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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回家的時間越來越少,試想,誰會願意放著年輕貌美溫柔體貼的美嬌娘不管,去陪一個打扮的花里胡哨的瘋子呢?但是為了避免給媒體和競爭對手落下口實,逢年過節的時候他還是會回到那間豪華的宅院,陪伴他名義上的妻子。不知道為什麼,近來程玥愈發瘋的厲害,以前她還能安安靜靜的坐下來陪他吃完一頓飯,可是現在,只要一見到他,她就冷嘲熱諷的跟在他的身後,直到慢慢變成怒罵嘶吼,甚至有幾次,她還用家裡的花瓶打了他。他也不是不知道,家裡的傭人早就或明或暗的告訴過他,程玥無數次被一個女人的電話激怒,對著電話破口大罵,他當然知道電話那端是誰,可是每次胡鏡心都美目含情,哭的梨花帶雨的靠在他的胸前,「我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呢,我總是覺得自己對不住她,有幾次甚至想一個人離開算了,只是,我實在放不下你。」明知是謊話,他卻極為愛聽,更何況懷中的美人,柔弱無骨,楚楚可憐,他又怎再忍心苛責。

  又是一年中秋節,這天,男人例行回家,因為不想和她正面衝突,他飯後便早早睡去。半夜的時候,男人忽然覺得脖子被什麼東西緊緊勒住,勒得他幾乎無法呼吸。他慌忙的睜開眼睛,卻見程玥坐在他的身上,用一根領帶狠狠的勒住他,她邊勒邊笑,竟是笑出了眼淚來,弄糊了臉上的濃妝,使那張蒼白的臉愈發顯得怪異。一股怒氣突然噴薄而出,我受夠了,真的受夠了,男人一遍遍說著這句話,踢開程玥,將她壓在身下,用手緊緊扼著她的脖子。我從沒喜歡過你,你知道嗎,但是卻要裝成喜歡你的樣子,這有多難,這也算是把我欠你的都還了吧。程玥不再掙扎了,她看著這個男人,這個她愛了一輩子的,為了他不惜和父母決裂的男人。現在的他,目露凶光,青筋凸起,臉上帶著不置她於死地不罷休的戾氣。

  在意識彌留的最後一刻,程玥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笑意,這笑容終於驚醒了處於混沌狀態的呂世恆,他搖著眼前那具軟綿綿的軀體,拍打她的面龐,可是這個陪伴了他二十幾年的女人終是沒有再醒過來。

  第16章 血祭

  在那個信息不透明法制不健全的時代,在呂世恆的巨大能量的影響之下,程玥最終被認定為突發疾病自然死亡。

  程玥死後大概一個月,有記者拍到呂氏大宅的傭人們大批離開的境況,記者們當然不會放棄這個炒熱度的機會,但是傭人們面對記者的採訪各個都諱莫如深,只有一個耳朵不太好使的老僕邊擺手邊喃喃自語道:「造孽啊,她,她又回來了……」

  松澗樓就在那一年建成,程玥的骨灰也被移至這裡。為了防止她的靈魂再出來作亂,呂世恆在某位高人的指點下特意從泰國請來一尊開過光的小石佛埋在松澗樓門前噴泉的底座下,這哪裡是什麼賓館啊,整個松澗樓就是程玥的墓啊。

  松澗樓選址在這裡當然有它的原因,這是一塊風水寶地,把結髮妻子埋葬於此,能保呂氏一族財運亨通,世代興旺。可憐的程玥,死後不僅被禁錮住靈魂,不得超生,還要被自己深愛的丈夫這麼利用。

  「徐先生說我親手殺死了我太太,真有趣,憑空捏造的小道消息我每天聽的不下十個,這是最好笑的一個,可是證據呢,可是現在的法律和以前不同了,沒有證據,誰又能耐我何呢?」呂世恆神色凜然的看著徐行。

  「別說幾十年前的案子難以尋找證據,就算有,也應該早被您銷毀了吧。我只是推測,因為鬼魂做的事情往往和她生前的記憶有關。」

  「不如我們還是說回松澗樓吧,」呂世恆似乎稍稍鬆了口氣,「這麼多年一直都相安無事,為什麼她……她突然會……」

  「那就要問問您身後的這位了。」

  呂漢傑——呂世恆身後那位一直被吳汐當成助手的中年人像他的父親一樣,把所有的情緒隱藏在淡漠的表情下,一言不發。經徐行一說,吳汐第一次認真的打量起他,卻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他看起來好眼熟啊,像是在哪裡見過,可是卻又一時想不起是在哪裡,是哪裡呢?突然,她心下一驚,是他,沒錯,他就是杜鵑花海中,要帶那個女孩子一起離開的男人。可是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呢,為什麼呂漢傑要帶走那個女孩,這和松澗樓和程玥又有什麼關係呢。吳汐目不轉睛的看著呂氏父子,而呂世恆,則在沉思兩秒之後,頭也沒回一下,示意徐行繼續說下去。

  要破困魂之術,首先要打破壓制怨靈的封印,就是那尊石佛,這倒不難,難的是這血引子。怨靈被壓制的時間久了,會漸漸喪失生前的記憶,即使封印打開,也只是游離於人世間的一個孤魂野鬼,發揮不了什麼作用,也達不到某些人想要達到的目的。所以,必須在結界打開的同時,用她生前最恨的人的鮮血作為祭品,讓她恢復所有的記憶,記起所有的仇恨。

  「所以,那個女孩子……」呂世恆若有所思的看著徐行。

  「沒錯,」徐行緩緩的說,「不愧是父子,利用女人的手段都一樣高明。令公子在溪塘找到了一位遠房堂妹,有多遠呢,遠到這位女孩子甚至不知道她和大名鼎鼎的呂世恆竟然是血親。我想,他一定使用了從他父親那裡繼承過來的對付女孩子的手段,才讓這樣一位花季少女心甘情願的做出犧牲,雖然她並不知道這會讓她丟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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