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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大利道:「滕大隊的看法有道理,在破案之前,一切皆有可能,蓖麻毒素這條線不能放棄,還得追查。我們也不能亂追,除了面上鋪開調查外,還得查找三個受害家庭獲得蓖麻的可能性。在追查蓖麻毒素來源之時,其他線索也不能放下,一併追查。」

  江克揚談完對三個受害者的調查方案以後,碰頭會這才結束。

  碰頭會結束,侯大利到金色火鍋店吃火鍋。

  江克揚和杜峰住在一個小區,同車回家。

  杜峰在戰友面前吐槽道:「我們三個探組苦樂不均,國強四個人去調查許大光這條線,最輕鬆。你就是兩個任務,我們探組任務最重,還專門用兩人查蓖麻這條線,剩下的事情我和高連就算有八條腿都忙不過來。」

  江克揚道:「我說句實在話吧,這一段時間我和侯大利接觸最多,對他還算了解。侯大利這人挺倔強,拿定主意以後便很難改變,雖然分出去力量調查許大光方向和蓖麻方向,但是他內心深處認定的還是許崇德麻將館和三個受害人家庭,他肯定會跟著我們這一組行動,摸三家受害人家庭的底細。以後最忙的是我們探組,我已經預料到了。」

  3月29日,碎屍案案發後第一天,晚上6點,105專案組在金色火鍋店要了一個大房間,請退休的朱林吃飯。

  朱林、王華、易思華、周濤圍坐在一起用撲克打雙扣,輸一級就在臉上貼一根紙做的鬍子。朱林和易思華配合默契,眼眨眉毛動,消息瞬間傳送,大獲全勝。周濤和王華接連敗陣,滿臉都是鬍鬚,猶如川戲中的大鬍子。

  晚7點,侯大利進屋,拱手道:「師父,來晚了,抱歉,抱歉。」

  「都是搞案子的人,跟我客氣什麼。」朱林說話間,紙鬍子亂動。

  新鮮毛肚、腦花、牛肉端上來的時候,侯大利猛然間想起斬成小塊的屍塊,噁心勁猛然涌了上來,美食頓時變成砒霜。他把牛肉拿到另一邊,把素菜放在面前。

  王華問道:「出了碎屍案現場,吃不下?」

  侯大利道:「得緩兩天。」

  王華道:「上帝要誰滅亡,就要先讓他瘋狂。許海年紀輕輕已經瘋狂了,遲早要出事,被殺在意料之中,只是沒有想到會這麼慘烈,腦袋都被掛在樹上。」

  侯大利道:「華哥知道這些細節?」

  王華道:「大象坡晨練的人多,消息壓根藏不住,早就傳開了。江州社區論壇還出現了懸掛頭顱的相片,雖然很快就被刪帖了,但還是有手快的網友轉發到門戶網站。到了門戶網站,刪除起來很麻煩。」

  懸掛頭顱的相片流出後,必然在社會上引起震動,會給辦案機關帶來很大的壓力。侯大利道:「這恐怕就是兇手想要達到的目的。」

  朱林夾起一片腰花,送進嘴裡,贊了一聲「好嫩」,放下筷子,道:「我沒有到碎屍現場,憑直覺判斷,僅供參考。殺人者,大概率是曾經被猥褻或者被強姦的受害者的家人。原因很簡單,我們刑警面對的絕大多數案子都是普通人犯罪,遇上職業犯罪的機會極少,很多偵查員一輩子都遇不到。我在刑警支隊工作二十多年,只遇到一起非常專業的犯罪。既然是普通人作案,那就從人性上思考動機。懸掛頭顱是典型的報復行為,誰與許海有血海深仇,誰就是兇手。」

  朱林退休後,身份轉為局聘專家。他在擔任刑警支隊長時說話非常謹慎,說話留一分,如今非常灑脫,想到什麼便直言不諱。

  易思華道:「作為女性,我絕對不能原諒性侵小女孩的流氓。許海未滿十四歲,刑法不能制裁他,這對小女孩以及她的家人公平嗎?絕對不公平,非常不公平。當某個未成年人變成惡魔的時候,法律保護惡魔,誰來保護另一部分更為弱小的未成年人?拋開警察身份,我個人覺得應該對許海進行化學閹割,若發生第一起案子後就化學閹割,也就沒有現在的悲劇。」

  周濤是未婚理工男,沒有易思華那種情感體驗,道:「許海還沒滿十四歲,真要進行化學閹割,未免太殘酷了。」

  易思華提高聲音,憤怒地道:「有一個受害者是高三學生,正在衝擊清北,前程遠大。這下全毀了,會給小姑娘留下一輩子的陰影,影響她一生。就因為沒有滿十四歲,許海屁股一拍,啥事沒有,這公平嗎?我敢肯定地說,廣大了解內情的市民都不希望抓到兇手,都希望兇手這一次能逃脫法律制裁。我也希望神探這一次馬失前蹄,抓不到兇手。」

  這其實也是侯大利內心的真實想法,作為重案一組組長,他只能深埋此想法,還得依照職責,全心全意抓住殺人兇手。

  周濤見易思華發火,趕緊投降,道:「易姐沒有必要在這裡激動,法律規定,我們只能執行。要解決具體問題只能按程序修改法律,比如,降低未成年免刑責的年齡,由十四歲降到十三歲,或者十二歲,那就一切OK。」

  易思華撇了撇嘴巴,道:「和你這種沒有感情的理科男交流最沒有意思,你以為我不懂這一點,我談的不是法律,而是內心情緒,是人之常情。」

  堅持鍛鍊後,王華肚子明顯癟了下去。進了火鍋館,深藏在肚子裡的饞蟲還是拼命爬出來,他到廚房查看菜品,親自挑了幾樣最新鮮的,樂滋滋地回到桌上,笑道:「朱支、組座,這盤三線肉很不錯,嘗一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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