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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腳手架從湖底往上搭到一米,沒有找到血跡;搭到兩米,仍然沒有找到血跡;搭到三米時,還是沒有找到血跡。搭到四米時,侯大利雖然暗自有些忐忑,可是面對現場技術民警懷疑的眼光,顯得非常鎮靜。

  現場瀰漫起懷疑和焦躁氣氛。

  留在現場的李超在核心區外走來走去,替徒弟著急,急得手掌都抓緊了。

  晚上十一點,田甜打來電話:「你的判斷是對的,頭骨有一處骨折是被鈍器擊打形成,通過骨折線來判斷,早於顱骨頂端的骨折。」

  這是比較好懂的道理,頭骨受鈍器打擊會形成骨折線,其後再次摔骨折,其骨折線在前面形成的骨折線處將停止。通過觀察停止點,就可以判斷出受傷的先後順序。

  接到電話,侯大利鬆了一口氣:通過解剖證明朱建偉死於鈍器,那麼此案就是兇殺案,並非意外事故。

  李超得知此情況,指著徒弟道:「你娃運氣好,否則真不好說。」

  腳手架處傳來一陣高呼:「在樹葉上發現血滴!」

  侯大利這才真正地舒了一口氣,道:「老天有眼,找到血滴了。」

  李超拍打徒弟的肩膀,道:「你娃撞了狗屎運,天大一個狗屎運。」

  找到血滴後,還需要證明是從朱建偉身上流出來的血,才能最終確定朱建偉是否受傷後摔進水庫。如果朱建偉真是受傷後跌進水庫,那麼就有了立案偵查的根據。雖然還不能確定發現的血滴是否來自朱建偉,但是發現血滴以後,兇殺可能性激增,重案大隊神經緊張起來。

  找到血滴不久,李法醫做出了正式的屍檢報告,雖然死者胸腔腹腔大量積血、肝臟脾臟腎臟破裂,符合高墜特點,但是其中有一條非常關鍵:顱骨是脆性物質,其遭受打擊後產生放射狀裂紋即骨折線,傷口較大的A骨折線在延伸過程中被B骨折線所阻擋而中斷,所以較小的傷口出現在前。從傷口形狀分析,是由圓頭錘造成。

  在岸邊樹葉上發現數量不少的血滴,結合李法醫給出的報告,可以確定朱建偉墜湖非意外事故,而是被人謀殺。

  刑警支隊連夜在管理房處召開了第二次案情分析會。

  第七章 連環殺手暴露蹤跡

  侯大利得罪了重案大隊

  105專案組作為輔助單位參戰,偵辦工作由重案大隊具體負責。第二次案情分析會結束以後,除了朱林以外,105專案組成員紛紛回城。

  侯大利開車,田甜坐在副駕駛位置。

  「你雖然是新刑警,論本事不比重案大隊老刑警差,應該全程參加。」車開了幾分鐘,田甜突然為侯大利抱不平。

  侯大利在當時確實想繼續留在現場,離開時略有幾分不滿。開車回城時,他已經調整了心態,道:「地球離了誰都轉,更別說我這種新刑警。」

  田甜哼了一聲,道:「你虛偽!想參加就說出來,何必憋在肚子裡。若是朱支隊還在主政,肯定會讓專案組全程參加。宮支隊以前是朱支隊的副手,多半不想讓朱支領導的105在眼前晃來晃去。若不是劉局一直在挺朱支,說不定105專案組連今晚的機會都沒有。」

  「我有預感,這案和蔣昌盛案有關聯。以朱支的話來說,兇手作案的味道很接近。所以,遲早有我們上場的機會。」侯大利之所以「冒天下之大不韙」選擇當刑警,目的很明確,就是為了偵辦楊帆案,這是最高目標,其他都是次要目標。蔣昌盛案、朱建偉案和楊帆案非常相似,如一根繩上穿起的蚱蜢,他發現了這根繩,對於偵辦楊帆案便多了些信心。

  車在夜色中穿行,很快就回城。即將進城時,在一處工地前被一個工人擋住去路,工人後面還有幾十個工人。

  侯大利搖下車窗,道:「什麼事?」

  擋車工人神情激動,道:「我的錢被偷了,警察要幫我抓小偷。三千塊,好不容易才存下來。」

  侯大利道:「報警沒有?」

  工人道:「我正要打110,警車來了。」

  田甜原本以為侯大利會將這種小破事推給派出所或者責任區中隊,沒有料到看起來挺機靈的人總是辦傻事,居然真下車管「閒事」。

  侯大利在工人簇擁下走進工地,來到標準化住房前。一個經理模樣的胖子見到侯大利,堆起笑容,正想打招呼,見到對方擺手,想起夏總在酒桌上交代,趕緊收笑臉。

  丟錢工人激動地道:「龍總,我真不是想給工地丟臉。我做了半年才存了這點錢,家裡急著用錢。」

  龍經理繃緊臉,道:「讓你們把錢存在銀行卡上,卡丟了補辦就是了,你們真是沒有長耳朵,現在丟了錢,如果鬧出去就要丟公司的臉。」

  侯大利從小在世安廠長大,太熟悉相關場景,道:「把房間裡的人全部叫到會議室,我有話要說。」

  丟錢工人共有十一個室友。這些工人被叫到會議室後,侯大利將警官證展示給大家,然後道:「一個房間住十二個人,十二個人就是兄弟。我相信拿錢的人絕對是一時衝動,誰都有一時衝動犯錯誤的時候。大家出來打工,就是賺錢補貼家用。將心比心,若是辛苦做了半年,家裡正等著急用,錢又被偷了,你們心裡難不難受?」

  他收起警官證,道:「我是公安局的民警,今天遇到這事就要管到底。真要上技術手段,抓人是小菜一碟,到時事情就嚴重了,要蹲雞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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