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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皮箱、衣物被作為物證保存以外,白玉梅屍骨火化後,已經安葬於江州陵園。從發現皮箱中的屍骨到警方屍檢,再到火化安葬,用了兩天時間。站在白玉梅墳前,張小舒和張志立又痛哭了一場。父女倆在漫長的尋找過程中,都有了妻子(母親)不在人世的心理準備,如今,妻子(母親)有了最終歸宿,總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從陵園回到家,見過人間黑暗面的張小舒將震驚和悲傷壓在心底,憤怒變成了抓住殺害母親兇手的決心和勇氣。

  侯大利道明來意:「支隊將偵辦白玉梅案的任務交給了重案一組,由105專案組配偵。」

  張小舒的眼淚瞬間就滾落出來,淚眼巴巴地望著侯大利,道:「謝謝支隊的安排,希望大利能把兇手找出來。」

  侯大利有過相類似的慘痛經歷,對張小舒的痛苦感同身受。他控制了情緒,冷靜地道:「案發時間太久,很複雜,我們會盡力的。我們等會兒要做詢問筆錄,除了汪欣桐以外,都要做。我們希望提供細節,不管你們認為是否重要,越詳細越好。」

  「我第一個做筆錄,我還知道些情況。」臥室傳來汪遠銘的聲音。他病入膏肓,臉色蠟黃,骨瘦如柴,腹大如鼓,站在門口,手撫門框。

  張勤趕緊過去,扶住汪遠銘,道:「爸,你別起來。」

  「玉梅是個好孩子,侯公安一定要抓住兇手。我在臥室聽到由侯公安來破案,很高興,侯公安水平高,一定能抓到兇手。」汪遠銘體力衰竭,思維卻異常清醒。他自知生命之火即將熄滅,所以想抓緊時間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講出來。

  侯大利和江克揚進入臥室,擺開錄音筆,詳細詢問當年的情況。

  客廳,張志立低聲問道:「侯公安很年輕啊,由他來偵辦案子,行不行?」

  汪建國道:「許海的案子就是侯大利偵辦的。他是重案大隊的重案一組組長,水平很高。」

  張志立道:「小舒,你和這位熟悉嗎?」

  張小舒道:「法醫室和重案一組經常接觸,我們很熟。」

  臥室內,汪遠銘把能夠回憶起的與白玉梅有關的事情詳細講了出來,其間休息數次,完成談話時,天近黃昏。

  侯大利和江克揚回到客廳時,飯菜已經擺在桌上。張小舒道:「你們辛苦了,就在家裡吃晚飯吧。吃了晚飯,還要繼續談嗎?」由於爸爸在家,張小舒沒有稱呼侯大利為「大利」。

  侯大利道:「繼續談。談話時間會拖得很長,今天晚上估計只能談一人。」

  張勤手藝不錯,其做菜風格接近粵菜,又汲取了山南菜的優點,色香味俱全。這一桌人坐在一起吃飯的氣氛有點怪異,大家在席間聊天時都只談國內外大事以及天氣。

  匆匆吃完飯,談話繼續進行,和張勤談完已經晚上10點。

  離開時,張小舒跟著來到門口。侯大利道:「你別跟我們客氣,不用送了。」

  張小舒道:「我不是送你們,我是跟你們一起走。我爸來了,還請了一個阿姨,家裡住不下。等會兒還要麻煩你送我回刑警老樓。」

  江克揚在中途下車後,兩人一時都沒有說話,吉他曲在空間裡緩慢地流淌。到了刑警老樓,張小舒輕聲道:「謝謝你能偵辦我媽的案子。我心裡很亂,陪我喝杯酒。」侯大利爽快地道:「好,我車尾廂有酒。」

  住在刑警老樓的還有周濤和易思華,四個年輕人一起出去,找了一家燒烤攤。侯大利打開一瓶茅台,道:「周濤是二兩的酒量,易思華不能喝,張小舒能喝嗎?」

  張小舒道:「大利,我能喝二兩。」

  菜上桌,酒倒滿,張小舒道:「你們不用小心翼翼地迴避我媽的事,我媽失蹤這麼久,我和我爸對什麼結果都能承受,現在我更強的念頭就是抓住兇手。」

  侯大利舉了舉杯,道:「我們一定要抓住兇手,為白阿姨討回公道。」

  張小舒原本想要控制酒量,可是端起酒杯時,壓抑的情緒又開始翻滾,她壓住眼淚,喝了一大口酒。

  易思華拉著張小舒胳膊,道:「別喝得太多,小心醉了。」

  侯大利道:「讓她喝吧,一醉解千愁。」

  這是侯大利在張小舒面前說得最溫柔體貼的一句話,張小舒積累了太多情緒,淚珠嘩嘩往下落,抓過酒瓶,又往杯里倒了些,仰頭喝了。

  三個年輕人陪著張小舒,喝了些酒,說了些往事。

  7月13日上午,葛向東回到刑警老樓。侯大利接到電話後,和江克揚一起來到老樓。剛走進老樓大門,就聽到樓上傳來葛向東的笑聲。

  「葛教授,有什麼成果?」侯大利進門,迫不及待地問道。

  葛向東以前的綽號叫葛朗台,調到省公安廳後,綽號由葛朗台變成了葛教授。葛向東很享受葛教授的綽號,笑眯眯地道:「前一段時間參加部里舉辦的人像重構培訓班,收穫很大。我重新畫了幾幅楊永福成年畫像,比以前的水平高得多。」

  侯大利暗自祈禱:「希望楊永福還活著,希望畫像接近成年後的楊永福。」

  葛向東拿出畫像,並沒有立刻展開,道:「我研究了楊永福和其父母的對比照,他的眉眼與母親較為相似,眼型則與父親更像。」

  江克揚道:「楊永福的眉毛是虎眉,眉頭比較窄,眉尾寬,但是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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