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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侍衛,你不會是心中只有你家主子吧?」

  這話乍一聽是說他忠心,往深一思便有幾分意味深長。

  溫成黑臉充血,因為太黑倒是看不太出來,不過眼中卻是憤怒無比,「你…你…你胡說!」

  燕青臉一板,「溫侍衛,你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長了,竟然敢這麼和朕說話,你當真以為朕不敢殺你!」

  「微臣不敢。」溫侍衛趕緊跪下。

  「你還不敢,朕看你都快指著朕的鼻子了。」燕青冷哼一聲,「你下次再敢這樣,朕就給你賜你一個相得益彰的妻子。」

  什麼是相得益彰,就是一樣的丑。

  平康「撲哧」一聲笑出來,爾後又立馬察覺自己失態,嚇得面無人色。

  「平康,你笑什麼?你是不是覺得朕不會這麼做?」燕青問道。

  「奴才…奴才該死。」平康臉白了白,瑟瑟發抖。

  「你怕什麼,朕說過不會殺你的。」燕青知道他在害怕什麼,「你是朕的親侍,如果朕能萬歲康泰,定保你富貴安康,不負你這名字。」

  如果她還有活路的話。

  平康磕頭謝恩,眼淚落在地上。

  「陛下仁慈,奴才這條命都是陛下的。「

  燕青親手將他扶起,「也就你覺得朕仁慈,就沖你這句話,朕以後一定不會虧待你。「

  她要他的命做什麼,她自己的命都不在自己手上。

  溫成看著這對主僕,眼神全是疑惑和深思。小皇帝似乎和傳言中的不一樣,看著還真不是動不動就砍人的暴君。

  燕青不管溫成的目光,這個瘟神只忠心自己的主子,她也沒打算拉攏和收買。如今她就盼著蕭應日後大發慈悲,她還沒有活夠。如果蕭應奪得江山之後還能留她一命,她就走得遠遠的。如果平康願意跟著她,她就帶他一起走。

  她不過是一時戲言,拿著蕭應和溫成打趣。誰知也不知是從哪裡傳來的歪風,竟然有人在傳她和蕭應不清不楚。

  傳言傳到她耳中時,已是幾天後,她覺得這傳言是想要她的命。如果蕭應對她真的有斷袖之情,她哪裡用得著這般擔心自己的生死。狂妄孤冷如蕭應,聽到這樣傳言會不會弄死她?

  她不敢想,頭疼得厲害。

  饒是怕得要死,她還不得不面對蕭應。他們是君臣,朝中不見下朝見,她是躲不掉的。她任由曹嬤嬤替她更衣,木然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寬大的龍袍華貴無比,張牙舞爪的金龍是那麼的威風凜凜。龍袍之下,是她假鳳虛凰的秘密。這個秘密是她的死穴,遲早會將她埋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全身都在痛。那種痛又陰又冷,四肢百骸都在發冷。她的身體像漏風的屋子,冷風從瓦縫和牆縫裡鑽進來,然後匯聚在她的下腹中,那裡又疼又冷墜墜發疼。這種疼有點熟悉,卻又太過猛烈。她的臉色漸漸發白,額頭冒著細密的冷汗。整個人都疼得直不起腰來,後背也讓汗給浸透了。

  過北斗廊,進太宸殿。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坐在龍椅上的,下腹部的疼越來越猛,像有人一下一下地朝著她打冷拳。

  恍恍惚惚地從帝冕的珠簾看著滿朝的臣子,眼底是悲涼和嘲諷。她的額頭已經冒出細汗,身體的疼和心裡的痛如同冰火的煎熬,硬生生將她的身體撕成兩半。

  沒有人在意她,她不過是一個傀儡。她的臉色越來越白,唇被咬的沒有血色。人聲嘈雜之中,她仿佛置身世外,如同靈魂出竅一般旁觀著自己。

  下朝時她行屍走肉一般從龍椅站起來,然後她聽到一聲驚呼,鬼使神差般感覺自己要跌下朱台。

  朱台之下,離她最近的那個人身形一動。

  她不無諷刺地想,自己會不會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摔死在朝堂的皇帝。暈過去之前,她感覺有一雙手接住自己。

  是蕭應嗎?

  第25章 亞父,朕是不是真的要死

  燕青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中她倒在血泊之中。她感覺鮮血從自己的身體湧出來,然後由溫熱變得冰冷。陰冷的疼貫穿著她,伴隨著漫無邊際的絕望。

  或許這就是臨死之前的感覺,如此的無力如此的認命。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在說話,聲音是魏太后和曹嬤嬤。

  魏太后在問曹嬤嬤,「最近是不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

  「娘娘,奴婢一日不敢鬆懈,陛下吃的和以前都一樣。」

  「…怎麼就突然來了月信?」魏太后擰著眉,眼神厭惡無比。

  曹嬤嬤是魏太后的心腹,是除魏氏父女之外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娘娘,可是那藥」

  「藥量還是太輕了。」魏太后的聲音透著陰狠。

  曹嬤嬤打了一個冷顫,那藥分量已是極重,重寒積蓄體內,服藥之空註定壽命不長。若是分量再重一些,怕是活不到現在。「奴婢害怕陛下萬一知道了,那可如何是好?」

  言之下意,是怕燕青懷疑自己的身份。

  魏太后的眉頭擰得更緊,原本以為還能拖個一年兩年。如今蕭應越發勢大,這個節骨眼上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但這個廢物來了月信,便不能再等了。

  「你去弄一碗藥來,把血給止住。」

  曹嬤嬤駭一跳,「太后娘娘,萬萬不可。藥量太重,陛下怕是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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