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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敏了,她如今是我的乾妹妹。」

  「以後你回陽州,我儘量和你一起,不是懷疑你,而是不給其他人可乘之機。不管什麼職業,我都是女人。」田甜翻過身,趴在侯大利胸前,親吻了男友嘴唇、鼻子和耳朵。親了一通之後,她又道:「今天打麻將的時候,寧凌談了些王永強的閒話。她在地下室缺氧之時,曾和李曉英在最後階段漫無邊際地聊天,或者說兩人都在自言自語。李曉英患了斯德哥爾摩綜合徵,被救出來以後,痛罵王永強是惡魔。但是據寧凌說,有時不經意間,李曉英會脫口而出『大哥』的稱呼。」

  「這確實是典型的斯德哥爾摩綜合徵,是生命受到嚴重威脅時產生的自我保護,大腦某個部位受到重創,產生了器質性改變。」侯大利對此深有感悟。楊帆之死給他留下了嚴重的精神創傷,八年時間過去了,他都無法面對涌動的水體,甚至嚴重到不能進浴缸。

  「寧凌還說,李曉英說王永強有早泄的毛病,有兩次甚至還沒有進入就射精。每次早泄以後,王永強就變得特別暴力。有一次剛和李曉英親了兩下嘴,王永強就不行了,王永強惱羞成怒,給了李曉英十幾個耳光。王永強為什麼要殺女人,估計也與極度自卑有關係。」

  「等等,王永強早泄?」

  「是啊,這是一種病,並不罕見,得了這種病,一般不會給外人談起。」

  「王永強早泄,會噴在李曉英什麼地方?」

  「沒問,這個細節無關緊要,從常理上,肯定是腹部、大腿之類的地方。」

  聊了好一陣,兩人相擁而睡。

  侯大利一直在做夢。夢中,丁麗案的現場勘查相片和物證再次清晰地顯現出來,侯大利、老譚、小林和田甜抬頭望著投影儀幕布,你一句我一句進行討論。這種討論在日常生活中經常出現,在夢境中出現還是首次。

  田甜以法醫身份道:「從屍體表面以及解剖的圖片來看,兇手行為呈現出一定的矛盾性。乳頭有明顯咬痕,這是推定死者受到猥褻的一個重要原因,但是經過檢驗,死者還是處女,陰道里也沒有查出精液。」

  老譚道:「當年丁麗死的時候,我才到刑警隊,跟著老技術員查看了現場。受害者的衣服被脫了下來,內褲上沒有找到精液。我也發現一個矛盾處,死者的手腕有繩索的綁痕,說明死者被約束,但是死者手臂又有抵抗傷,這有點解釋不清。」

  小林道:「丁麗出事時,我還沒有參加工作,通過後來讀卷宗,發現整個現場沒有兇手的指紋和清晰腳印,其他痕跡也沒有提到,我判斷此人是慣犯,具有反偵查能力。」

  老譚道:「不是沒有指紋,是殘缺的戴了手套的指紋,這點要講清楚,不能馬虎。」

  侯大利是偵查員,又有勘查證,是偵查員中現場勘查技術最好的,屬於技術室的編外人員。他經常和田甜、老譚和小林在一起討論,所以夢境中的對話雖然有小小的誤差,卻格外真實,宛如真實的會議現場。

  四人正在開會討論,忽然桌上手機幾乎同時響了起來,震得大家心神猛顫。一個人手機響,有可能是私事,四人手機同時響動,那絕對有案子,而且是大案子。

  侯大利翻身而起,左顧右看,這才發現剛才做了一個夢。

  「做噩夢?」田甜被弄醒,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

  侯大利道:「剛才那個夢太真實了,在夢中,我、你、老譚和小林在討論丁麗案,每個人的發言都很有水準,與現實的案情分析會沒有區別。然後所有人的手機同時響起,是有大案子,我就被驚醒了。」

  田甜將手機放回床頭,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一天到晚都在想案子,當然會做這樣的夢。睡吧,等會兒天就亮了。」

  侯大利隱隱有些想法,又沒有完全想透,乾脆下床,靜坐於窗邊沙發。田甜沒有起床,側身看著自己的男人,看了一會兒,睡意漸濃,慢慢睡去。醒來之時,侯大利還在身邊酣睡。她不忍心叫起男友,躡手躡腳起床。等到田甜從衛生間洗漱回來,侯大利已經坐在床沿,道:「我想重新看一遍丁麗案的物證。」

  田甜道:「你昨天才去過,又要去?」

  侯大利道:「昨晚你說王永強早泄,給了我靈感。如果這個兇手也早泄,說不定會射在床單或者衣服上。我這樣推測也是有依據的,從現場勘查相片來看,運動衣和內褲就在大腿、屁股旁邊,能染上血跡;如果真有早泄,就完全有可能噴到衣服上。由於衣服上有大量血跡,之前沒有發現精斑也很正常。」

  田甜了解侯大利,知道他產生了這個想法以後,肯定會再次複查物證,道:「葛向東和樊勇沒有覆審過物證?」

  侯大利道:「現場勘查是技術活,一般偵查員都只懂基本常識,而葛向東以前在經偵支隊,樊勇以前在禁毒支隊,更是隔行如隔山,肯定不會覆審物證。」

  田甜道:「你反覆審查物證,不擔心葛向東和樊勇有看法嗎?畢竟以前是以他們為主,如果一接手就有突破性發現,會不會顯得他們不夠專業?」

  侯大利道:「我做的一切以破案為最終目的,不會管其他人的看法。他們有想法要自己調整,而不是我去適應他們。原因很簡單,我沒有私心。」

  田甜道:「我陪你去不太妥當,如今王華是你的搭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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