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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玉蘭道:“你別騙我了,畢業兩年了,還說在讀大學。章中明,你來作證,女兒是不是工作兩年了?”

  章中明樂呵呵地道:“玉蘭哪,女兒考上研究生了,當然還在讀書。”

  羅玉蘭喜道:“考上研究生了,都不跟老娘說。讀研究生更得找男朋友,但是我要提一個要求,不准找農村的男朋友,以後麻煩事情多。”

  喝了致幻蘑菇以後,往日的家庭生活就能重新在客廳上演。羅玉蘭不停喝肉湯,持續地將這齣戲演下去。

  與此同時,侯大利他們在越野車上談論了一會兒奇香的肉湯,話題轉到在章紅房間的發現:“我有一個發現,或許這不算發現,楊帆、章紅和杜文麗,三者之間的共同點就是都有舞台經歷。是不是可以這樣設想,有一個連環殺手隱身在觀眾中,尋找舞台上的目標。如果真是這樣,楊帆案就有希望偵辦。”

  “你對尿漬的判斷還是很有道理的,否則無法解釋尿漬為什麼會出現在桌子上。這個尿漬和杜文麗案件的樹葉一樣,看似尋常,實則反映出案發時的情景。三人都有舞台經歷,這也可以作為一個重要相似點。”

  越野車即將到達刑警老樓時,田甜突然道:“時間還早,我想和你一起再去世安橋看一看。”

  這些年,侯大利總是獨自前往世安橋。他沒有想到田甜會提出這個要求,愣了愣,苦笑道:“到世安橋看過無數遍,每個柵欄的模樣我都記得。”

  田甜言不由衷地道:“朱支常說,現場,現場,還是現場。這句話很有道理。比如今天,我們是第三次到章家,就有了與上一次不同的收穫。雖然這些收穫只是間接收穫,可是每一點收穫都逼近兇手。”

  侯大利掉轉車頭,朝世安橋開去。田甜一直擔心侯大利拒絕和自己一起去看世安橋,等到越野車掉頭,心裡才湧出絲絲甜蜜。

  越野車很快來到世安橋。以前到這裡,都是侯大利獨自來,今天身邊卻跟著另一個姑娘。侯大利站在橋上,暗道:“楊帆,我有了新女朋友。你能接受田甜嗎?”

  江州河默默向東流,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從世安廠往城裡方向數的第四根柵欄有自行車撞擊痕跡,第四根或者第五根柵欄就是楊帆曾經緊抱的救命“稻草”。站在此處,侯大利仍然後背發涼,不敢去深想楊帆面對河水時的絕望和恐懼。他不願面對東去的河水,背對柵欄道:“你能陪我來到河邊,謝謝了。我和楊帆從小在一起長大,她又遭遇橫禍,我很難忘記她,這對你來說不公平。”

  田甜撫摸著石柵欄,望著沉默東流的河水,道:“我是法醫,見慣了生死,談不上大徹大悟,卻也比一般人看得更開。我之所以看上你,不是因為你長得不錯,也不是因為你家裡有錢,恰恰是你對逝去女友念念不忘,執意報仇。我偶然會想,如果我遭遇不測,你肯定會為我報仇的。”

  “把最後一句話收回去,以後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必須收回。”

  “呸、呸、呸。”

  田甜對準江州河“呸”了三聲,完成“收回最後一句話”的儀式。

  兩人步行來到當年石秋陽藏身之地,從石秋陽視角回顧整個案發經過。經過多次對石秋陽的提審,侯大利如今對當年往事有了更為清晰的影像:案發前,先有客車開過,隨後一個小個子匆匆來到世安橋;十分鐘後,楊帆騎自行車來到世安橋;看到小個子招手,楊帆停下自行車;隨後兩人發生衝突,楊帆被推下河。

  小個子有可能乘坐客車來到世安橋,這是侯大利反覆研究石秋陽供述得出的結論。楊帆案發當初,由於沒有目擊者,無法確定是自殺還是他殺,江州刑警支隊在調查走訪時,忽略了對途經世安橋的長途汽車和公共汽車的深入調查,所做調查主要是針對司機是否看到世安橋上發生的事情,而沒有從“兇手是乘客”入手。等到七年後石秋陽落網,再回顧案情,最佳時機早已錯過。

  侯大利提起這點,連連嗟嘆。世上沒有後悔藥,穿越只存在於小說中,錯誤已經犯下,永遠無法糾正。

  在世安橋停留許久,侯大利開著越野車來到江州大飯店,在雅築餐廳要了一個小包間。侯大利和田甜剛落座,副總經理顧英就準時露面。

  “雅築餐廳有沒有很香的肉湯?應該是煮了蘑菇的。”

  “大利說的是蘑菇肉片湯,還是蘑菇丸子湯?”

  “我也不知道,肯定是蘑菇燉肉,那香味真是讓人流口水。”

  “大利都流口水,肯定很香,”顧英笑道,“大利平時不下廚,說不清楚是什麼湯。田警官知道是什麼湯嗎?”

  田甜道:“真的很香。那家主人介紹是蘑菇肉湯,具體是什麼蘑菇,不知道。”

  聊了幾分鐘,顧英到廚房找大廚做蘑菇湯,將私密空間留給一對男女青年。

  凡是侯大利來到雅築,肯定是平時不出手的大師傅親自出馬,哪怕是小菜都是千錘百鍊。今天送來的一道野蘑菇肉丸子湯,雖然也是香氣濃郁,卻沒有羅玉蘭家的特別香味。

  田甜把野蘑菇肉丸子湯全部喝光,拍著肚子,道:“強烈要求步行回家,每次到雅築來都管不住嘴,再不運動,肯定要長成大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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