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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覺檢查到吃晚餐時間,王濤母親給兩個年輕警察端來了水煮的荷包蛋,湯水放了很多糖,甜得膩人。

  王濤母親滿臉希望地道:「警察同志,找到東西了嗎?我兒是銀行學校畢業的,成績很好的,在單位是業務骨幹,馬上要提分理所主任了。」

  王濤遇害多年,早就被大家所遺忘,唯有母親記得兒子最驕傲的事跡,還記得兒子生活中的點點滴滴,這些事跡和點點滴滴成為母親的精神支柱。

  田甜父親在監獄服刑,此事深刻地改變了她對人生的態度,也讓其能夠更深入地理解父母之愛。離開王濤母親的家,她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神情鬱郁道:「王濤死了,他的媽媽生不如死,他的女兒變成另一個男人的繼女,兇手依然逍遙法外,這不公平。」

  田甜一直都以冷靜著稱,不管遇到再糟糕的屍體都不會失態,今天到王濤媽媽家裡走了一遭,被一碗甜到膩人的荷包蛋和少女單薄的身體戳中了內心深處的柔軟處。

  侯大利道:「這個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很多,要學會理解。」 田甜賭氣似地道:「我理解不了。」

  「理解不了也得理解,最終會習慣這個不完美的世界。」侯大利並非講大道理,而是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感受。每次看到楊帆跳舞的相片,想到如此漂亮聰慧的女孩子卻在最美好的年紀慘死在河裡,這是人世間最大的不公,而他卻從高一就要開始忍受這樣的不公。

  第八章 一張剪報揪出幕後黑手

  兇手終於露出了破綻

  晚上九點左右,陳雷來到夜來香。他買了一部新手機,準備送給夜來香的一個小妹。說是小妹,實則是夜來香的媽咪。媽咪見慣歡場風雲,最懂揣摩人心,哄得陳雷舒舒服服。陳雷知道小妹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可是既然能哄得自己高興,又何必計較其真實性有多少。

  小妹挺喜歡新禮物,玩了一會兒,帶陳雷到自己的房間。

  激情之後,小妹回到工作崗位,陳雷繼續睡了一會兒,這才下樓到停車場。

  陳雷是江湖中人,下手狠辣,這些年得罪了不少人,走出夜總會時便不由自主提高了警惕。他走出門時並沒有意識到危險,只是習慣性地警惕起來。剛拐過彎,離開保安視線,從黑暗中走過來一人。

  陳雷在長期江湖暗戰中形成的第六感發揮作用,停下腳步,還朝後面退了一步。

  黑暗中,漢子揮動胳膊,襲向陳雷。

  陳雷轉身就跑,跑動中,左肩被砸了一下,鑽心的疼痛瞬間傳到大腦。他沒有停頓,拼命往亮燈處跑,右手從腰帶中扯出來一柄手槍,忍痛上膛,朝後面打了一槍。

  打完這一槍,陳雷右手手臂挨了一擊,劇痛之下,手槍掉在地上。他顧不得撿槍,望著夜來香保安拼命喊叫。

  夜來香門口有三個監控探頭,若是現身光亮處,必然會進入監控。襲擊者撿起掉在地上的手槍,翻過停車場圍牆,消失在黑暗的街道。

  陳雷手臂骨和肩胛骨受傷,被送到骨科醫院就診。很快,陳雷就變成了部分木乃伊。幾個揣尖刀、穿黑衣的手下守在門外。

  陳雷抓破腦袋都沒有弄明白誰想來殺自己。在監獄滾過一圈之後,他對犯罪的理解上了一個層次,決不會輕易砍砍殺殺,對威嚇等手段運用自如。在這種情況下,他的對手都沒有到派殺手除之而後快的地步。

  他想起另一個隱患,自己的手槍被對方撿去,若是這把手槍以後犯了大案,自己還真有可能說不清楚。這是一個巨大的隱患,潛藏的危險遠遠超出私藏槍枝有可能得到的懲罰。

  侯大利接到陳雷電話,來到骨科醫院。

  陳雷開門見山地道:「我被人襲擊,手臂骨和肩胛骨被敲裂。」

  陳雷是社會人,受傷並不意外,侯大利最初並不上心,道:「你可以報警,通過正規流程辦理,用不著把公事弄成私事。」

  陳雷道:「你就是警察,我也算是報警。我想說的是另外一件事,我平時帶了一把手槍,仿五四式手槍,開了一槍,估計沒有打著對方。現在,手槍被搶了。想殺我的那個人力量很大,動作利索,是老手,我擔心他把我的槍弄去作出大案,那我就麻煩了。」

  「槍里有幾顆子彈?」

  「彈匣原本有五粒子彈,上個月在野外打了兩槍,練槍法。剛才打了一槍,還有兩粒子彈。」

  「那你更應該打110報案,有完整記錄,以後這支槍出事,你就有說法。你現在受傷,又是主動投案,根據刑法,你這種情況要被判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很有可能就是管制。反正你骨頭斷了,又是兩勞人員,管制就管制。」

  侯大利調侃了幾句自己的高中校友,突然想起陳雷用了「敲」,臉色凝重起來,道:「當時傷你的人是用的什麼工具?」

  陳雷道:「他是從黑暗中突然出來,我看得不是太清楚,應該是一把錘子,肯定是鐵錘,否則也不能一下就敲斷我的手臂。」

  侯大利眼皮突突狂跳,道:「這人多高?」

  陳雷道:「和你的身高差不多,應該有一米八,孔武有力。我還算機靈,拼命朝夜來香大門跑,又跑又喊救命,這才把來人嚇退。」

  侯大利心情緊張起來,道:「襲擊你的人是不是左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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