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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初寧凌是徹底“醉”了過去,隨著車輛顛簸,她頭腦最先清醒過來;頭腦清醒以後,發現身體被繩索捆著,絲毫不能動彈,只能眼睜睜望著黑漆漆的車頂板。她很快明白自己遭遇麻煩,多半是在酒吧被人麻醉後被關到尾廂。

  之所以在中途很快醒來,這和寧凌家族對麻藥不敏感的特殊體質有關係。

  最初大家都沒有太重視這個問題,首先發現這個問題的是寧凌的堂姐。堂姐做剖腹產手術猶如過了一道鬼門關。麻醉師實施麻醉以後,堂姐始終感到疼痛,身體不能動彈,無法反抗和喊叫。事後堂姐詢問麻醉師到底有沒有抗麻性,麻醉師斷然否認抗麻性的存在。理論歸理論,堂姐是真心感到疼痛,猶如在清醒時被開膛破肚。

  堂姐的經歷將寧凌嚇得夠嗆,甚至對生小孩都有了陰影。寧凌是在拔智齒時發現自己也有抗麻性。在拔智齒時,牙科醫院用了比尋常局部麻醉多得多的量,寧凌仍然疼得死去活來。特別是醫生用錘子猛敲牙齒時,她疼得整個人都猶如被砸開。

  正是有了不被承認的“抗麻性”,讓喝入迷幻劑的寧凌比尋常人更早醒了過來。

  醒來之後,她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想叫喊,卻無力喊出聲來,想抬手踢腳,推開眼前黑暗,手腳也無法動彈。寧凌如被困沙灘的魚,只能大口呼吸。在困境中,她慢慢想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自己應該是在酒吧中了迷幻藥,如今身處汽車尾廂。

  寧凌拼命回想喝酒時誰接近了自己,結果想破了腦袋,都沒有想起。在酒吧時她享受孤獨,最不喜別人搭訕,也很少與朋友一起到酒吧。當侯大利在打牌時談起系列麻醉搶劫案時,她壓根兒沒有將麻醉搶劫案與自己聯繫在一起。如今,最悲催的事情發生,她中了招,變成籠中之鳥,菜板上的肉。

  汽車最初很少顛簸,不時還能聽到街邊響起的各種聲音,比如汽車喇叭聲、商場促銷叫賣聲、街心花園老人們的唱戲聲;後來漸漸聽不到這些市井聲音,汽車也開始顛簸起來。

  在這一段時間裡,寧凌手腳慢慢能夠小幅度活動。她若是從麻醉中醒來就能喊能動,肯定會在車尾廂大喊大叫,從而引起那個壞人警惕。在頭腦清醒而身體不能動的那一段經歷,寧凌有了足夠思想準備,開始思考應對之策。

  寧凌用盡全身力氣才將身邊手包拿了過來,摸到一部手機,甚至無法查看手機電量,只是將其關閉,藏入內褲。把手機藏在內褲里也有極大風險,若是壞人到達目的地就要猥褻自己,內褲肯定是很重要的襲擊目標。夏天衣衫單薄,實在沒有藏手機的好地方,藏在內褲里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只能祈禱諸神保佑。

  除了手機以外,寧凌還準備突襲那個壞人,摸索小包,居然找到一支簽字筆。她平躺在車尾廂,開始蓄力。

  她雖然僥倖從麻醉狀態中提前醒來,但是麻醉藥對身體影響還是很大,藏手機、找簽字筆這兩個簡單動作都讓她費盡所有力量,要想在車上襲擊壞人幾乎不可能。她將簽字筆也藏到內褲里,祈求壞人不會在第一時間侵犯自己。

  小車搖晃一陣,最後停下。

  寧凌緊閉雙眼,假裝仍然處於麻醉狀態。車窗打開,光線刺透了其眼皮,一條黑影出現在光線中。隨即黑影彎下腰,拿出一副製作粗劣的手銬,銬住寧凌雙手。當雙手被銬住後,寧凌身體和靈魂不斷下沉,沉入無邊的深淵之中。她幾乎就要睜開眼睛,向那個壞人求饒。尋找機會的僥倖之心最終戰勝了恐懼,讓她緊閉著眼睛。

  那個壞人給寧凌戴上手銬,扛起寧凌,走進屋內,又慢慢走進一個地下室。

  寧凌被那個壞人扛在肩上以後悄悄睜開眼睛,看到那個壞人身穿灰色上衣、黑色西褲,皮鞋鋥亮,體形微胖。這個時候若是能發動襲擊,一定能夠打壞人一個措手不及,只不過寧凌身體無力,只能眼睜睜看到機會白白失去。

  地下室還有另一個女人,女人怯生生站在牆角。

  灰衣人道:“你戴上手環,不准欺負新來的。”

  地下室另一個女人道:“大哥,我不會欺負新來的。”

  灰衣人笑道:“我等會兒還有個應酬,晚一點回來。”

  女人道:“我不戴手環,可以嗎?”

  那個壞人道:“戴上,有新來的,我還沒有調教,不能讓你們兩人合起來反抗我。”

  女人道:“大哥放心,我永遠是你的小妹。這個女人是誰?哼,敢跟我爭大哥。”

  灰衣人笑得很開心,道:“還吃醋了。我喜歡女人吃醋。我把她交給你,若是她有什麼異常情況,我找你算帳。”

  寧凌豎起耳朵聽對話,得知灰衣人要晚一點回來,暗自鬆了一口氣:只要自己恢復力氣,就有機會給這個並不強壯的灰衣人狠命一擊。

  灰衣人走了,李曉英走向新近被擄來的女人,罵道:“真倒霉,都怪你,平時我都不戴手環。”

  鐵質手環另一端固定在牆體,李曉英只能走到距離寧凌約一米的地方,用腳狠狠踢了新來者,踢了一下不過癮,又踢了第二下,第三下。

  從理論上,李曉英和寧凌應該站在一條戰線上,共同對付那個灰衣壞人。誰知李曉英已經被那個壞人嚇破了膽,完全順從於那個壞人。寧凌不敢相信李曉英,仍然假裝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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