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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經歷過生死的人,面對被調戲這種事除了憤怒,就是更加憤怒。逃回屋裡的夏堯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咧咧歪歪地咒罵他賀家八代。

  賀煜宸可算個厲害人物了,只要一旦碰上他,夏堯這多少年的修養都可在頃刻間毀滅得一無所有,且毀滅過程不分時間地點和人物,說毀就毀,比說曹操曹操就到還有效率。

  其實夏堯也不簡單,賀煜宸一面對她就不受控制地色膽包天,而且隨著見面次數頻繁越來越向著她說的流氓趨向發展。

  從前可不是這樣,好多漂亮姑娘都覺得他是翩翩公子,輕浮中帶著幾分疏離,疏離中又帶著幾分神秘,就連小時候的她不也崇拜過他麼,怎麼現在被成年後的小刺蝟搞得越來越不能把握自己的方向。

  夏堯洗澡的時候發誓,明兒天一亮就提著包走人。雖然她心靈上並不怯弱,可論肉體肯定搏不過高自己一大截的人。她是很識時務的新時代女性,想得通說不過就打打不過就跑的超實用理論。

  可是。任何事情往美好方向發展的過程中,最最令人七上八下的便是這個比雙王炸還具有震懾力的可是二字。

  但故事就是這樣發展的。

  可是夏堯洗完澡的時候突然發現,她親切的大姨媽如約而至了。她真想一頭撞死在毛巾上,這東西向來比央視一台的天氣預報還准,偏偏這段時間因為傷心過度她根本就忘記這事

  情。

  忽然就這樣來了,她在一個男人的屋子裡上哪兒找必需品去。前思後想左磨右蹭,最後穿戴整齊打開一條門縫,見四下無動靜,才躡手躡腳站出來。

  光腳下了幾層階梯,才發現炭灰沙發上斜躺著個人,五十來寸的液晶電視嵌在牆裡,正播放著無聲畫面。

  她頓了頓,見沙發上的人沒什麼反應,才又一步步往前走。剛走到客廳,本來跟死了似的動也不動的男人忽然騰地一下從沙發上躍起,雙眼亮炯炯地盯著她看。

  夏堯本能地轉過身往回跑,賀煜宸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別跑了,我不碰你!」

  信他才有鬼了,她繼續跑,還把房間的門反鎖上。大概過了二十分鐘,肚子痛的實在厲害,在聽不見屋外的動靜,又深感身下的衛生紙抵不過如潮水般猛烈的攻擊的情況下,才迫不

  得已再次開了門。

  這回卻是直奔主題:「我出去買點兒東西。」

  「買什麼?」

  憑什麼告訴你?她不說話,直接換鞋。開門的時候卻猶豫了,因為,她沒有錢。

  視死如歸地轉過身,沙發上的人正滿臉疑惑地將她上下打量。

  「那個……你能不能……借我點錢?」

  沙發上的人內心雀躍的像無數隻欲上青天的白鷺,他一本正經地盯著她問:「大晚上的,要錢幹什麼?」

  夏堯轉念想了想,又說:「或者你借給我東西也行。」像這種花花公子,跟女人一起過夜是很正常的事吧,既然如此,他家裡的某個角落大概或許有可能有她此刻用得上的東西。

  「什麼東西?」

  「衛生棉。」

  「……」

  半小時後,夏堯終於能安心的睡下,睡前看一眼賀煜宸從超市買來的半袋子女性必需品,不知怎的,一種幸災樂禍的感覺油然而生。

  20

  幾天的連綿陰雨終於轉晴,半公里外的青山翠綠,天地萬物乾淨得像剛從清水裡撈出來。賀煜宸趿著拖鞋進廚房,取出一隻碗,又從柜子里拿了一包紅糖,就著滾燙的開水沖了一碗紅糖水。

  昨晚從超市回來就看見坐在沙發里的人面色發白,沒說上兩句話就咬著下唇,還時不時用手捂肚子。他還沒來得及問,她就像避瘟疫一樣拎著半袋子東西閃進房間了。

  捧著熱氣騰騰的碗走到門口,又折回去丟了只瓷白勺子在碗裡,路過客廳時卻有人按門鈴,他不耐煩地皺眉,把碗放在桌上,往玄關走的時候已經準備好訓謝東奎的話,一大早就幹這等饒人清夢的事,實在罪不可恕。

  卻沒想到門外站的是凌煙,她拎著書包走進屋:「舅舅,我被我媽趕出來了。」

  賀煜宸松垮地站著,揚眉說:「這次又是為什麼?」

  「昨天逃掉一節鋼琴課,她知道後就沒收我的零用錢,還把我往出趕。」小女孩長著一張巴掌臉,淡然的表情看起來很是傷心。

  賀煜宸十分輕微地笑了一聲:「賀煜景不敢來,又拿你當槍使?」凌煙一邊扒拉鞋櫃一邊抬頭看他,「舅舅你真聰明,我就說了這招對你沒用,我媽她偏不相信。」說著她就從鞋櫃裡拎出一隻香檳色細跟鞋,轉過頭去的樣子充滿驚喜:「舅舅你真的金屋藏嬌啊!」

  他伸出長胳膊拍她的頭,然後閒散地邁開長腿走到沙發上坐下翻錢包:「任務完成,你可以回去復命了。」凌煙沒往他跟前去接錢,蹦跳兩步走到桌邊看正在冒熱氣的碗。近郊的早晨薄涼,她正巧也渴了,端著碗就往下灌,嘴裡剛嘗著味兒卻一口氣全部噴出來。她苦著一張臉,抽出盒裡的紙巾猛擦嘴:「這什麼呀,真難喝!」

  嬌生慣養的小姑娘過分挑食,一口紅糖水都值得她專門用清水涮口。賀煜宸將抻開雙腿擱在矮桌上,懶洋洋地看著她:「再不走可就沒收賞錢了。」

  「別呀!」她噌噌噌跑過去,「我媽說你在這裡養了只金絲雀,那金絲雀是不是秦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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