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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和你一起的那位小姐我還未找到,如果有可能的話,希望她也可以一起過來,她為我受了那麼重的傷,我還沒好好謝謝過,你能聯繫到她嗎?」臨走前,汪月林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徐行看著旁邊那個座位,那上面的名牌早已換掉了幾撥,但是曾幾何時,那個位置是屬於吳汐的,她經常坐在那裡,一隻手托腮,一隻手轉著筆,認真的思索著該如何展開下一個專題報導。現在她已經離他遠去了,但是這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動作卻時不時會出現在他的腦海中,提醒著他們曾經紛繁複雜的過往。

  「她,已經走了,我也沒有她的聯繫方式。」徐行的聲音很輕緩。

  「哦,那太可惜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她。」汪月林發出一聲嘆息,拄著拐杖慢慢的站了起來,「你一定要按時赴約,我家裡珍藏了幾瓶好酒,一般人我是不會拿出來招待他的。」

  「媽媽,媽媽,你看那裡坐了一個人。」沙灘上,一個小孩指著不遠處的岩石沖自己的母親大聲嚷道。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這裡經常都會有形形色色的人來,表面上說是在思考人生,實際啊,只是讓自己的腦子難得的放鬆一下罷了。」女人頭也不抬的撿著海蠣子,自顧自的說出一大串道理來。

  「不是的,那個人已經坐在那裡三天了,我每天來都會看到他,而且他一直都保持著那個姿勢,沒有變過。」小男孩不滿的嘟囔著。

  聞言女人好奇的抬起頭,她看到一個頭髮微長的男人坐在岩石上,正目不轉睛的看著前面洶湧澎湃的浪花,那海浪有幾次甚至劈頭蓋臉的砸到他的身上,可他卻像沒感覺到似的,就像打坐的和尚一般,紋絲不動的坐在那裡。

  從外表看,他是再正常不過的一個人,女人甚至能從他雜亂的頭髮下隱隱看出他的英俊的臉龐,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到他的模樣那一瞬間,她的心裡突然湧進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懼,於是,她急急的將小男孩召喚過來,「走吧,我們今天不撿了。」

  「為什麼?」小男孩滿臉迷惑的看著自己的媽媽。

  「碰到癲子了,別一會兒發起瘋病來,可有我們的苦頭吃了。」她拉起孩子,急匆匆的朝沙灘那頭走去。

  小男孩最後看了那個男人一眼,然後聽話的跟著媽媽走遠了。

  一股海水直撲過來,瞬間,林聲的口齒之間就充滿了咸澀的味道,他卻像完全沒有意識到一般,還保持著同樣的姿勢,直直的盯著那片泛著白沫的海浪。

  全都走了,他們,她。從此這世間,他又變成了一個人,就像他剛出生時那樣。

  他突然笑了起來,那笑聲穿破頭頂的烏雲,將嬉戲的海鷗也嚇得飛遠了。

  「昨日種種,也該做一個了結了。」

  第276章 玉佩

  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徐行來到汪家位於郊區的別墅,汪月林拄著拐杖親自在院子門口迎接他,他看著那個在陽光下微笑著朝自己走來的年輕人,突然感覺多日來籠罩在心間的烏雲被一驅而散,「徐先生,你很準時。 」

  「我只是惦記著您那幾瓶好酒。」徐行一笑,攙扶著汪月林走進庭院。

  汪家大宅是一間古香古色的中式庭院,初看之下是莊嚴肅靜,細看卻現它富麗堂皇的門後有一種越生活的意蘊,這些花紅柳綠、奇山異石、小拱門洞、小橋流水,組成了一幅閒雲野鶴般的生活畫卷。

  徐行走到一株開滿白花盆景前面,用手輕輕的撫摸著上面一朵晶瑩剔透的小花,「這是蘋果樹」

  汪月林的聲音軟了下來,「這是汪乾生前親手栽種的盆景,他給它起名為滿樹銀花,怎麼樣,是不是很美」

  「滿樹銀花,」徐行跟著念了一句,「真是一花一世界。」

  汪月林突然有一瞬間的失神,他仿佛看見汪乾立於這株盆景前,口中輕聲念著,「一花一世界,一念一清淨。」那個人,那個聲音,他已經三十年沒有聽到過沒有看到過了,難道現在老天垂憐,把這麼像他的一個人送回到他身邊了嗎

  「汪老,您怎麼了」徐行見汪月林許久不說話,忍不住問道。

  「你總是讓我想起一個人,」汪月林黯然一笑,隨後神態恢復了正常,「來吧,裡面請,我給工人們放了一天假,所以今天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

  徐行走進屋子,現飯廳那張雕花木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他隨汪月林在桌邊坐下,端起面前的酒杯輕輕一嗅,「果然是好酒,我先敬您。」

  汪月林爽朗一笑,將那杯酒一飲而盡,他看著徐行,聲音突然變得低沉起來,「徐先生,今天雖然是為了向你道謝,但是有些事情我還是想搞明白,畢竟,我有兩個孩子在郵輪上失去了生命,你,和其駿,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我希望你可以對我開誠布公一點。」

  「我確實欠您一個解釋,」徐行放下手裡的酒杯,「其實其駿並不是其駿,他是我的師兄,名叫林聲。三十年前,他為了拿到汪家的令牌,殺死了汪乾夫妻,可是由於他們以生命相守,令牌終究沒落在林聲的手上。但是他並不甘心,於是在三年前以其駿的身份伴在汪晨左右,其目的當然還是那塊五雷令。可悲的是,汪程和汪晨對林聲的陰謀絲毫沒有察覺,最後竟落得命斷他手。」

  「也怪他們貪心,連自己的手足都不放過,」汪月林閉上眼睛,深深的嘆了口氣,「可是,那塊令牌終究還是被他奪去了,你說他會不會用它來做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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