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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花季女生也挺僑情,分手就分手了吧,她還傻兮兮地跑去向賀煜宸索要曾經送給他的玻璃瓶子。何謂混球,混球哪能記得這門子囉里八嗦的事情,他當場想了好半天都沒想起來她曾送過什麼東西給他,見她一臉的淡漠,他放緩了語氣說:「擱家裡了,回頭我找人給你送去。」

  看看,這究竟是有多嫌棄她,連退還一個玻璃瓶子都要讓別人幫忙送。夏堯這回是徹底死心了,看也不看他就回絕說:「算了,一個破瓶子,要回來也沒用,丟了就丟了。」然後就意氣風發地走了。

  賀煜宸這混小子可不是一般地混,好說歹說也談了兩場戀愛,竟摸不透一點兒女孩的小心思。他在他姥姥的紅木舊抽屜里找到了那瓶玻璃罐子,想著梁沐晴和她就在一個班上,不如就讓她退還給她,既方便又省事。

  梁沐晴當著全班同學的面把玻璃瓶擱在夏堯的課桌上:「他讓我退還給你,可是我想不明白,既然都分開了,你把這個要回去又有什麼用?」夏堯氣得一揮手就將瓶子打翻在地,那些透明的玻璃碎片就像她水晶般的初戀之心,不僅碎成一地,還晃得人眼疼。

  後來她又剪回一頭短髮,而賀煜宸僅僅過了兩三個月就畢業了。

  這事情過了這麼多年,他們雖然不會忘記,卻也不會刻意記在心裡。都是過來人,誰還沒有點兒過去。至於舊情復燃,在賀煜宸眼裡,就根本不可能有這回事,而在夏堯眼裡,這樁年少歲月的插曲,卻是連舊情都算不上了,更何況舊情復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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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漫自從知道他們是同學以後,就總纏著夏堯問賀煜宸以前的事,連有展翼在一起的飯桌上也不放過:「那時候肯定有許多傻姑娘為他抹眼淚吧?」夏堯看穿她的心思,毫不客氣地問:「你說的他指的是你三哥還是陸翊明?」她頓了頓,尷尬地笑著,又不滿地看著展翼,「這麼毒!你究竟看上她什麼了?」

  展翼正在吃菜,連頭也沒抬,特鎮定地說:「她除了有點兒毒,其實還挺傻的。」這話笑得姚漫好半天都直不起腰,夏堯一本正經地威脅她,「你還想不想聽他過去的事了?」她立即住嘴,趕緊換個話題,「他們比你大好幾歲,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夏堯有點兒後悔,她笑就讓她笑得了,幹什麼還把話題往自己身上引。雖然他和賀煜宸過去的那一段算不上什麼,可如果就這樣拿出來說,多少還是有點兒顧及,畢竟他和姚城兄妹倆關係不一般,更何況她又不是真傻,總不能當著展翼的面提初戀吧。

  於是她避重就輕地說,「陸翊明跟我差不多大,當時我們在一個班念書。」姚漫立即把頭點得像搗蒜,「不管怎麼樣,幸虧比我大點兒,這樣我才能過得去心理上那一坎兒。」夏堯十分嫌棄地瞟她一眼,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理由,她姚漫心理上要有坎兒了,別的真正有坎兒的人還怎麼活。

  在夏堯不厭其煩地講述陸翊明第八個背後的故事時,展翼終於招來服務員結帳買單,她心裡大松

  一口氣,要知道臨場現編別人的過去,可是件十分費腦筋的事情。

  出了飯店往火車站走,夏堯的心情漸漸開始沉重。快過年了,天冷得厲害,展翼進站時把脖子上的圍巾取下來套在夏堯身上,然後又冷冷清清地笑著看了姚漫一眼。小姑娘本來穿得薄,見他這冷颼颼的眼神,不禁打了個顫,立即自覺地縮在大理石柱子的後面。他這才俯身親親夏堯的臉,又用手替她整理被風吹翹起來的頭髮:「我給你打電話,你要敢不接,我可就不回來了。」

  夏堯捶他肩:「你要敢不回來,我就敢隨便找個人嫁了。」他笑著用雙手捧她的臉,冰冷的指尖被她雙頰上的暖意感染,「你要敢嫁別人,我可就真不回來了。」說完又緊緊抱了抱她,「過完年就回來娶你。」這一分別就是一個來月,到展翼瘦削挺拔的身影消失在車站,夏堯還站在原地發愣。

  回去的時候姚漫靠在她肩上抱怨:「你看看你交了個什麼男朋友,成天陰陽怪氣的,每次見上一回面都聽不上他多說幾句,也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夏堯將她的手拍得啪地一聲響:「你以為誰都像你,不論到哪兒話都比那啥還多!」她炸毛了,十分好奇地嚷嚷著,「比那啥還多?那個啥是什麼東西?」夏堯忍住笑意,「自己想。」

  大年夜的前一天,姑姑帶著一家人回了趟C城。新安路的老宅在去年被政府規劃,新建的商廈已經蓋到三層,半點兒也瞧不出從前的影子。汽車路過時,夏堯根本沒敢回頭看,姚漫也難得乖覺,只是緊緊握著她的手。

  到了傍晚,原本霧蒙蒙的天竟然下起了雪,大片晶瑩落在窗戶上,很快化成水淌出一條歪斜的線。姚漫裹了圍巾,又將巧克力丟給她:「瞎想什麼呢,該吃飯了!」她這才穿起外套跟她下樓。一條樓梯還未走完,夏堯就看見站在酒店大堂內的一群人,她連想都不想就又轉身準備上樓。姚漫一把拖住她的手,「再怎麼心情不好,飯總是要吃的。」

  一樓的田詩詩已經看見她們,揚手正和姚漫打招呼,經她這麼一動作,那群人全部抬頭看著她倆。夏堯沒再說話,跟著姚漫一起下樓。田詩詩和姚漫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過面,倆人又開始天南地北地聊著,夏堯時不時應和兩聲,大多時候都一個人安靜地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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