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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海站起來,身邊站著兩個保安,將其與侯大利隔開。他沒有理睬保安,而是盯緊田甜。田甜曾經處理過許海,這讓許海記了仇。此刻女警察和摔打自己的男子在一起,兩人肯定是一夥的,許海眼中射出仇恨的目光。

  砍人最凶的年輕人

  兩個小時飛行後,侯大利和王華從陽州機場來到海南三亞機場。車行又一個半小時,兩人來到了黃大磊石場的前任老闆陳彬的門店。陳彬戴了一頂遮陽帽,看著進門的小伙子和胖子,道:「我不想惹事。」

  王華胖臉上滿是笑容,道:「老陳,你放心,沒有人知道我們過來。我和老馬是朋友,你的聯繫方式是他給我的。」

  陳彬哼了一聲,道:「老馬是好人。只是,他一個人管梅山鎮好幾萬人,根本管不過來。社會渣滓娃兒表面聽招呼,實際上根本不理他。」

  陳彬說著帶有江州口音的普通話,語調比普通話要短促,聽起來就如和人爭執一般。

  三人在裡屋坐定,陳彬泡了茶,端給兩人,道:「這是梅山春茶。每年,在梅山的大姐都給我寄春茶。老馬幫過我大姐,是通過大姐拿到我的聯繫方式的。」

  侯大利喝了口清茶,放下茶杯,道:「陳總,我就直截了當談過來的目的。當年你在梅山經營石場,在你把石場轉給黃大磊後,陽州高速公路建設到了江州,需要大量碎石,石場賺了很多錢。」

  陳彬咬緊了牙關,臉皮輕微抽動。

  侯大利道:「明明知道要賺大錢,你為什麼轉讓?是用什麼方式轉讓的?」

  陳彬猛地將帽子摘下來,道:「這就是原因。」帽子下面顯露出一條沒有頭髮的暗紅色傷疤,傷疤從額頭開始一直延伸到左腦,足有十來厘米長,手指寬。

  陳彬自嘲地笑道:「我到了這邊,有好幾次與當地人發生衝突,我摘了帽子,露出這條傷疤,事情就解決了。」

  侯大利道:「黃大磊砍的?」

  陳彬點點頭,又搖頭,道:「算他砍的,但砍人的不是他。」

  王華道:「黃大磊主使,其他人下手。」

  陳彬道:「我不是梅山人,大姐嫁到梅山,我跟著過來開了石場。當時梅山開石場的老闆都知道陽江高速要修過來,誰會在這個賺錢時間點轉讓石場?黃大磊帶著一群小混混,欺負我不是梅山人,強行要我轉讓石場。明明可以賺錢,我又不傻,當然不願意轉讓。談了兩次,我都是明確表態不轉讓。第三次,他們在吃晚飯的時候又到石場,說了兩句話,黃大磊身邊一個年輕人提刀就砍,若不是我躲得快,腦袋絕對會被砍開。這一刀將我頭皮砍掉了一大塊,治好以後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了。黃大磊威脅我,說我給臉不要臉,若不轉讓,小心我姐一家人。」

  侯大利道:「你沒有報警?」

  陳彬道:「梅山是窮山惡水,打架鬥毆的事情多得很,馬公安一個人管不了。再說,這夥人是亡命徒。那個砍我的小子絕對沒有留情,我若是沒躲開,墳頭樹都有好幾米高了。時隔這麼多年,我還記得那小子眼裡的凶光。不瞞二位,這一刀把我嚇破了膽,成了沒有卵蛋的男人,根本不敢再和黃大磊討價還價,也不敢報警,怕他們傷害我大姐一家人。石場是以最便宜的價格轉讓給黃大磊的,基本白送。黃大磊先是給了五萬塊,剩下的錢是從石場經營收入中分三年付清的。到最後,黃大磊只付了兩年,第三年沒付。他媽的,欺負人啊。」

  侯大利取出五張相片,擺在桌上,道:「誰是砍你的那個人?」

  陳彬用力戳相片,道:「就是這小子,杜強,看上去還挺秀氣,動起手來最瘋狂。當時,我們石場工人大部分都下班了,還剩下兩個守石場的,都被這小子嚇住了,硬是沒敢還手。這幾年我在這邊發展得不錯,想起當年的事情就氣得不行,但是我沒有報仇的想法,好人不跟瘋子斗,我生活還可以,沒有必要惹麻煩。」

  五張相片是黃大磊、吳開軍、杜強、秦濤和唐山林。五人中就數杜強相貌最清秀,若不是陳彬指認,侯大利根本想不到杜強會是如此兇悍之人。

  侯大利又問:「黃大磊這一伙人在梅山是不是很兇?還做過哪些壞事?」

  陳彬道:「在梅山場上混的有好幾伙人,黃大磊這夥人算是出道晚的。他們出道以後就打了好幾架,基本上都打贏了。打架最凶的就是杜強,其次就是大個子吳開軍。黃大磊是在後面搖扇子的,壞主意都是他出的。」

  侯大利道:「黃大磊搖扇子,出主意;杜強和吳開軍是打手;秦濤當時年齡最小,他在裡面起什麼作用?」

  陳彬道:「我對秦濤這個人印象不深,但是,那天在石場的時候,他也拿了刀的,還在那裡使勁吼叫,嚇唬石場工人。聽說秦濤的哥哥是警察,後面有勢力,所以黃大磊這個團伙才這麼囂張。」

  侯大利瞳孔微縮,道:「你說秦濤的哥哥是保護傘,有沒有具體事例?」

  陳彬搖頭,道:「只是傳言。時間隔得太久,很多事情記不清楚了。」

  王華道:「黃大磊接這個石場時在做什麼生意?1994年,他拿得出五萬塊,也不少了。他們以前是小混混,沒有做什麼生意,應該沒有這筆錢。」

  陳彬道:「我估計是搞了其他事,賺了一筆錢。」

  侯大利道:「搞了什麼事,你聽說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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