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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昭深吸一口氣:「你別說了。」

  荊沉玉卻不曾停下。

  「前半生我為三界而活,此後生生世世,我只為你而活。」

  昭昭再也聽不下去,轉身就跑,他未曾追去。

  他知道她需要時間消化這些話,他也需要。

  他從沒想過要說這些話,甚至在說出來的前一秒,都不知道自己想這樣說。

  一切全是本能。

  他每個字都是認真的,做魔做仙還是做人,活著還是去死,全憑她的意思。

  過往對她的傷害,他不會後悔,但會用所剩的一切去彌補。

  只他無論走到哪一步,做了什麼,都不會去傷害無辜的人,哪怕成魔。

  昭昭也不會讓他傷及無辜,他以前不信的現在全都信了,只可惜她已經不需要了。

  如此又過了兩天,昭昭始終沒出來見荊沉玉。

  他每日用心療傷,她作為心魔,能清晰感覺到他在好起來。

  原書里哪怕有星流彩在,他也用了七七四十九天,現在不過才七天,他就已經有此成效,這真的能行嗎?會不會太急於求成了?之後會不會受反噬?

  算了,這也不關她的事,只要劍宗的事有個好結果,之後她有的是時間和他分割,他忍得了一時,有本事忍一輩子。

  這日雪荒天終於不下雪了,昭昭走到大門前開門出去,這裡雖然很大,但太悶了,處處透著死寂,她快憋死了,得出去透透氣。

  剛一出來就看見了荊沉玉,他風塵僕僕的,懷中抱著長盒,竟是從外面回來的。

  上次一別,兩人第一次見,雖然中間也沒多少天,但就是都很不自在。

  荊沉玉比昭昭不自在得多,他懷中的長木盒子很扎眼,被她瞧見立刻收進了空間。

  但如此一來,更顯得刻意,昭昭本還不在意他拿了什麼,現在卻有點好奇了。

  「……」張口想問問,可一想到那日的對話,昭昭就不知該怎麼和他說話,硬生生把到了嘴邊的話咽回去,別開頭跑了。

  荊沉玉往前邁了一步,到底是沒追上去,她不想見他,表現得那麼明顯,他不該去惹她心煩。

  想到空間裡的東西,荊沉玉定了定神,回了雪荒天。

  昭昭在外面轉了一圈,很驚訝荊沉玉居然沒追來,就不怕她跑了嗎?

  好像確實也不用怕,她都答應了,這次是真心想試試,也不會跑。

  但就是覺得,有點不習慣。

  被他追著習慣了,他不追了,她反倒是有點不自在。

  雪荒天外都是雪地,也沒什麼植物,全都是石山,實在沒什麼好看,除了視野開闊一無是處,荊沉玉可真是會選閉關之所,和他本人的性子一樣,冷冰冰的。

  找個鳥語花香的地方閉關不好嗎???

  她真的搞不明白他。

  傍晚時分,昭昭回了雪荒天,沒見荊沉玉,也沒找,回自己休息的殿內癱著。

  他們是相連的,他自己療傷她就會好,所以很閒。

  後面又閒了好幾天,昭昭感覺自己身子一天比一天好,只是速度不如前幾天,本來以為是後面拔除蛟氣更難,所以才放緩了,直到荊沉玉來找她。

  這是個早晨,昭昭剛起來,還沒穿鞋,就坐在床榻邊。

  「你來幹什麼。」她手不自覺抓緊了被褥。

  荊沉玉懷裡抱著的是那日他帶回來的長木盒,他往前走了幾步,光風霽月的劍君微微彎腰,墨發交疊著透光的輕紗飄帶垂落下來,與雪色的織金道袍相應襯。

  他姿態從容,明明只是放下木盒那樣簡單的動作,卻做得儒雅端麗,更顯仙姿玉骨。

  將盒子的鎖打開,荊沉玉從裡面取出……一把琵琶。

  昭昭驚訝地望著這一幕,怎麼會是琵琶,她以為會是什麼療傷用的東西,亦或是什麼對付仙宗用的法器,怎麼都沒想到會是琵琶。

  她在蓬萊時給荊沉玉彈過琵琶,那把琵琶就很好,可眼前這把更好。

  是昭昭無法形容的好,木材用的什麼她不知道,琴弦是什麼製作的她也不知道,修真界的東西她本來就不熟悉,她只知道眼前的琵琶流光溢彩,像神話里存在的仙靈樂器,她是一眼都錯不開。

  「……你要做什麼。」她抿唇問。

  荊沉玉拿起琵琶,走到她面前遞過去:「之前在蓬萊見你琴藝很好,特地制來送你。」

  昭昭怔住,詫異抬眸:「你做的?」

  他只說:「試試。」

  昭昭本能地接住,她是民樂人,是真的喜歡琵琶,見了就喜歡得不行,很想試試這一看就用了修真界各種不凡材質做出的琵琶琴音如何,可是……

  手好燙,這琵琶真的燙手。

  「我不要。」她逼自己把琴還回去,但荊沉玉當然不會收回。

  「萬妖谷有一種造化妖名喚銀絲草,化形後貌似細小的銀蛇,這種妖物的筋極韌,般若都不易斬斷,是絕品靈妖。用它制的琴弦,音色也當是極好。」

  他坐到了桌邊,徐徐為她介紹著:「那時我弄壞了蓬萊古琴的琴弦,便想著若是它製作的琴弦,該不會有那種情況,如今既有時間……」

  說到這他停了停,話鋒一轉道:「試試吧。」

  原來他那個時候就想到了這些。

  昭昭看著懷裡的琵琶,許久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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