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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路裝作沒看見似的繼續幹活,可心裡的鄙夷之情油然而生。殯儀館本是逝者人生的最後一站,然而鄭林卻連死人財都不肯放過,看來劉辰飛說的沒錯,鄭林的確不是個好東西。

  下班吃完飯後回到宿舍,戚路心裡的不適感已消除了不少,他拿出手機準備給老吳打個電話,讓他代替自己在業餘時間去查下鄭林的底細,說不定還能從中找到有用的線索。

  手機鈴聲在不停地響,老吳卻遲遲不接電話,戚路坐在床上感到自己右腿一陣輕微的疼痛感傳來,那是白天老王的袋子撞到他腿上留下的後遺症。

  戚路瞬間如觸電般呆住了,王伯的那隻布袋,突然讓他腦海里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覺。

  戚路木然地把手機放在床上,看著自己大腿上烏青一片的瘀痕,仔細回想著當時的情景,本能地察覺到老王袋子裡裝的應該是件金屬物品。假如袋裡是個無關緊要的東西,為什麼王伯不把它隨手丟在垃圾筒里,而是特意繞到公墓,把它扔進那條小河中?

  雨早就停了,天也漸漸黑了下來,戚路來到老王宿舍門前,從未關嚴的窗戶看到屋裡漆黑一團,於是試探著敲了半天門,也沒見王伯出來開門,想必他早已回家休息去了。

  突如其來的好奇心驅使著戚路穿過後院來到了小河邊,他憑記憶找到王伯扔東西的地方,看著倒映在河水上的那輪彎月,泛著慘澹的磷光,像是從河底湧起的一張絕望的臉,這種感覺……簡直就像做賊一樣!

  戚路故作鎮靜地掏出一根三五香菸抽了起來,遠處的山林里不時傳來陣陣怪鳥的叫聲,聽的他渾身不自在。

  煙終於抽完了,戚路橫下心來,把外套脫下掛在旁邊的樹上,看周圍沒人在場,就一個猛子扎了下去,身體如魚般潛到河裡。

  河水比較混濁,水裡到底有什麼東西,連個形狀也分辨不出來。戚路憑感覺在下面亂摸一氣,不時將頭伸出河面換口新鮮空氣,又潛下去尋找。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終於摸到老王丟棄的那個袋子,不由心中暗喜,趕緊游回岸邊。

  戚路上岸後,先從外套的口袋裡拿出毛巾把自己全身擦乾淨後,就快速地穿好衣服,立刻提著濕淋淋的袋子朝宿舍奔去。

  一路狂奔中,明明沒有人注視自己,可戚路卻總覺得有人在暗處偷窺著他,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做賊心虛麼?

  不知不覺中,戚路來到了那棵大槐樹旁,他腦海里下意識地想起昨天陳繼先對他所說的話:樹下埋著殭屍!

  戚路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突然間覺得手中袋子無比的沉重。

  娘的,自己怎麼膽子越來越小!還沒看袋裡面的東西呢,如果真是一堆破爛,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慌亂中戚路掃了一眼周圍的環境,除了那棵槐樹,根本沒有什麼還能讓他疑神疑鬼的活物出現。於是他長吐一口氣,裝作一副*的模樣,將袋子緩緩打開……

  隨著袋子裡那泛著綠光的東西呈現在戚路面前,他的手劇烈地抖動起來,袋子也掉在地上,裡面的金屬器物落在石頭上發出刺耳的響聲。

  這是一件青銅製成的朱雀,這怎麼可能,戚路完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這個時候,只要是參加昨天尋找殭屍的人,哪怕是傻子也知道這青銅像就是陳繼先口中所說埋在四相鬼魘局中那尊失蹤的朱雀冥器!

  戚路怔怔地看著地上的朱雀,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何王伯早在他們尋找鬼局之前就挖到這尊冥器。假如不是陳繼先昨晚告訴王伯冥器含有戾氣,留著會禍害自身和子孫的話,恐怕王伯早就把它當古董拿去換錢了。

  「啊!」就在戚路思索之際,那棵槐樹像女人一樣發出一聲深深的嘆息,跟著有「噗噗」的怪聲從樹幹內傳出,就像是有人困在封閉的空間裡突然找到了緊鎖的門而拼命撞擊的聲音。

  戚路驚訝地朝發聲之處看去,發現槐樹的枝幹在閃著瑩瑩的藍光,樹幹中一張人臉浮現出來,那是梁雪的臉。

  她絕望地看著戚路,流著血淚的雙眼,壓抑地低聲啜泣,戚路真實地感覺到她那充滿令人窒息的痛苦氣息在他周圍急速擴散。

  忽然她咧開了嘴,放肆地笑了起來,笑聲尖銳無比,戚路又看到她的頭顱從樹幹中伸了出來,接著雙手也從樹中伸出。只見她的雙手撐著樹幹稍微一用勁,整個身體都從樹中鑽了出來。

  當梁雪脫離了樹幹的束縛後,她人如同一道影子,憑空漂浮著,站在戚路面前。

  就在戚路被這突然出現的異象感到驚訝的時候,梁雪的長髮在無風的夜裡自行飄蕩起來,五官像是受到某種外力擠壓一樣開始怪異的變形,使原本那張美麗的面容變得極其的猙獰。

  戚路那顆心臟在劇烈的跳動著,他傻站在原地不能動彈半分,感覺到有強烈的怨念在刺激著自己的大腦,讓他的全部意志都要接近崩潰的邊緣。

  「戚路,只有你才能救我。」說話間梁雪的五官恢復了正常,楚楚可憐的表情讓戚路無法拒絕她的要求。

  「要怎麼......才能救你?」戚路覺得自己的聲音像是夢遊般的囈語。

  「拔掉樹上的釘子,我就能恢復自由。」

  「好,你等著。」戚路毫不猶豫地答應,人如*縱的木偶走到樹前,用手使勁地拽著陳繼先釘在樹幹上的鎮魂釘,居然想不藉助任何工具就把它從樹身中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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