喝酒以後,又有兩個從外地過來的「女大學生」來玩。雖然他對女大學生的身份有所懷疑,可是青春身體卻作不了假,讓他爽得格外痛快。

  在痛快之時,他將手機電池取了下來,這樣就不被人打擾。

  陽和礦的人始終聯繫不上牛清德,開車闖進了別墅,這才驚醒了陸軍的美夢。得知黑嶺山和大鵬礦同時潰壩,陸軍腳軟得站不起來,走不動路。

  牛清德開礦數年,見過了好多次事故,膽子大得多,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淹,這是地質災害,不可抗力。」

  牛清德的話如稻草,讓溺水的陸軍似乎有了依靠。

  小車經過向陽壩小學時,陸軍緊緊盯著黑暗中的小學。現在他最痛恨的人就是王橋,如果大鵬礦沒有徹底轉移,那麼大鵬礦和黑嶺山礦相繼出事就是天災,如今大鵬礦無人傷亡,黑嶺山二十五人生死不明,那麼天災就要讓位於人禍。想到這裡,他渾身發抖,恐懼感一點一點在身體裡聚集。

  他此時最想做的事情是昏倒,不再面對如此複雜的局面。

  向陽壩小學,呂琪進入教室就見到王橋正在接受一位醫生的治療,從右肩到後背有一條長長的口子,觸目驚心。

  一位很有官相的中年人在發火,道:「衛生局的人還沒有到,有醫生過來沒有。」發火之人是吉之洲,他見到向陽壩轉移現場鬆了一口氣,可是一股內火始終憋著,見鄉村醫生治傷笨手笨腳,就把火氣燒到了衛生局頭上。

  呂琪走上前,接過鄉村醫生手中的工具,輕言細語地道:「不用處理了。只能消消毒,然後去逢針。」她低頭溫柔地問王橋道:「還疼嗎?」

  王橋握了握呂琪的手,道:「剛才有點痛,現在麻木了。」

  呂琪道:「剛才你哼了一聲,就是這個傷。」她看著傷口,先是疑惑,後又憤怒,道:「這是砍傷,誰幹的?」

  王橋搖了搖頭,道:「回家給你說。」

  老朴在眾人或明或暗的鼓勵下,牽著老娘的手,來到吉之洲面前,道:「吉書記,我們一家人住得好好的,沒有招誰惹誰,現在房子被沖了,怎麼解決。」

  吉之洲態度冷靜而平和,道:「現在先救災,救災第一,救助的事情等救完災,調查清楚再談,行不行。」

  老朴老娘一下就跪在吉之洲面前,大哭道:「清天大老爺,要為我們作主。現在啥都沒有了,早曉得就埋在土裡面。」

  吉之洲趕緊將老朴老娘扶起來,老朴老娘不肯起來,使勁大哭。吉之洲看了大鵬礦的情況,正準備前往黑嶺山,心中不耐煩,又無法對災民發火。

  他就回頭看了王橋一眼。

  王橋明白這一眼的意思,光著上身就走了過來,對著村民發火,道:「說實話,今天不是我和陳民亮,你們全都遭求了。你們如果有良心,就配合政府工作,在這裡安安生生地住著。」

  發火之時,肩頭血水冒了出來。

  村民們都知道王橋此言不虛。多數村民都低下頭,沉默以對。更有幾個中年人站了起來,把老朴和老朴老娘半拖半勸地弄開。

  王橋送吉之洲走出向陽壩小學。

  吉之洲上車前,神情凝重地道:「彭克案剛過,昌東又要地震,哎。」這句話原本不應該說出口,可是想著二十五個失蹤人口,就覺得心灰意冷,殺氣盈胸。

  第四百六十四章 這是我的未婚妻

  吉之洲離開以後,王橋吩咐隨後趕來的副書記李紹傑,道:「我暫時還不能走,在如此重大的災害面前,我就算已經沒法出力,也得坐鎮指揮。誰知道還會發生什麼事情,遇到事情不在場,總是說不過去的。」

  李紹傑明白王橋的意思,黑嶺山二十五個失蹤人口是震驚全省的大事,省市主要領導肯定要陸續到達現場,首先是前往黑嶺山現場,其次是到向陽壩小學。作為城關鎮主官,留在現場肯定更加合適。

  李紹傑指了指傷口,道:「王書記,還在流血,我建議你到縣醫院處理一下,再回來。我守在這裡,問題不大。如果有重要領導要過來,我提前打電話。」

  王橋肩膀傷口火辣辣的,越來越痛,於是點頭道:「也行。那我先到醫院去處理,然後回來。」

  呂琪急道:「事不宜遲,趕緊去。」

  老趙開著車,載著王橋就直奔醫院。

  在小車的晃動下,傷口流出了很多血,將王橋褲子都打濕了。

  小車開到時,縣醫院最好的外科醫生都已經等在治療室。吉之洲罵人的話通過鄉村醫生迅速傳到了衛生局局長耳朵里。在這一次事件里,衛生局雖然稍顯冤枉,可是有過「非典」教訓,沒有誰再敢跟吉之洲書記較勁,何況受傷的王橋本身就是縣委常委,昌東實力派人物。

  呂琪一直陪在王橋身邊。當手術縫合傷口時,她牽著王橋的手,將頭轉到了另一邊。

  「傷口入口處比較深,我已經處理好了,王常委明天要來換藥。」外科醫生手腳還算麻利,清創縫合都很流暢。

  呂琪道:「醫生,傷口很長,有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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