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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忠勇一雙銳利的眼睛緊緊盯著對面的小伙子。與舊鄉時代相比,王橋相貌變化不大,但是氣質和地位的變化就太大了,他由青澀少年變成沉穩的青年人,由舊鄉的鄉村教師變成統領一方的城關鎮黨委書記。

  呂忠勇上前一步,道:「王橋,你來了。」

  王橋也上前一步,道:「呂叔,你好。」

  趙藝一直擔心失憶的女兒看不上在縣城工作的王橋,此時見到英俊又沉穩的王橋,懸著的心就慢慢放了下去。她搓著手,道:「王橋,家裡去坐。」

  第四百四十五章 接機

  三人進到了家裡。

  呂家是陽州生活水平中等的人家。或者用更直接的話來說,這是一處中產之家,除了夫妻的工資外,兒子做生意比較賺錢,家用電器皆是兒子出錢換的最新產品。

  東城公安分局房子修建於九十年代,當時房子都傾向於大平房,此房足有一百五十平米。客廳安裝的是地板磚,淡黃色,每張超過一平米,算是比較大張的地板磚。

  臥室里則裝有木地板,實木,不是複合木地板。

  整個房間有四個臥室,一個主臥,兩個次臥、一間被當作書房。兄妹倆人各自擁有一間臥室。雖然呂琪在國外,呂勁在陽州自己的房子,但是兩間臥室都保持著隨時能住人的狀態,乾淨整潔,就如兒女們早上去上班,晚上就要回家一般。

  王橋跟在趙藝身後打量著呂琪的房間,一股暖暖的熱流在心中趟過。他與呂琪失去聯繫是在94年,轉眼間就到了2003年,往事如一場夢,很遙遠了,卻又清晰得帶著溫度。在很長時間,他覺得已經成功地把呂琪當成了人生回憶的一部分,可聽到其真實消息時,藏在心中的種子瞬間就發芽成長。

  「呂琪平時回家嗎?」王橋眼光落在了桌上一幅相框上,相框裡的呂琪留著短髮,面對鏡頭表情平靜,眼神略有些憂鬱,是一個非常乾淨有氣質的女子。他接著又問道:「趙阿姨,這是什麼時候的相片?」

  趙藝拿起相片,用手撫摸著,道:「這是小琪在廈門的相片。她剛剛出國的時候功課很緊張,家裡經濟也有些緊張,所以很少回家,現在一年回來一次。」

  王橋道:「她畢業後是回國,還是在國外生活?」

  「我和他爸希望她能回國,一家人總得住在一起,團團圓圓才好。她沒有出事前,沒有明確想法,還在猶豫。」趙藝看了王橋一眼,道:「我會說服她留在國內,在國外,我感覺失去了女兒。」

  看過了房間,王橋回來客廳,與呂忠勇面對面坐著。

  王橋道:「我姐夫知道我要到呂叔家裡來,特意讓我表達謝意。」

  呂忠勇眉毛揚了揚,道:「你姐夫是誰?為什麼要表達謝意?」

  王橋道:「我姐夫叫林海,是幾年前那起綁架案的受害者。」

  「林海相當聰明,如果不是他積極自救,我們也沒有辦法。這兩個案件串在一條線上的,破了一個,就拔起蘿蔔帶出泥。」呂忠勇最初從靜州調到省城東城分局出任副局長,東城分局作為省城公安分局,對下面來的人都有些瞧不起。呂忠勇偵辦了「王橋殺光頭老三案」和「林海綁架案」以後,其能力得到認可,這才在東城分局站穩了腳跟。他本人對這兩個案子還是頗為自得,記得相當清楚。

  正在略有自得地談案子,他看見妻子看自己的不滿眼神,醒目過來自己又把思路引到案件上,馬上轉了話題,道:「還有一件事情,我要向你說明一下。最初我是反對你和呂琪談戀愛的,第一是你們年齡有差距,第二是文憑有差距。我一點都不看好當時的你,因此向小琪隱瞞了你的消息。這是實話,現在我承認我是看走了眼,你是有志氣的人。」

  王橋道:「這事,當初是很惱火,甚至都暗暗責怪呂琪,我現在能理解了。當父母的都是為自己兒女好,不忍心看著兒女們走彎路。這不是一代人的問題,每代父母都是如此。以後,我估計我的兒女也會說我固執不開化。」

  呂忠勇早就猜到是這個結果,聽到王橋親口說出來,還是覺得很高興,道:「謝謝你能理解。小琪和老大十九號回來,你到不到機場?」

  王橋道:「我肯定要來。我建議這段時間我們就陪著呂琪到她曾經生活過的地方去轉一轉,山南師範大學、靜州一中,曾經住過的家屬院,還有舊鄉、廈門大學,說不定在某個點上,她就能夠恢復記憶。」

  呂忠勇道:「我和趙阿姨都請了公休假,陪著小琪到處走一走。我調到東城分局,一次都沒有休過公休假,這一次就算天塌下來,我也必須得休假了,而且,我休假,天也塌不下來。我年齡大了,退居二線是這兩年的事情了。以前覺得退居二線的日子很難受,現在盼著早些退,多陪時間陪陪女兒。」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每一代人老去的時候,自然就有新生代接替上去。呂忠勇過了知天命之年,看得很開了,不再覺得自己是不可替代的。

  吃晚飯時,三人一直在聊與呂琪有關的舊事,氣氛倒也融洽得很。

  八點,呂忠勇、趙藝送王橋出門,剛走到樓底,迎面來了一個胖子。胖子滿臉笑容,招呼道:「呂局,要出去啊。」說話時,他的目光就轉到了王橋臉上,神情既疑惑又尷尬。

  來者正是東城分局刑警隊的胖塗。當年在光頭老三被殺案時,胖塗有兩個堅信,一是堅信在現場被捉獲的王橋就是殺人兇犯第二個堅信沒有犯罪嫌疑人能頂得住從肉體到靈魂的「手段」。因此,為了早日讓王橋招供,他上了不少手段。但是,王橋扛住了手段,一直沒有承認殺人之事。胖塗對王橋這種死硬分子既憤怒又有點佩服,對其印象格外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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