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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蘭霧臉色蒼白,江善音一邊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不會還想趁此機會讓劍君葬身天師宮吧,你這個時候想的竟然還是報仇麼?」

  她臉上不曾隱藏的費解讓奚蘭霧有些被動,他勉強道:「若是失去這次機會,萬妖谷就真的沒機會報仇了。」

  「你瘋了。」江善音皺眉道,「你搞清楚一件事,劍君若還在,往後你妖族若有因他產生的傷亡,也只會是作惡多端的造化妖。可劍君若是死了,留一個邪祟掌控一切,死的就不僅僅是一部分妖族了。」

  她乾脆停下,語速極快地講清楚:「你以為邪祟做了至尊,妖界就可以報仇雪恨,不必再東躲西藏,活得像如今的修者這般隨意從容嗎?不可能的,血屍靠祭祀維持強大的修為和壽數,它需要不停服下血肉,吃完了修者就會輪到妖魔邪祟,永無止境,屆時天下將成煉獄。」

  奚蘭霧愣住,順著她的話想,臉色越發蒼白了。

  「你今日來尋我是為什麼?」江善音問。

  奚蘭霧沒回答,可她知道:「你是不是想將自己也獻祭給血屍,確保劍君一定會死?我很不明白,你們為何要對復仇那樣耿耿於懷,那些祭劍的妖族,真的值得你們如此嗎?」

  「我……」奚蘭霧實在不知如何回答。

  「你們不過也是入了魔障罷了,你要實在想不通,想怎麼做就這麼做吧,不必攔我,戰場上見真章。」

  江善音頭也不回地離開,她走之後不久,天樞閣的玉馬座駕由元采衣操縱著離開了魔界,前往的方向也是天師宮。

  奚蘭霧怔在半空許久,直到竹藏墨現身提醒,他才低聲道:「去吧,總之……先過去。」

  竹藏墨其實也聽見了江善音那些話。

  他沒吭聲,臉色冷凝,眼底儘是矛盾。

  -

  天師宮,昭昭用劍陣圍住燕輕雀,直指他操縱的符咒。

  在快要成功撕破的時候,燕輕雀忽然輕笑一聲,從腰間的葫蘆里放出了什麼。

  昭昭定睛一看,由小擴大的是兩個女子,皆著問心宗衣裳。

  「來,繼續,那符籙與她們二人的性命捆綁在一起,你若撕毀,她們也會死。」

  燕輕雀露出看好戲地笑容,擦去嘴角血跡道:「看見了嗎?荊沉玉快要支撐不住了,師尊已經比他強大了,你得儘快毀了這符咒才行,現在師尊全聽這符咒行事呢。快點做出選擇吧,你是魔,當然知道誰對自己最重要是不是?讓她們跟著這符籙一起死,如同你在鎮魔淵放出夜月眠一樣,撕破這符咒吧!她們的犧牲是值得的!快啊!」

  燕輕雀徹底入了魔,眼珠血紅,長發飛舞,笑得猖狂。

  問心宗宗主和女弟子被他用法器桎梏著,他不斷刺激昭昭,她們聽了也面露絕望。

  「不必猶豫,毀符。」問心宗宗主面色倉皇卻堅定,「他雖瘋癲至極,但有句話沒錯,若真可以除掉血屍,我們的犧牲是值得的。」

  那女弟子也堅定道:「是,不必猶豫!快快毀符!那血屍吞了太多大能修士,實力太強,不能讓他勝!」

  若連劍君都被吞噬,那三界就徹底沒有希望了。

  昭昭原本也覺得,如果燕輕雀說的是真的,實在沒辦法,她也只能犧牲她們兩個。

  她對此沒什麼太大的感覺來著,畢竟修界對她是口誅筆伐,十分不好。

  但她們現在這樣的反應,讓她心裡難免矛盾。

  「我再看看有沒有別的辦法。」她這樣說著,開始琢磨如何將桎梏著二人的法器毀掉,轉頭對荊沉玉道,「再撐一會沒問題吧?」

  荊沉玉沒看過來,也沒出聲,他必須精神集中對付血屍才能保證現今的平衡。

  昭昭也看出來了,只要沒有外力因素,哪怕血屍靠開掛比荊沉玉修為高了許多,暫時也只能和對戰經驗豐富的最強劍修打個平手。

  短時間內荊沉玉不會受傷,昭昭放了心,開始全心和劍陣里的燕輕雀交手。

  要毀掉那法器就得先讓燕輕雀離開她們身邊。

  昭昭將劍陣合一,九道劍光凝成一道,自燕輕雀天靈而下,夾雜著仙魔之力的強大劍光讓他不得不凜了臉色迅速閃躲。

  昭昭舒了口氣,趁機來到那兩人身邊,正要摧毀法器,就聽燕輕雀狼狽一笑。

  她忽然有種不詳的預感,果然,她剛碰到那法器,手上就如被黑色的蟲子爬上來般,不斷漫延烏色。

  問心宗宗主立刻道:「快躲開!別碰!是魔沼!」

  魔沼,昭昭在原書里見魔界有人用過,可以侵蝕人的意志,讓人失去理智。

  到了這個時候,燕輕雀還在打算讓昭昭為他所用。

  讓荊沉玉與最愛的人敵對,那一定很有趣,他實在很想看看。

  昭昭及時收手,卻還是染了一絲魔沼,她心跳加速,想到腹中孩子,十分擔心。

  卻也是這時,在她想到孩子的下一瞬,仿佛心靈感應般,一道清冷的靈力順著血脈傳到四肢,將漫延到她手臂的黑色魔沼盡數摧毀。

  昭昭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猶猶豫豫道:「崽?」

  血脈中靈力一顫,好像回應一般,一點點回到了原始之處——她的小腹。

  昭昭忍不住笑了,心中難言的溫暖,戰意更盛。

  燕輕雀也瞧見了這異常,他發覺情勢不妙,不能再耽擱,打算速戰速決,飛過來要利用人質迫使昭昭就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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