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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想拿手掄她腦袋,沒事兒居然咒我燒壞腦子。此時,我那可親可愛的娘親居然還特鄭重地加了一句:「我也這樣想的,她那腦袋本來就生得不怎麽靈光。你來之前我就想把她往醫院送來著,可這丫頭重得跟豬似的,我年紀大了背不動!」

  這倆人合夥兒氣我來的?我正想為自己辯駁,就又力不從心地迷糊了去過。一會兒醒一會睡的狀態持續了三天,到第三天時我已經能坐在病床上吃粥了。我媽告我,張茜茜那天給我打電話,本來是要問我什麽時候結婚的。電話自然是我媽替我接了,她拿著手機就問人:「你知不知道宋嘉平那小子去哪兒了?」害得張茜茜以為自己撥錯了電話號碼。

  我媽不是個矯情的主兒,她一再跟我數落宋嘉平的不是:「你一個女人都有膽量為他做到這份兒上,他一個男人居然會因為這個就不要你!就衝著救他一命這義氣,他也不能說走就走啊!這樣的人不是愛你,他愛的是他自己!」

  可人與人之間不同呀,每個人看重的點也都不一樣。不過我沒把這話說給我媽聽,說了她只會一個勁兒地罵我傻。我也不想再說那麽多了,宋嘉平甩了我是事實,說再多也沒用。所以她說的時候我就沉默地聽著,不搭腔也不哭鬧。

  我媽照顧我半個月後,就回去照顧我爸了,用她的話來說就是:「我要再不回去,你爸就會變成乾屍!」我爸倒真是個不會照顧自己的人,他通常是逮著什麽吃什麽,沒什麽吃的就餓著,離了我媽他是真不能活。老媽走後我就不太愛在屋子裡呆著,看著熟悉的地方就會想起熟悉的人,一想就是大半天兒。

  這天天氣稍稍暖和點兒,我的心情也難得地好過一點兒。於是我稍稍打扮了自己一番,還拎著生病時張茜茜送我的一小皮包。那廝認為送這種東西給病中的女人,女人的病才能好得快一些。

  話說花錢最能釋放女人的心情,於是我買了兩套化妝品,又買了幾件新款的大衣和靴子,從商場出來的時候,兩隻手都滿滿兒的,心裡還真有點兒充實的感覺。

  我跛著累了大半天的腳,一搖一晃地從商場大門右邊兒的小側門走了出去。走這兒的原因是因為它離我的下一目的地近,我還打算去那家首飾店裡買點兒驅魔辟邪的東西掛脖子上,用以驅走我身上的霉氣。剛想著待會兒要挑個什麽樣的東西才好,掛在右肩的包兒就被從身後突然竄出來的人猛拽了過去。

  雖然我剛大病初癒,不過生命力向來頑強的我仍然選擇毫不猶豫地同對方戰鬥。在皮包帶子將滑出手腕的最後一剎那,我身手敏捷地一把將帶子死死拽自己手心裡。對方是個目露凶光的年輕人,他可能沒料到我會有這麽一遭,於是拿出早已握在另一隻手裡的刀子,毫不猶豫地朝我劃來。

  我還來不及鬆手里的包帶子,就被突然衝過來的人猛地攬懷裡護著。我的臉頰貼著冰涼的西裝料子,聞著似曾相識的淡淡菸草味兒,我驚覺地抬頭一看,果然是陳萬鈞那張該死的臉!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童鞋們滴大力收藏,我頓時動力大增啊!

  遂了童鞋們滴願,下一章開虐陳老爺……

  33

  33、三十三 ...

  就是這個男人,毀了我三年的光陰,翻手就把我竭盡全力想維護的感情撕碎。我現在什麽都沒了,自然不用再怕他什麽。於是我使勁從他懷裡往外掙,寧願被那歹徒砍死我也不想在他懷裡呆著。陳萬鈞左手把我死箍在懷裡,愣是沒料到我會怎麽反抗他,他略有遲疑地看了看我,那搶劫犯就趁這當口舉著一尺來長的雪亮刀子胡亂地朝我們揮過來。

  這人的目的顯然是要置人於死地,因為我那小皮包早已掉地上,也不見他搶包,就只一個勁兒地狂舞刀子,跟發了瘋似的。我使了全力想從陳萬鈞懷裡掙脫出來,他卻一直死死箍著我不放。在混亂地來回躲閃中,歹徒劃破了他的衣服,有血順著袖口往外汩汩冒著。

  他的司機從拐角處狂奔過來,平頭小伙兒就著筆挺的西裝對著拿刀子的歹徒耍了一陣空手道。滴著鮮血的刀子很輕易地「哐當」一聲就掉落在地上,那人見狀便連滾帶爬地開始逃跑。司機準備追,卻被陳萬鈞制止了。

  他盯著我不說話,一隻手使力擒著我的胳膊,另一隻手自然下垂,鮮紅的血順著寬大的手掌落在像馬賽克圖案的透水地磚上。他的氣息似乎有些凌亂,脖子上的領帶也因為剛才的打鬥變得有點兒歪斜。

  「陳先生!」司機站在透明卷閘門跟前,盯著他流血的手有點兒緊張。這是鬧市街後邊兒的一條小巷子,許多喜歡抄小路的人都走這裡路過。周圍越來越多的人遠遠將我們圍起來,唏噓的聲音斷斷續續傳至耳邊。他就那樣看著我,好一會兒才啟動微微乾澀的唇說:「你干什麽!」

  我又使力掙了掙完全發麻的胳膊,毫無顧忌地大聲沖他吼:「我干什麽關你屁事!」他盯著我的眼睛明顯騰升出怒氣,濃黑的眉毛又微微蹙一塊兒,嘴唇愈發乾裂蒼白。只是,擒著我胳膊的手仍然沒有絲毫鬆懈的動靜。

  「過來給我說清楚。」他說完就拽著我的胳膊將我往拐彎兒的地方拖。本來我的氣兒還不至於這麽大,但當他再一次這樣「惟我獨尊」的時候,我就徹底受刺激了。我就著他擒住我的手拼命掙扎,對著他的身體又踢又打,展展的西裝上被我踹出髒兮兮又凌亂的鞋拔子印子,但他依舊巋然不動地將我往轉角處的車子裡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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