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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到這話臉上表情有些詫異,但卻沒有懷疑。
「這樣麼……」
看多了仿佛知道什麼的樣子,我開口問道:「怎麼,李老闆,你難不成知道什麼內情,不如來和我講一講?」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水鬼消除了的原因,此時李承完全沒有了初見時給我那種咄咄逼人的感覺,他此時確實和他的相貌一般,有幾分讀書人的氣息。
「唉,這也算是十多年前的陳年舊事了,想不到會在這樣的時候再和人提起。」
他和講述故事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格外的悲傷。
原來在十多年前自殺的那個女孩是他的朋友。
當時兩個人也算得上是知己,幾乎可以稱得上是無話不聊的程度。
這也是李承退而求其次的選擇,他對那個女孩當然也有過心生愛慕,只不過那時候,女孩明顯已經心有所屬。
「我要是早知道那個畜生會對他痛下殺手,我說什麼也不會……」
看他那麼後悔的表情,我選擇了沉默。
那段時間,女孩和她相好的兩個人就大吵小吵從未中斷過,據說還有過幾次即將動手的情況。
李承為女孩抱不平,而且家裡在那時候就已經稍微有點錢了,於是自作主張把女孩安排了住處,求個清靜,就在維納斯酒店原址的那棟小洋房裡面。
女孩的相好不知是聽了什麼地方來的謠言,以為李承和她有一腿,於是雄赳赳氣昂昂找上門來,追到了小洋房裡面。
沒人知道發生了些什麼,最先發現的人是第二天來打掃的阿姨,只能看見現場一片狼藉,以及滿身上下全都是泥濘和血漬,雙眼瞪得老大,已經摔死的女孩。
說到這裡,李承臉上露出心痛而又些許魔怔的神色:「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秋玲她想要我死……我當初就不應該出於私心把她給接出來,都怪我。」
聽起來,秋玲就是這個故事裡女主的名字。
不知道為何我鬧鐘聽到這名字的時候閃過,以下那天晚上救了我的那個女生的臉龐。
我摸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他所說的這一切沒有其他的問題,從因果上來說確實是有可能的,只不過……
「那個叫秋玲的女人,死的那天外面是不是在下雨?」
李承這時候聽我發問,從幾乎崩潰的情緒中抽離出來看著我,愣愣的搖了搖頭。
這下輪到我有些詫異了:「那她是不是死在水池裡面?」
李承再次搖了搖頭:「這怎麼可能,雖然的時候那個地方是個小別墅,但也沒有奢侈到能在市中心蓋游泳池啊。」
他這麼一說,我察覺了異常。
再次確認了兩三遍之後,我才下結論:「不對勁,不,在你身上的那個冤魂,絕對不可能是秋玲。」
聽到這話,李承臉上的頹喪就減少了很多,他沒有血色的臉逐漸多了一分詫異。
「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你身上的那玩意兒是個水鬼,不可能是你說的那個跳樓而死的秋玲,這場陰謀背後,另有其人。」
李承聽我說了第二遍之後臉上的表情依舊是寫滿了不可思議。
「什麼?不可能……難不成這麼多年一直以來我見到的都不是秋玲的魂魄,我……」
說到這裡,他雖然嘴裡在自己說不相信,但是臉上表情卻格外的驚喜。
看他扭曲而矛盾的臉色,我居然覺得有一絲可憐。
跟著神算機那麼多年,我別的不清楚,最基礎的一點倒是很明白。寄情於陰陽兩隔之事,總是不得善終的。
「想必當時秋玲並沒有怨恨你,早就已經投胎轉世了吧。對了,你記得當初那個秋玲的相好最後怎麼樣了嗎?」
「嘶,這還真不知道,當初那個狗東西出事之後就不見了,直到現在都沒找到人。」
第10章 仇敵
說這話的時候,他臉上寫滿了憤懣。
看來這人還算是有點情義。
我心中暗自對他有了一絲改觀。
「我大概有些頭緒。」
聽我這麼一說,他眼睛亮了一下。
我把自己之前封住水鬼的符紙拿了出來,問他借了一碗清水,邊上用隨身攜帶的香灰圍住,而後將符紙泡在了水裡。
按理說,以符紙的材質,入水之後應該立刻化開,但是這黑色的符紙卻有些不同,在進到水中之後依舊保持著原先的形狀。
片刻之後,在符紙全部泡入清水兩三分鐘之後,纏繞在上面的黑色逐漸消散,符紙隨著黑色的陰影一起融化在水裡,並且凝結成了一個,在水中若隱若現的影子。
形狀看起來像是魚苗。
「這……大師,這是個什麼東西?」
李承滿臉的詫異,瞪著眼睛看向忽然出現的那條黑色的小魚。
這話說我也是第一次用這個法子,居然直接就成功了。
按照這些鬼神一類的東西最喜歡講究因果輪迴的原理,他曾經附身在李承的身上,那必然就付出了一定的代價。
而他們最喜歡設置的代價,便是對自己附身的人知無不言。
這也是碟仙一類的東西的由來。
「這就是之前附著在你身上的水鬼,平日裡水鬼都是這樣,化作水中不起眼的魚類,以達到偽裝自己的目的。現在有什麼問題就直接問他吧,他不能對你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