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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現在滿意了?所以迫不及待地現身?

  「田大人,你怎麼來了?」燕青問,心中滿是疑惑。

  田太傅回道:「陛下,臣此前一直不滿魏賊把持朝政,心中憤憤難當。這麼多年來臣一直掛心陛下,唯恐辜負先帝所託。眼下魏賊已誅,臣真替陛下高興。陛下荒廢學業多年,如今也還算來得及。」

  說完,他跪在燕青面前,「臣願將畢生所學,傾囊相授。」

  燕青心道,此人是來當她老師的,來得可真是巧。早不來晚不來,魏家一倒他就來了,怎麼看都像是來發死人財的。

  她看向蕭應,試圖得到他的提示。

  田太傅也看到了蕭應,道:「當年老夫與你父親一起在先帝榻前受的命,誓死輔佐陛下。蕭大人這些年勞苦功高,心中必定也是盼著陛下早日親政。日後你我齊心同力,絕不負先帝的託付。」

  趙太保等人暗氣,眼看著要事成,田太傅跑出來湊什麼熱鬧。他們巴望著蕭應不答應,可是他們失望了。

  蕭應不僅附和田太傅的話,還和對方好生客氣了一番。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三言兩語達成共同輔佐君王的共識。

  而身為君王本人的燕青,越發覺得田太傅的出現不簡單。

  田太傅可不止不好對付這麼簡單,他算得上是穆朝最為德高望重之人。他不僅是順昌帝的老師,他還是穆寧帝的老師。聽說當年順昌帝沉迷丹藥,他還敢當面指著順昌帝的鼻子罵。聽傳言是一個極為剛直不阿的人,沒想到還能和蕭應相談融洽。

  如果燕青是男兒身,是一個名正言順的皇帝,得此良師她必會歡喜。可是她根本就是一個假皇帝,面對田太傅的苦心只能苦笑。

  田太傅說到做到,當天就開始給她上課。聽著他像講天書一樣的說課,聞著書中的墨香,她覺得自己在做夢。上午在太宸殿發生的那一切變得不真實起來,她還能沒事人一樣的坐在這裡上課,誰能想到她不久之前險些經歷宮變。

  至於魏家,自然逃不過抄家滅門。

  「陛下,陛下!」田太傅用書敲著她的桌子。

  她回過神來,「太傅,朕…朕剛才沒聽懂,太傅你能再講一遍嗎?」

  田太傅欲言又止,似乎很意外她的愚笨。

  她也沒辦法,實在是沒有聽懂。田太傅的課極為枯燥乏味,一板一眼聽得她一個頭兩個大。這些晦澀的文章她讀都讀不通順,課後還要背誦至少二十頁。

  「太傅,朕以前荒廢學業,實在是不應該。不是朕不想學,是魏氏不讓朕學…你看朕學得如此吃力,能不能少背一些?」

  「陛下,正是因為您此前荒廢太久,眼下更應該奮起直追。業精於勤而荒於嬉,想當年先祖皇帝親自在自己處理政事的宮殿寫下勤政二字,就是為了鞭策後人時刻謹記。」

  燕青小臉一垮,無比泄氣。

  田老頭十分頑固,從他的講課方式就知道,這是一個不怎麼容易變通的人。她就不明白了,蕭應為什麼讓她跟對方學習。

  先前不揭穿她的身世 ,如今還讓她學習治國之道。難道姓蕭的良心發現,決定繼續讓她坐在龍椅上當一個吉祥物?

  她垂頭喪氣地去到勤政殿,特意抬頭看了看上面的匾額。

  字不錯,想必慕容家的那個先祖確實是一個能人。只可惜慕容家的祖墳就冒了一回青煙,以後的子孫沒有一個成器的。能堅持傳到第九代也是一個奇蹟,雖然每一代皇帝的壽命都不長。

  「亞父,朕不想學什麼治國之策。」她可憐巴巴地趴在桌子上,像蔫了的茄子一樣沒精打采,「你是不知道田太傅講的課,朕像聽道士念經一樣,險些都睡著著了。」

  蕭應從奏摺中抬頭,看到的就是她毫無形象的樣子,像一個耍賴的孩子。

  「真不想學?」

  「不想。」她嘟著嘴,「讓朕學那些,朕還不如學繡花。亞父,你是不知道田太傅有多嚴格,他居然還讓朕每天背誦二十頁。別說是二十頁,兩頁朕都背不下來。你幫朕和他說一說,能不能少背一點。要麼你乾脆告訴他,朕不想讀書!」

  「想學繡花?」

  燕青坐直身體,她剛才說了一大堆,合著姓蕭的就聽到她想學繡花。他這個重點抓得還真是…她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也不是想學繡花,就是比起讀書來,朕更願意學繡花。讀書和繡花朕都不喜歡,你能不能幫朕好好和田太傅說一說,朕是真的不想讀書。」

  「不想讀,就不讀。」蕭應倒是爽快。

  燕青一喜,「真的嗎?那朕明天就可以不上課嗎?」

  「不可以。」

  「亞父,你剛才不是說朕不想讀就不讀嗎?」

  「你若自己不想讀,便是十個人圍著你上課,你可以不讀。」

  燕青啞口無言,原來他是這個意思。所以她還得去上課,這個她不能做主。但是願不願意認真學,這個她可以自己做主。他說的話就是放屁,右耳朵進左耳朵出的事,她用得著他特意教。

  死蕭應臭蕭應,黑心爛肝的玩意兒,誰知道他打的是什麼鬼主意。她恨恨地翻著桌上的一堆奏摺,恨不得全撕了。

  蕭應重新埋首在工作中,專心批閱奏摺。那種上位者的氣勢和世家公子的矜貴在他身上盡現,端地是一個極為出色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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