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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煜宸伸腿踹了一腳,斜掛在椅子背上的男人咚地滑落在地,三秒不到便開始打呼。

  她又往杯子裡倒了些酒,在燈光下晃悠著紅色液體,帶著幾分醉意問:「今天你跟蹤我?」

  他拿過放在桌上的酒瓶子:「跟蹤還輪得上他對你動手?」C城就這麼大的地方,在大街上偶遇是常有的事情,何況他只開著十五碼,為的就是找見她。至於陸翊明,則是因為姚漫臨近畢業走不開,專程委任他到C城當夏堯的護花使者來的。

  透明高腳杯轉眼間再次見底,她抬起撐在手心的腦袋,四下尋找酒瓶。半晌,未果。於是抬起頭惡狠狠地瞪著他:「藏哪兒了?交出來!」

  他壞壞地笑,從她這個角度看起來特別帥。「再喝可就該酒後亂性了。」切!這個色狼,三句不離色。她又埋頭四下尋找,最後終於找見目標,一把從他手裡搶過來,再次給自己滿滿倒上一杯。

  夏堯穿著藍色牛仔短褲,露出蔥白一樣的大腿,燈光下看著像被鍍了一層柔軟的光澤,讓人忍不住想伸手摸摸看。她小有肉感的兩隻胳膊將紅酒瓶攬在懷裡,用緋紅的臉去貼瓶子面兒,迷離的眼神端端多出幾分妖魅。

  賀煜宸送她回家時,她一直喋喋不休的說話,偶爾三兩個字吐得十分清楚,大多時候都囫圇成一團。他扶著她下車,鴿灰色天空看起來特別暗,不過四點來鍾,就像快黑了似的,細雨像霧一樣輕柔,腳底下濕漉漉地反射出路燈黃暈的光線。夏堯重心不穩地靠在賀煜宸懷裡,小口小口地呼著氣,雖然飽含酒味,卻生生多了幾分氣若幽蘭的意思。

  他剛才沒怎麼動筷子,更沒喝上幾口酒,現在懷裡被夏堯塞滿,倒無端神色清明,熱血沸騰。打橫將她一直抱到房間門口,讓她拿鑰匙出來開門,她卻有下沒下地戳他胸口:「別動不動、就說我是你的女人!我才不是……呃、你的女人!」

  他低頭將臉埋在她臉上,對著她的唇說:「那我讓你成為我的女人,好不好?」

  她掙扎著從他懷裡跳下,一邊胡亂地摸鑰匙一邊讓他滾一邊去,最後好不容易摸出鑰匙,卻怎麼也放不進孔里。賀煜宸渾身燥熱難耐,一手抱著她一手去開門,隨著咔嚓一聲響,兩人幾乎是跌進去的。

  短租屋的設施很簡潔,客廳盡頭就是床。他半抱半拖地把夏堯丟在床里,像狼一樣直接撲過去,燙得能煎魚的手在她柔軟的身軀上下摸索,滑膩的腿像貓一眼蜷在他身下。

  她咯咯地笑,像不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更像活生生地勾引,引得賀煜宸全身都要炸開來。「你怎麼這麼三心二意?」她陷在枕頭裡數落,「一個梁沐晴不夠,還要招上一個秦依!」

  他火熱的唇輕噬她的耳垂,轉而移到眼皮上,再是鼻子,接著就將舌頭伸進她嘴裡,含糊著說:「她們都是假的,我只招惹你,好不好?」

  夏堯是真醉了,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情把自己灌醉,可不是為了勾引他。可酒精的麻痹讓她徹底放鬆變成另外的人,她忽而沉醉忽而清醒,竟分不清楚哪個才是真正的自己。

  但是她還知道壓在自己身上這個男人是誰,被溫度比自己高上好幾倍的唇舌反覆糾纏,堵得就快窒息時,腦袋本能一偏,終於大口大口獲得新鮮空氣。

  他揉著她的頭,揉得她想睡覺,迷糊前卻還想著教訓人:「你不該這樣,對待一個人就得一心一意。」

  他沒打算理她,唇舌剛從頸上往下落,卻聽她迷迷糊糊地說,「像我對展翼,那就是一心一意,他走了我也沒法活了。」

  驀地,伏在身上的人停止動作,稍顯急促地喘息一會兒,便收回滾燙的手,重新站起來。

  他當她是開竅了,沒想到竟是借酒消愁,不是借酒裝瘋。醉成這樣心底都還念著那個人,賀煜宸心有不甘,更多的卻是覺得無趣。

  他喜歡聰明乖順的女人,夏堯卻總是這般執拗無趣。本來從開始他對她就抱著獵奇的心態,越是獵不上就越是感興趣,他花心思接近她,討好她,已然做盡了追女人該做的事,為的就是能夠你情我願。可現在肥肉到手了,到任他宰割時,他卻忽然沒了興致。

  素來君子有成人之美,他雖然不是君子,可也不打算這樣強奪一個女人,又不是打心底地愛,奪回來再丟掉豈不是多此一舉。

  於是他強忍住身體的衝動,整了整衣服,最終帶門出去。

  16

  C城雙林灣北面的中式別墅前庭,秦介霖著一身筆挺西裝站在白髮稀疏的老爺子身後介紹:「上個月到雲南出差,我父親再三囑咐一定要帶回幾盆硃砂蘭,說是老將軍您的最愛。」

  老爺子彎著腰,戴著老花鏡的眼睛靠近擱在地上的植物:「別學外人叫我老將軍,怪顯得生分。」秦介霖笑著點頭應是,接著又喊了他一聲叔叔。

  老人也樂呵呵地笑:「你父親身子骨如何?」秦介霖答:「父親身體還不錯,只偶爾受風寒感染。」說著便扶他站起來。「老了!跟以前在戰場上沒法比!」他偏頭甚為調皮地瞅著秦介霖,「不過你父親肯定不如我。以前不如我,現在還不如我!」

  秦介霖連連說是,替他拉開藤圈椅,又拿起汝窯壺往他跟前添了半盅茶。老人借著陽光看手錶:「她們也該到了。」接著問在翠竹下打掃的謝東奎,「三兒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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