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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智站在女兒身旁,取出自己常用的甩棍,教導女兒棍法和面臨危險時的正確做法。

  女兒在校園晨跑被襲擊,幾乎一絲不掛跑回家,作為父親在女兒面前裝作沒事人一樣,可是內心疼痛卻是無法言表。訓練完畢,楊智揣著甩棍,獨自來到向陽小區,準備探聽許海虛實。他來到礦業大廈對面的茶樓,找了一個安靜的環境。十來分鐘後,一個頭髮略禿、肚子微凸的男子走上茶樓,道:「老同學,什麼時候回來的?」

  楊智也不寒暄,開門見山地道:「塗山,今天找你打聽點事。你知道許海嗎?」

  塗山是江州學院附屬中學的初中老師,自然知道鼎鼎大名的許海,收斂笑容,道:「我聽說了丹丹的事情,我當老師這麼多年,許海是最壞的學生,沒有之一,就是最壞的。」

  楊智道:「許海在附中讀書,你能不能幫我打聽他的基本情況,比如,家在哪裡、父母的情況以及電話號碼?」

  塗山謹慎起來,勸道:「你別做傻事啊,不值當。」

  楊智苦笑道:「你想到哪裡去了。我女兒被侵犯,許海年齡小,不能追究他的刑事責任,總得賠點精神損失費。我得找許家談一談,不能就這樣白白被欺負。」

  塗山道:「這樣啊,我知道許海的情況,你真的不能亂來啊。」

  拿到許海及家人的基本情況後,楊智又和老同學塗山喝茶敘舊了一會兒。十一點,塗山離開,楊智步行前往向陽小區。

  向陽小區中庭擺滿宴席,在宴席旁邊拉著橫幅——向陽小區團圓宴,赴宴者男女老幼皆有,歡歌笑語,異常熱鬧。小區外圍,不少居民站在一旁看熱鬧,互相言語間很羨慕向陽小區的團圓宴。

  「這才是正常的鄰里關係,我們小區什麼時候能搞這種團圓宴就好了。在一個單元住了好幾年,至今都不知道鄰居姓名。」

  「其他地方就甭想了,向陽小區大多數都是原來向陽大隊的人,互相都熟悉,這才搞得起團圓宴。而且,還得有老闆贊助。」

  圍觀居民你一句我一言地議論,楊智獲得不少信息。

  開席前,江陽區勝利街道一位副主任代表街道處講了話,隨後是居民代表講話,居民代表有兩位,一位是熱心公益事業的女社區幹部,另一位是捐助多位貧困兒童的企業家許大光。

  聽到許大光的名字,楊智吃驚地張開嘴,嘴裡能塞得進一個鴨蛋。

  許大光身高體壯,穿一件翻毛皮衣,很有老闆派頭。他接過話筒,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講稿,念了兩句,覺得很不舒服,便丟開講稿,道:「許大鵬那狗日的給老子寫了兩大篇,太囉唆了,我又不是當官的,就隨便說兩句。張書記讓我來講話,是抬舉我,我許大光是個什麼玩意兒自己心裡很清楚,能有今天,全靠大傢伙撐起,沒有大傢伙,我許大光不知道在哪個角落吃屎。說實話,我捐助的貧困兒童都是我們許家的人,五百年前大家都是一個祖宗,今天我多賺點錢,幫助許家人也是應該的。就說這些,不講了。」

  許大光的講話贏得了熱烈掌聲。他把話筒交給社區的張書記,回到桌席中。楊智目光如精確制導飛彈,跟隨許大光。許大光那一桌有個沉默的健碩少年。此少年的相貌與許大光有七分相似,體形接近,肯定就是許海了。

  楊智大大方方拿出相機,走到席間,從不同角度拍下許海的相片。拍完相片,他又回到圍觀人群中。在回到圍觀人群之時,他挺納悶兒地想:「向陽小區的住戶圍在一起聚餐,這些人圍在旁邊流口水,有意思嗎?」

  找到許海,基本完成任務,楊智收起相機,問身邊的中年婦女:「剛才發言的許大光有一個兒子叫許海,聽說是強姦犯。他兒子是這種人,為什麼還要許大光發言?」

  中年婦女用羨慕的眼光瞧向許大光,道:「許大光在外面混了幾年,采砂賺了大錢。向陽小區有很多姓許的人都在他的企業上班,誰不給點面子。再說,許海沒有強姦向陽小區街坊鄰居的女兒,兔子不吃窩邊草嘛。」

  另一個男人接話道:「兒子是兒子,爸爸是爸爸,得分開來算。」

  楊智離開向陽小區,想著許大光站在小台子上講話的場面,覺得有些悲哀,更覺得憤怒。

  回家後,妻子杜耀滿臉憂愁地道:「丹丹過去挺開朗,沒心沒肺的。剛才你出去的時候,她又玩了一會兒甩棍,然後就回房間發愣,啥都沒做,就那樣坐在書桌前。咱們能不能想辦法早些轉學,離開這邊的環境。」

  提起轉學,楊智臉現難色,道:「省城重點小學都很難進,更何況重點小學在三年級以後都不接收轉學生,我找熟人問過,除非是區委區政府幾個核心領導簽字,否則根本轉不進去。我們兩人在體育界有熟人,在政府這邊確實沒有什麼關係。那個雜種讀初一,與丹丹沒有交集了。我們忍到小學畢業。」

  對於普通家庭來講,要進入省城重點中學難於上青天,杜耀知道丈夫辦不了此事,嘆了口氣,非常無奈。她和丈夫在運動場上都取得輝煌的成功,退役後進入社會,失去了拼搏的舞台,人生便從最高峰往下滑,一直沒有停下來。

  午覺起床,楊智帶著女兒再次練習甩棍。

  運動之後,楊智擦了汗水,道:「丹丹,我們今天去看電影《阿凡達》,聽說這是今年最大的爆款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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